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曜大三,念的是建筑设计,寝室学习氛围很浓厚,四个人都在准备考研,笔尖摩擦试卷习题沙沙作响。书桌上的突然震动打破一室宁静,安曜快步走出寝室,在楼道接起电话。
“宁先生?”
“你在干嘛?今晚有空么?”宁明炔坐在老板椅上伸了个懒腰:“接你去垅滩吃饭。”
楼下深秋浓墨的叶子已经渐渐枯黄,穿堂风吹落树叶,搭在栏杆的左手轻轻接住,捏出一道难以抚平的浅褶:“有的,先生。”
“六点半,在你学校门口见。”
“好。”
结束通话后的宁明炔心情颇好,安曜是跟他最久的情人,不管自己在做什么,状态如何,永远随叫随到,任何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接他的电话,满足所有要求。有一次宁明炔喝多了,半夜三点多酒醉后拨通安曜的手机,电话很快被接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孩立马起身跑出寝室来接他。意识昏沉的男人喝了加料的酒,还没上楼在地下车库里就已经忍不住,扩张潦草,换上粗热肿胀的阳具破身而入,安曜疼得脸色发白全是冷汗,承受着身上人热情喘息的抽插被灌了一肚子精液,后穴里含着男人的东西湿湿嗒嗒扶他上楼,一夜痴缠,第二天安曜有课,安顿好宁明炔后又急匆匆回学校,一夜未眠。
“宁总,”公司总助一进门就看见自己Boss满面春色,心情颇好:“在你晚上和情人风流快活以前,请你把阮见声的合约先定了。”
“按照之前谈好的合约签,有什么问题吗?”
“炔少,”总助朝他翻了个白眼:“阮见声今年拿了影帝,片酬分成和待遇自然想提一些不一样的要求。”
“让他和他的经纪人谈,”宁明炔微不可见地皱眉:“我高薪请Vivian做经纪,不是让她回来坐着当吉祥物的。”
星光璀璨的垅滩,鳞次节比的高楼大厦张灯结彩,将天空染成灿若星河的斑斓,点点星子怅然失色。今晚的宁总不似平常,安曜敏锐地感觉到他淡淡笑意下的烦躁,刀叉与盘子的碰撞中,低头思索原因。
但是很快原因就自己找上门。
阮见声多方打听,才找到宁明炔的踪迹。
整理衣服,露出一个最自认为最好看、最令无数粉丝疯狂的笑容走向老板,却在看到他对面坐着的人时,笑容戛然而止。
“宁总,”阮见声笑意温润,眼角却带着一点勾人的媚意,先伸出手表示尊重:“这么巧。”
“嗯,是巧。”宁明炔虚晃一握:“还没恭喜你斩获影帝。”
“宁总有心,”阮见声对安曜熟视无睹,发出邀请:“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请宁总赏脸,一起吃个饭。”
“下次吧,”拉过安曜的手,宁明炔推拒要走:“今天我还约了人,有事要做。”说完搂着安曜的腰扬长而去,再不看他。
身后的男人退去伪装的温和,像一头被冒犯的兽,紧绷难堪。
嘉裕最顶层的套房,站在阳台俯瞰,仿佛整座城市都在自己脚下,生出一种天之骄子的错觉。
可是安曜没有。
高处不胜寒的风,如脚踏浮云的登高跌重,安曜看着远处忽亮忽闪的灯光发呆,吹开衣摆一角,阮见声的鄙视与不屑在脑海里重合。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
因为他们两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势同水火。
安曜是孤儿,刚生下来就被遗弃,大雪纷飞的冬日被义工拣回福利院,从小破破烂烂衣衫褴褛的长大,院长一定要他好好念书,靠知识改变命运。
十七岁那年考上大学,全国排名前十的重点大学,最好的专业,却因为囊中羞涩差点放弃,抱着要赚钱试一试的想法,去了正在招艺人助理的南嘉传媒。
安曜很幸运,第一个跟的艺人就是当时刚拍完一部电视剧爆红的阮见声,也是在摄影棚,第一次碰上南嘉的老板,当时才二十九的宁明炔。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划,是为了帮阮见声搭上宁总这条大船,却被自己截了胡。
因为宁明炔没有看上阮见声,选择把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带走了。
这是场明码标价心甘情愿的交易,迈巴赫上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明确问他,愿不愿意。
是他说的愿意。
一个全身加起来只有不到三百块的穷学生,背负着数十万的债务与抬头黑压的未来,与撒旦做了交易,出卖灵魂。
宁明炔出手很大方,安曜不仅还上了这些年在福利院的所有开销,还把福利院的宿舍重新翻修了一遍,至少冬天,弟弟妹妹们不用再手生冻疮抱团取暖。宁总还给他交了四年学费,每个月的生活费同样出手阔绰。
是真心感谢他的,但三年的柔情蜜意肌肤相亲,生出不该有的情愫,放肆生长缠绕,是扼住他的后颈快要窒息殆尽氧气的蜘蛛网。
安曜,你动心了。
有了情,就不是一场钱货两清的交易,先爱上的,一定是输家。
何况他并没资格谈爱,用的是金主的钱,睡的是金主的床,连人都是金主的,那么这颗所谓真心,看起来卑微又好笑。
“怎么站在这里?”宁明炔在书房开完会出来找人,才发现安曜站在阳台吹风,满手冰凉:“进去吧,风大。”
“好。”安曜回过神抱住男人,仰头冲他露出一个甜蜜又羞涩的笑:“先生身上暖和,抱着您就不冷了。”
边说边往他身上靠,双手搂着脖子,踮起脚吻他的眉:“叔叔今天不高兴么?”
