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灰暗的长廊里,灯光将屋顶一小块墙照得煞白,终于转为悠扬和缓的音乐稀稀拉拉传过来,提示着地底下的人们,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了。
这两天主宅那边抽T人手,几个有头有脸的兄弟都被叫去了,歌舞厅nei人手不够,剩下的只能一个人干两份活,人人都是倒霉蛋。
门口那两瘦子一高一矮,又守了一个整夜,早已哈欠连天,边骂娘边互点了_geng烟,干脆拍拍屁gu靠墙坐在地上。无论上面怎么吆喝这份差事重要,对倒霉蛋来说都是些屁话,真重要就不会只派他们守在这鬼地方,一整晚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被关里头的那几个他们又不是没见过,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
怨声载道里,吐出来的浓密的白烟飘在空中,有道黑影从走廊尽头闪过,一步步贴着门缝靠近,脚步隐蔽轻盈得几近无声。
个高的那个瘦子坐在右边,喟叹着眯起了眼。他嫌刀枪别在yao上硌得慌,抬起手刚要拔出来,颈侧一个冰凉坚硬的触_gan清晰无比地冲上脑门,足以令他浑身一颤,瞬间不敢动弹。
“砰——”
突然出现的唐殊动了动手指,开玩笑似的拟声“砰”一下抬枪,吓得左边那瘦子也瞪眼傻在原地,活像见了鬼。
唐殊幽灵一般举枪站在那儿,随心所yu得好像无所挂念,一不小心就会扣下扳机,将子弹j进对方的喉管。
“让你们守人,你们坐下抽烟,”唐殊稍稍弯yao,抽出高个身上那把管制刀具,正反两面看了看,“张智怎么管人的?”
这两人面对着唐殊,又被抓了个现行,惊恐万分:“殊少**您怎么来了?给我们一次机会**”
“把门打开,”唐殊不耐烦地打断道,“计划提前了,按我说的去做。”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计划提前、这位一直都在养伤许久未露面的殊少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但敢忤逆唐殊的话就是不要命了,他们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只乞求唐殊能把枪收回去。
掏出钥匙将门打开,高个进门后又立即挺直了Xiong膛,推搡着几个保洁员清点人数,让人靠墙一列站齐。
唐殊迅速扫过里面每一个人的脸——除去赵小金,其他人应该也都是唐徵为自己准备的备用供体。中间有两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男人,却都跛着脚,j神萎靡地蜷着上身,显然唐殊十分熟悉的那些“常规”手段已经给他们一个不落的上过了。
正愁一个人带不了太多,唐殊将计就计指挥着这两蠢货把人带出去,他在最后拽着赵小金,边警惕着楼道和四周的动静,边重新把门锁上。
赵小金并不配He,一直佝偻着身子发出很大的喘气声,虽然唐殊一只手就能拉动她往后撤,但另一只手完全用不了,总是格外吃力的。他被迫停下来,十分不熟练地语气冰冷地劝赵小金赶紧跟他走,手上没轻重地揪了揪她头发,但抱歉般又迅速松开,焦急地拖着人继续走。
“别挣扎了,在哪死都是死,”到了拐角,唐殊实在忍不住了,怒道,“不死在我手上你今天就得死在别人手上,懂了吗?!”
赵小金拼尽全力把tui卡在门框外,瞬间抬起了头,怒目圆睁到极点。
僵持的这一瞬间,忽然,走廊尽头传来声响,有人朝这头大喊一声:“谁?!”
唐殊骤然拧起眉头,那边指路另一条暗道的高个正在开锁,旁边的瘦子听见后便也迅速转身,打算回去帮唐殊拽人。
但走廊里的脚步早已B近。唐殊按兵不动,他已经错过了第一时间拉回赵小金的机会,然而非常奇怪,拉动枪tao的声音清晰入耳,对方却一直没有开枪。
千钧一发之际,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唐殊径直松开了赵小金,瞬间翻身出去,毫不犹豫对着走廊里开了枪;倒是外面那人定睛一看,顿时收枪抬起手,同时为了活命有惊无险地躲开了唐殊那一发子弹。
“殊少?您怎么来了**”他一步步朝唐殊走过去,笑了笑,“自己人,饶命**”
唐殊只觉得对方面生,现在枪响一定已经惊动了整个舞厅,他神情冷峻地开口:“你是谁?”
这人无视了唐殊枪管的威胁,帮着一起将赵小金拉进了屋里。
然后才说:“有人让我在这里帮他接应,只是没想到会是大名鼎鼎的唐殊少爷——亲自来了,只可惜有人吩咐了,如果见了是您,也得帮,哪怕见面礼是颗子弹咯。”说话间楼上倏地又意外传来巨响,人群四窜伴随着尖叫,通通回旋在打开的暗道中。
见其他人率先走进了暗道,唐殊扭头回来:“原本要来这的人是沈礼钊。”
“是吧?”他问道:“但如果我不来,你们_geng本没办法光明正大把人带出来,打算怎么办?硬闯吗?”
“现在计划已经被您打乱,可人也被您带出来了,皆大欢喜。”
唐殊眼睛上下瞅着他,不知道沈礼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如此信任的同伙,他居然从没印象。真是可恶,唐殊脑子里破天荒又蹦出点不He时宜的东西,恨不得就地盘问——你和沈礼钊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能豁出命来帮忙?和沈礼钊有一tui吗?!硬闯唐徵的地盘,不怕死吗?!
唐殊飞速想完一圈,心脏没由来地震颤。
不过他神经没那么紧张了,冷声说:“楼下有人闯进来了,带上她赶紧走,你安排接应,车肯定准备好了?”
“是,快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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