肖迹说,爱人就是用来同归于尽的。
所以,他选择跟我同归于尽,开车自杀。
肖迹死了,我没死。车子翻到了大海里,我的两条腿没用了。
做了手术,虽然没截肢,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一生。
我的母亲正在美国跟她情夫睡觉,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废了。
外面下了很大的暴雨。肖迹是属龙的,所以他死了,天会下雨。
我躺在病床上,感觉肖迹的脸还在我眼前飘荡,他的笑容很无邪,不笑的时候也似是在笑,因为他有一双月牙般弯弯的眼睛。
他死的那天早晨,我们还一起吃了早餐。肖迹喜欢培根三明治,我不喜欢。他就对我说:周瞳,你也来吃一口培根三明治。
我低头喝我的牛奶。
肖迹拿着三明治递到我嘴边,放柔了声调:周瞳,吃一口。
他的眸子乌沉沉的,藏着冬天的风,藏着寒冬腊月的冰刀。
肖迹的强迫症又犯了。
这是个疯子。
我拍掉他的手,培根三明治就掉到了地上。
我以为肖迹又会像从前一样大发雷霆,然后与我狠狠的干上一架。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说:好好,周瞳,不吃没关系,来,我们去海边兜风。跟我来。
他转身去车库取车了。
我本应该发现他的反常的,但我被他气糊涂了,丝毫没有看见肖迹在转身时那恶毒的眼神。
车子上了高速。肖迹将车开的极快,简直就要脱离地心引力。
车里放着一首英文曲,叫《joinmeindeath》,男歌手沙哑的嗓音一直在呐喊着:吾爱,今夜让我们共赴黄泉。吾爱,今夜与我共长眠。
肖迹紧抿着唇,眼神一点一点病态起来。
车子在海滨公路行驶着,右边就是深蓝色的大海。
肖迹说:周瞳,我想操你。
我回他:车速请减慢,放我下车。
肖迹像没听见我的话,他从方向盘上腾开右手,疯狂的拉下裤子拉链,将他昂扬的生殖器掏出来。
我开车或乘车,一直都不喜欢系安全带。所以肖迹很轻易的就把我抓了过去,摁在他的大腿上。
他又重复一遍:周瞳,我想操你。
他单手驾车,车子已经不稳,东碰西撞。
我被他摁在怀里不敢乱动,一动,坠入大海,我就粉身碎骨了。
我才十八岁,还没活够,不想死。肖迹也不能死,他是我爱人。
肖迹扯掉了我的裤子,将我摁在他的腿间,一用力,整根没入。
我痛得牙齿打颤,直吸凉气,这个时候我特别想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却只有低低的骂了一句:干!
肖迹一边戳刺着我的身体,一边恶狠狠的骂道:周瞳,你这个欠干的,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我要你陪我一起死!
“你这个神经病!不想死就给我停车,我会好好让你干!”我心惊胆战,看着车子像喝醉酒的醉汉到处乱撞,一口气压在胸腔,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但他没有停下来,他在我身体里横冲乱撞,牙龈都被他咬出了血。
车子一路狂飙,肖迹觉得单手操的不过瘾,索性连右手也腾开,两手握住我的腰,开始上下剧烈抽插。
很快的,他高潮了,车子也翻了。
7月17号,7月17号早晨八点半。
肖迹死的样子像个白痴,他连裤子都没穿好,生殖器还竖的老高。
听说人在死亡那一刹那是有极度快感的,所以他的老二在深海中还硬的像根木头。
他是我今生见过的最不优雅的男人。
我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麻醉剂已经失去效果,但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不停不停的问着自己,他死了吗他死了吗?好像在做自我催眠。
我的天!这男人就这样死了!昨晚我们还在床上做爱,他对我说,周瞳我爱你——你说谎!
外面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消停的样子。
7月18号晚上7点。
我不停的出汗,出汗。
有人推开病房门,在我身边停下来,说:“瞳瞳,我是爸爸,你好些没?”
那声音低沉缓慢,将我从迷幻中解救出来。
我疲倦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与我有七成相像的眉眼。
周辄止,我的父亲。
他穿着很宽松的白色套头线衫,上面印着淡素色的字母。灰色条绒裤子,脚上还穿着白色的布拖鞋。
脸很白,眉宇间一点清冷,整个人看起来那样高贵,纵使他穿的是居家服。
每次见这男人,我都忍不住怀疑,一定是哪根弦搭错了。这男人看起来更像我兄弟,而不是我老爸。
自从十年前他跟我妈离婚后,我们父子就很少见面了。一年碰不到三次,见面也是拿生活费的。虽然母亲并不穷。
现在,他怎么会来?
父亲仿佛猜到我的心思,俯身擦干我额头的汗,说:“你妈打电话来,要我先照顾你。她在美国谈生意,暂时走不开。”
原来如此。
我将脸别过去,哑哑的喊了声:“爸。”
父亲点点头,脸上表情并不亲近。他说:“你昏迷后,医院又给你动了次手术,双腿不会废,只要术后坚持治疗及训练,会康复的。”
听到这话,我第一反应就是,肖迹失策了。
他不仅没实现与我同归于尽的梦想,连我的腿都没能夺走。
肖迹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懊恼的,然后用他那白痴的表情去掐死我新买的宠物狗。
想到这里,我发出低低的笑声,脸大概有点扭曲。
父亲看我一眼,淡淡的问:“要不要去卫生间?”
他这一问,我才发现自己有这生理需要,便点头:“我的腿……”
“我帮你。”
他动作很轻的将我抱起来,走进卫生间。
我的双腿都打了石膏,丝毫不能动,一动,骨头里就好像有只钢钻在那里凿洞。
父亲一手掀开马桶盖,一手脱去我的病服裤子。双腿一裸露,凉兮兮的空气迅猛的往皮肤里钻。
我有些尴尬的缩了缩大腿。忽又好笑,同是男人,又是父子,又何可羞耻的?
可我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父亲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和记忆中的一样,没有好恶悲喜的平静。眼里也没有任何异样。
他话不多说,利落的将我抱在怀里,分开双腿,竟摆出婴儿嘘嘘的姿势。
我憋了半天,尿不出来。
“爸。”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几乎遮不住呼吸的声音。
父亲忽然意识到什么,利落的将我调换个方向,放坐在马桶上,说:“好了叫我。”
“嗯。”
几十秒后,我解决完了,哑着嗓子叫他:“爸。”
他推门而入,替我提起裤子,侧身抱我来到病床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肖迹也抱过我,上床做ai时,他总喜欢抱着我从客厅走进房间,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一件一件脱去我的衣服,疯狂又叹息的赞美我:周瞳,你是一件艺术品,没有比你更漂亮的男人。
漂亮的男人只配操。
想到肖迹,我的内心就像有一把钢刀在切割,愤怒使我双手死攥被单,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扭曲,这种感觉叫做“恨”。
父亲从卫生间端来一盆热水,拧干毛巾,替我擦拭被冷汗浸湿的身体。
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温湿的毛巾顺着我的肩背胸膛往下滑,一寸一寸仔细擦拭,手法与力道让人很舒服。
我想起来,这个爸爸还算有钱,怎么会伺候人?
有钱人都不会伺候人,他们只会伺候钱,比如我妈。
父亲替我擦身完后,将水盆与湿毛巾端了出去,过一会再回来时,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