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原以为我会死于那晚。

那晚我们自牢中救出萧琰,逃至中途却被敌人发现,按照原定计划,我们立刻分出二十人断后迎敌,而我就在其中。

重重敌军如潮水般涌来,我知道我已必死无疑。

但我并无恐慌,一切不过意料中事。

我甚至觉得让我代替萧采将生命结束于这样一场壮烈的厮杀也不啻是一个壮丽的了结。

我刀下迸出的血在狂风中翻飞,焕发出一种破解一切黑暗的凄Yan的光辉。我放手搏杀,直到刀刃翻卷,我的双臂累到痉挛。

于是我尽我最后的力量横刀于颈,猛然拉下。

但是一片混乱之中,不知是什么兵器撞飞了我的刀。我的蒙面巾随即被人挑下,有人大喊了一句车宛语,便见诸般递到我面前的兵器忽然顿住。

在我还不及用其它方式自尽以前,我已为人生擒。

最后的决战很快开始,敌营不久陷入了混乱之中。

我被人封住*道蒙住双眼,绑于马上,辗转跟随着萨穆的中军。耳边听见越来越盛的喊杀声,我知道战事已渐见分晓。

终于萨穆不再逃窜,四下围拢而来的马蹄人声使我明白他已shen陷重围。

我被人放下马背,解去了眼前的布条。

霎那间我看见曙色是一种透明的苍青,硕大的雪花闪烁着奇异的冰蓝。

在曙光与雪色之间,千军万马正对磊无声。

挡在我身前的敌军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听见一匹战马踏雪而来的蹄音。

然后我便听见了萧采的声音。

我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因为我正双耳轰鸣,为我再有机会听见他的声音。

我被人拉起推搡到阵前,抬起头,我看见了他。

我看清了他的脸,还有他的眼神。

我从未如此刻一般如此清晰地洞察我所爱之人的肺腑,我清楚知道他愿为我付出所有,一如我愿意为他。

这一瞬间我_gan到超越了尘世一切的幸福。

然而我不要他为我放走萨穆。

我冒死去救萧琰正是为了要他毫无顾忌地全歼敌人,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顾忌。

当我迎向刀锋的时候,我_gan到前未有过的平静与安宁。

我看见了他苍白如死的脸孔与痛彻心肺的眼神,我看见他跌下马背。最后一次心痛掩盖了利刃割颈的痛苦。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

当我再有知觉时,颈上刺痛,心中明暗,不知自己是否尚在人间。听见远远而来的靴声,我翻身坐起。

不久有人掀帘而入,一身车宛军_fu令我一惊。但我随即看出了来人是谁。

无论他穿什么袍_fu我也决不会认错,因为,那是苏唯。

他看见我醒来,眼中一亮。在我榻前坐下,他低声说:

“你放心,决战已胜,萨穆自杀。这是在你自己的军营。”

他带来的消息并不出人意表,令我疑惑的是他为何在这里,以及他语气中莫名的苍凉。

我看着身穿车宛军_fu的他,他那因此凭添的英气与峭拔。他让我觉得陌生却又熟悉,仿佛我面对的是一个我从不曾知道的苏唯。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念头,淡淡一笑,微转了头说:

“我不曾告诉过你,我的M_亲是车宛国人。我在车宛国一直长到十岁。”他出神片刻,低声说:“但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车宛国。”

我良久无语,shenshen明白他的心情。是这样自相矛盾的人生,我们永远无能为力。

“你为什么会在车宛军中?”很久以后,我轻声问他。

他淡淡说来,语气平和:“你知道林叔已经与三皇子He作。三皇子知道了我懂车宛语,战事一起,便要我混进车宛军中搜集军情。我并不曾找到什么可贵情报。直到后来三皇子被人生擒,林叔要我设法将他救出。”

我才恍然前晚在我举刀自尽时救我的原来是他。

“那时你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才会忽然住手?”我问。

“我不过告诉了他们你的身份,他们想要留你做人质,便不会立刻杀你”,他微一停顿,才又说:“但是我没有料到,我几乎来不及救你。”