“一点点,”宁明炔拦过腰怕他往后一仰摔了,接受着来自小孩的亲昵:“阮见声最近有找你麻烦么?”
“怎么会,”安曜低头蹭他古铜色的胸肌,荷尔蒙是催人沉迷的罂粟:“有叔叔在,没有人敢找我麻烦。”
他出卖身体,还学会了说谎。
“你以为你搭上炔少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来自阮见声的践踏如穿耳魔音:“你一个没爹没妈的野种,宁总不过是看你可怜心软,才养你几年;”
“你知道他以前的情人都是什么样的么?”
“不说是粉丝千万的一线明星,也是时尚圈数一数二的时尚男模;”
“你有什么?”安曜讨厌却不得不承受那样的目光,因为每句话他都无力反驳:“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之外,一无所有。”
“你知道宁总真正的家在哪里吗?”阮见声步步紧逼:“是一个庄园,无论是嘉裕还是中垣都只是他养情人上床的地方,你猜你躺过的床,有没有别人在那儿和他睡过?”
四面八方的冷,连抱住身上律动的男人都不可抵挡。
宁明炔发现今晚的安曜格外热情,比平时还要主动乖顺,两双大长腿汗津顺滑勾着自己的腰,挺着下身吞吃高热硬粗的肉具,黏腻呜咽的呻吟与喘息让他都把持不住,一次比一次深,两颗囊袋拍打在湿腻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响声,淫水四溅沾湿床单,染出一片水痕。
“嗯……哈,啊……叔叔插得安安好舒服,”安曜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留下一个极浅的红印:“叔叔好棒,再、再深一点……”
宁明炔和他接吻堵住这张嘴,一把嗓音像在春水里泡过,受不住这小骚货的勾引,再说就要被他勾射了。
以往的情人,宁明炔从不和他们接吻,只有安曜,这个干净的,一直跟着他的男孩。乖巧顺意,可爱得不得了。
身下的人被操到高潮,肉穴骤然紧缩,将男人夹出一声闷哼,坏心地咬吸胸前高高肿起的乳肉,恨恨地拍他屁股:“小骚货,把叔叔鸡巴都要夹断了。”
抽出湿漉漉的肉具对着身下被干得像破碎娃娃的小孩打,穴口潺潺流出自己的精液,白皙的股间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安曜微微回神,看着套弄自己阳具的男人,起身爬到他面前,伸出舌尖舔舐白浊,眉宇间的媚态自然流露,粉红的舌头舔了一圈嫩红的唇:“叔叔不射进来吗?那我帮叔叔舔出来,射安安嘴里。”
宁明炔忍无可忍,掰开他的嘴狠狠插进去,粗壮的阳具在小嘴里挞伐进出,被逼出的眼泪看起来格外可怜,最后射在他嘴里时腥膻的精液浓且呛,没来得及咽下去顺着下巴流到锁骨滴在乳尖,安曜挺起胸抱着男人撒娇:“叔叔,像不像被你吸出的奶?”
“小骚货,”宁明炔咬牙切齿,把人抱在身上,两只手指伸进后穴按压:“迟早死在你身上。”
云歇雨散后,安曜下床底下腰去捡地上散乱的浴袍,屁股里的精液顺着腿根往下流,宁明炔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满足,他喜欢安曜浑身都是自己的标记。
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端给宁明炔——男人胃不太好,热牛奶喝了以后就不会不舒服。
宁明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最满意的,就是安曜在这些小事上总是格外贴心,不谄媚,是自然而然记住的关心。
“明天有课吗?”洗过澡后男人慵懒躺在床头,把小孩抱在怀里。
“有一节,”安曜揉着他的腰,力度适中:“叔叔有什么事吗?”
“没事,随便问问。”
关掉床头小灯,餍足后的男人格外温柔,抱着他睡觉:“睡吧,明天送你去上课。”
安曜摸索着身下的床铺,脑海里想的是阮见声说的话。
这张床躺过很多人。
他想,我身无长物,那以后他和别人上床时,我就要做他最常想起,床上最乖巧最顺心的那一个。
快了。
黑暗里,一滴泪滚落在枕头上,瞬间消失不见。
“安曜,我们学院和E国合作,有一个交换项目,”辅导员和蔼地看着他:“为期一年,如果在那边的学习优异,你可以直接申请那边的研究生,学费全免。”
“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去?”
宁明炔一直浅眠,往日睡姿老实的小孩今天却睡得不安稳,他被吵醒了。月光洒在枕边,宁明炔看着这张依旧稚嫩的脸,无端生出一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竟想把安曜一直留在身边。
蹙眉,随即坦然。
那就留在身边好了,安曜这么喜欢他,又这么听话,不会不同意的。
三千字
我死掉了……
嘤嘤嘤我感觉自己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