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吃东西。”贺铖端着碗熬好放温的白粥和两叠颜色碧翠的小菜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兰成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兰成靠坐起来,倚在床头,神色倦惰,颧骨红得有些不正常。
贺铖拿过个枕头给他垫在yao后,端起碗盛起一勺送到他zhui边,“来,张zhui。”
粥熬得很糯很稠,但兰成喝了两口之后就摇摇头示意贺铖自己不想再喝了。
贺铖把碗放回去,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摸索到兰成的手,把自己的手指ca到他的指缝里扣紧,叹了口气。
兰成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他看着贺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贺铖,放过我吧,好吗?”
贺铖下意识地攥紧了握着兰成的那只手。
“贺铖,你真的能认清自己的nei心吗?你真的爱我吗?”
“爱一个人首先需要的是尊重与平等,而不是把他用链子锁在自己身边,不许他拥有自由,肆意践踏他的尊严,像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玩物一样对待他。你扪心自问,这么久以来你对我有过,或者说你认为过应该要尊重我吗?你认为我们是平等的吗?”
“没有,贺铖,我说的这些你都没有,你觉得我的想法,我的尊严,我的理想甚至是我的一切,在你所谓的爱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你这份扭曲的爱让路。”
“贺铖,你第一次强暴我的时候,我真的很绝望很痛苦,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对待我,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我们对对方都是有好_gan的。这件事过后,我自欺欺人地在想也许这只是你喝醉失控才会做出这么cu_bao的行为,其实你本人并不是这样的,也许下次**下次就不会这样了,下次你就回到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的那个温雅体贴的样子。”
“因为对你的改变还抱着一丝期待,所以我就像条烂鱼一样,揣着那么傻的想法,在这淌泥沼里苟延残喘地活着等着。”
兰成看着贺铖,疲惫地苦笑,“多可笑,我喜欢上的第一个人是个强*犯,而我竟然还在期待着他会变好,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
就是因为自己曾经喜欢过他,那么贺铖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侮辱行为就会更让人_gan到无望与寒心,因为它会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兰成,看A,这个人就是你喜欢的人,他羞辱你,凌辱你,无视你的意愿与想法,B迫你去做最厌恶的事情,这就是你曾经喜欢过的人,你曾经幻想过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那个所谓的完美的人,其实是个连人渣都不如的强*犯。
“所以贺铖,放手吧,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让我们都解neng吧,好吗?”
贺铖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然后猛地把兰成抱到怀里,用力到几乎要把兰成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在兰成鬓边不停地亲吻,“兰成,别说这样的话,我很不喜欢。”
兰成的zhui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避开他的吻,“我也很不喜欢说这样的话,可怎么办A贺铖,你从来都不肯改。”
贺铖说,“我会改。”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强*也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那种强迫人时带来的快_gan是会上瘾的,像嗑药一样,他越是哀求,就越是想要更凶更狠地去凌_N_他,所以贺铖改不了,他永远都改不了。就像尝过了鲜血味道的豺狼,就永远不会再回去吃腐r了,尝过了山珍海味,又怎么还会对平淡寡味的饭食产生兴趣呢,不会的。
贺铖骨子里就带着那gu偏执的狠戾,极度以自己为中心,他想要什么自己就要给什么,不容反抗,不容质疑,这种恶劣的x格刻在他骨头上,烙在他心头上,他更是改不了,除非剜掉他那些烙刻上字迹的骨r,才能让他neng胎换骨,可贺铖肯么?
那么疼的事情,贺铖是不会肯做的,他怕疼。
可他却总让自己疼。
兰成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呼xi间都带着难以承受的灼痛_gan,在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太累了,贺铖,我真的太累了,我就要撑不下去了。”
贺铖还是抱着他不肯松手,“等我下周回来,我们再谈,兰成,我会改。”
兰成微不可查地摇摇头,纤密的眼睫轻轻颤动。
凌晨的时候贺铖就走了,司机过来接他去机场,临走时他在兰成的唇上烙下一枚吻,浅尝辄止的一记轻吻,他有很多话想和兰成说,可乱麻一样都绞缠在一起,让他说不出来,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轻声唤了兰成的名字。
“兰成。”
等我回来。
随着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渐变远直至消寂,兰成揪紧了被角,低沉如咽地抽泣起来。
*
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时候,兰成的头痛得厉害,还发着低烧,他强撑着坐起来拿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兰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边是一个男孩子哭泣的声音,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打着哆嗦,连字句都吐不清楚。如同一只被欺辱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蜷*在角落里,小声地压抑地哭泣。
“兰先生**呜呜**我好害怕**求求您帮帮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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