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礼钊问他怎么了。
一声破木门被推开的轻微响声,沈礼钊说:“我现在在大本营里。”
“没怎么,”唐殊低下头,很慢地伸手抠了抠窗台角落里的灰屑,说,“张智不是说你们早该结束了,还在那鬼地方干嘛?”
沈礼钊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变化,笑了笑:“明天就好了。还有一件必须要确认的事,很重要。”
唐殊“嗯”了一声。他明知道沈礼钊在大本营要办的事无非就是那些,一瞬间还很想问是件什么事?有多重要?比他还重要吗?但下一瞬唐殊又一点也不想问了。
如果刚刚沈礼钊给了他一个肯定答案,说好——沈礼钊不会说”那我们见一面吧“这样的话,而只可能直接报出个地址,或者略带戏谑地反问他在哪里——只要沈礼钊如此同意了,唐殊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像那些怀着躁动之心去见心爱之人的毛头小子那样,发动引擎立即去赴约,夜晚的公路上就会风驰电掣地驶过一辆莽撞的车,刮起初夏所有躁动的热*。
但并非是沈礼钊不愿意见他,他能搞清楚这点的。
现在唐殊只是觉得很累,还是很累。
不用冲下楼很好,不用发号施令要求沈礼钊出来也很好。还能听见沈礼钊的声音就已经很好了。有的人就在心里的,日日夜夜见面。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如果沈礼钊愿意说点好听的哄哄他,他今晚就能睡个好觉。
“唐殊,”沈礼钊叫他,“星期五江伏在度假村组的局你会去么?”
“去,”唐殊躺在了沈礼钊的_On the bed_,长长地出了口气,嗤笑着说,“江伏现在拿老东西来压我,不去不行。”
他虚拿着手机,轻车熟路地往床头探手,把沈礼钊那件外tao扒拉了过来,body一蜷,手臂一搂,整个被_yi_fu盖住了大半张脸,连说话声音变得含混不清。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见我?”唐殊问道。
大本营村nei时不时有犬吠,这会儿停了,恰好贡献了这片刻极致的安宁,沈礼钊听见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也问:“你现在在哪?”
“说了就会来A?来不了就别问。”
沈礼钊能想象到唐殊此刻的表情,他轻笑了一声,停顿少时,说:“明天吧,明天行不行?”
唐殊咽了咽喉咙,干巴巴说:“明天没空,明天有张智跟着去港口。算了,就星期五得了,你不是也要领着纪鸣去吗,烦不烦。”
“什么就星期五得了,有打算A,什么打算?”沈礼钊嗓音有些低沉,隔着听筒更显得这问话像个shen不可测的陷阱,“刚刚还装得挺乖,转了x似的,嫌我烦还想见我?为了什么,说说。”
唐殊一愣,反应极快:“你就是个混蛋!”
低低骂完,唐殊捂脸翻身,顿时_gan觉沈礼钊也看见了他躺在哪了、是副什么样子,立即将沈礼钊那件外tao往旁边一甩,金属拉链打在床头,响声大而尖锐。
唐殊拿头抵着床褥,酝酿了好半天,想到沈礼钊刚才说他是装得挺乖,真的有点委屈起来:“因为我想你了,因为我太想你了所以想见你,想和你sChuang,我后悔了,后悔不准你回来了,你不是总说我发疯,一点也不乖吗**”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我是真的都忍着了,但真的很难忍住**我好想你,我不是装的。”
沈礼钊喉结滚动,眼神聚焦又失焦于远处黑黢黢的大坪上空,想起最近骤变的一切,喑哑出声:“小殊**”
“小殊。”
唐殊双眼紧闭,静静呼xi着。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