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定在八月底,李然提前半个月住进了医院。
好巧不巧,李然的父亲脑溢血住进了同一家医院,李父得了重病,才想起来被自己送出去的李然,他托人找梁宇城带话,说是想见见自己的儿子。
梁宇城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回绝了。
他并不打算告诉李然,李然要生了,去见对他薄情的家人毫无益处,尤其李家那位正_F_还是个zhui上不饶人的。
但是李然不可能每天都呆在病_F_里,梁宇城多派了两个人盯着李家那边,怕李然出去散步的时候碰见什么不该碰见的人。
李然毫不知情,每天按照医生的嘱咐好好吃饭、适当运动和休息,面临第二次生产,倒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主要这次还有梁宇城全程陪护。
梁宇城照顾得周全,却还是出了纰漏,不知道李家想了个什么法子,给李然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李父的病情和病_F_号。
李然看着纸条发呆,连梁宇城进病_F_的时候都没有察觉。
“你要去吗?”梁宇城把纸条从李然的手里抽出来,冷笑一下,搓成一团捏在手里。
“我不知道。”李然低头掰自己的手指,“他——病得严重吗?”
“还好,死不了。”梁宇城觉得李父简直可笑,三年来对李然不闻不问,自己出事儿了才想起来还有李然这么个儿子,怎么?让李然去给他尽孝吗?
“他是我爸爸...”李然觉得梁宇城语气有些重,小声地埋怨了一句,但大部分低落的情绪还是源于他自己——他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很想见父亲。
他还记得有一天父亲喝多了,回去大概是被M_亲冷嘲热讽了几句,气冲冲地上楼把已经睡下的他从_On the bed_揪起来,一路拖到大厅,当着M_亲、兄弟姐妹还有佣人们的面,狠狠地扇了几巴掌。
他的脸当时就肿了,zhui里也破了好几处,头好似一团浆糊,耳朵里开始嗡嗡起来。
在他被耳鸣与外界的声音隔开之前,他听见父亲怒吼:“我他_M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东西,男不男nv不nv的,你_M是个贱货,生出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你们满意了吗?!”
他从小到大真的很少哭,那天他浑浑噩噩地回到_F_间,哭了一整晚。
他知道他的_M_M是ca足M_亲和父亲的第三者,_M_M生下他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他才得以在父亲家住下。M_亲和其他人不待见他,甚至欺负他,他都毫无怨言,毕竟有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家并不容易。他不怨父亲对其他兄弟热情而对自己冷淡,因为自己body怪异、x子沉闷,并不讨人喜欢。
而且他对父亲有着隐隐的期待,因为父亲会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带一包流萤糖,叫他一个人吃,不要分给别人。
然而那天晚上,支撑他在这个家的希望破灭,他曾经听厨_F_阿姨和家里的司机说过,人会在酒后吐真言,原来在父亲心里,他这么不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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