“我没什么,”我伸手摸摸我包扎起来的颈项,“不过是伤了表皮。”

他点点头,我们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他忽然转开话题:

“去看看他吧,”他说,“他仍未苏醒,军医正在诊治。”

萧采的寝帐外围站了若干将领。看见我,默默让开通路。

帐nei几名军医仍在诊脉,我在角落里坐下,静静等候。

很久以后他们向我走来,神情沮丧不安:

“我等无能,委实查不出王爷的病因。”

“有劳各位。”我不动声色地说。

当所有的人都已离去,我走到他的榻边,坐下来。

我不知道天意究竟怎样,当我死里逃生,他却安危不明。

但也许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当我已决定与他生死相随。

那一天黄昏苏唯来找我。

我随他走出军营。

一路行来只是无言,他终于开口时也只是说:“营中已派人寻访名医,到处都张帖了征医的告示,也许不日便会有消息。”

我沉默地点头。

千山暮雪,落日凄茫,他低声叹息。

我凝望着这默默陪我走过大半生的男子,即使明知今生再不能交集仍为我忧心关心,不yu人知的shen情从不更改。

我凝望着他,然后我默默拥抱了他。

这一刻我仿佛重又看见那个沉默而忧郁的男孩,站在遥远的岁月的彼端,脸上第一次绽开的笑容。他身边的nv孩梳着双髻,正送给他一把小小木刀。幻影交叠,缤纷往事自我眼前迤逦而过。我看见渐渐成长的我们,一同走过的朝暮晨昏,冷暖寒暑,风雨艰辛,欢乐,悲恨,以及哀愁。

苏唯微微颤抖,默默无言。

我想我们都已明白这便是我们最后的诀别。

我们回营时,看见萧采的寝帐前聚起了人群。

我心中一沉,停下脚步。

苏唯看我一眼,独自上前询问。然后他匆匆回来,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发抖:“他们说,叶如居看到医榜自投军营,现在正在帐中诊治。”

我一怔。

不知如何我竟不觉欣喜,只是心乱如麻。

叶如居不许人入帐打扰,我们只得在帐外守候。终于,有人掀开帐帘,低头走出。帐前的风灯映亮他清矍的脸,他面无表情地说:“王爷已经醒来,现在你们可以Jin_qu。”

在听见他声音的霎那,似有五雷轰顶,我只觉耳际轰鸣。

我看见众将上前施礼道谢,称他叶先生,然后有人引他前去休息。

我紧紧追望着他的身影,努力回想当日在衢门山隔窗听见的叶如居的声音,以及那推窗一霎我所看见的模糊脸容。

我心中的念头太过可怕,我几乎没有勇气shen想。

但我终于不顾一切地追向了叶如居。

“叶先生可曾去过衢门山?”我拦下他。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叶某终生不曾踏足衢门山。”

我后退两步,几乎要立足不稳:“那么,叶先生也从不曾见过我,给过我为他治伤的药?”

他目光陡然一长,“你说什么?”

我已不能回答。

随我而来的苏唯代我道:“我们曾在衢门山中向先生求药,蒙先生赐药可治王爷旧伤。”

叶如居忽然冷笑:“原来是你们求来的药。”

“怎么?”苏唯追问。

“那药霸x极强,激发人体余力,短期nei确有神效,不过一味滥用透支,最终必致经脉损毁,油尽灯枯。何况药中尚且混有慢x毒药灵波草,慢慢腐蚀五脏六腑。此次发作不过预警,来日两症并发,神仙难救。”

说至此处,他已怒气勃发,声色俱厉:“叶某十年来一直在车宛国境nei寻找几味珍惜药草用以配制治他旧伤的药物,何曾去过什么衢门山?你们胡乱信人,求来此等毒药,可惜我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夫复何言?”

他说罢拂袖而去。

我不知不觉坐倒在地,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苏唯在我面前蹲下,我们久久无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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