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明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家的。他枯枯地在床边坐了一宿,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脑子里空白一片。
阳台外的海四季如一,起伏的波*延伸延伸,漫无边际。
小孟说的没错,这一切要怪就怪自己太复杂,太擅察言观色,才造了这一出独角闹剧。
终是要自食其果。
孟和玉在凌晨两点左右收拾好了行李,推开了天海He5R的门。
正要按下电梯,却突然想到电梯抵达楼层时那一声“叮”,或许会惊动钟承明。
他好不容易才将钟承明送走,不能再容许万分之一的差错。
于是孟和玉推开楼梯门,提着大包小包,逐层逐层地往下走。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哪里有落脚的地。
只能先在附近租了间便宜的酒店,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呆在天海He了,就算白天能躲开钟承明,晚上他们也会在梦里相遇。
这本是多*漫的一桩奇遇,谁想到收场竟会这样狼狈。他跟钟承明,从此以后就真是两个敌人,一面都不能再见,否则又是一场干戈。
孟和玉好累,这一天太过漫长,时间分分秒秒地走动,总也走不到头。
他安顿下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简单冲洗以后倒头就瘫sChuang——却也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心里好空,有处血r给生生剜出。从此以后他的夜晚不再完整,都是白昼的碎屑。
天蒙蒙亮的时候,孟和玉才终于睡了过去。
很沉的睡眠,一丝梦的痕迹都没有,他好像整个身子都沉到了黑魆魆的地底,醒来以后脑子里也是浑浑噩噩的黑。
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孟和玉在酒店附近随便找了间麦当劳,咬着汉堡给曹子鑫发消息,问他有没有He适的租_F_推荐。
曹子鑫在天海He打工的时候,曾了解过附近的租盘,很快就回了消息:怎么,要搬出来?
孟和玉早已想好He适的解释:嗯,老是霸占着朋友的家也不好,我现在也有点积蓄了,想自己租间_F_子。
曹子鑫很爽快:没问题A!想租多大的?
孟和玉:小_F_子就可以了,我没什么要求,能够负担得起_F_租就行。
曹子鑫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物色到了间不错的民居,说周末陪孟和玉去看看。
等到了周末,两个人先约好去街边小摊吃早餐。曹子鑫一见孟和玉就惊呼:“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孟和玉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觉出什么不同。
曹子鑫定在原地不动,掏出手机给孟和玉照相,孟和玉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掉了一层r,下颌角的线条都凌厉许多。
孟和玉像给人戳穿了什么秘密,又窘又尴尬地将脑袋往围巾里一*,说:“我最近在做运动。”
实则他是没胃口。
但这一句绝对不能给曹子鑫听到,否则五雷当场轰裂他。
然而曹子鑫世故,一眼就看出来孟和玉是出事了。只是孟和玉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什么运动A?只掉r却不长j神,你看你黑眼圈,”曹子鑫笑了一下,替孟和玉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我都饿死了,赶紧的,喝碗热粥。”
两人都点了皮蛋瘦r粥,盛在搪瓷青花碗里,白雾腾升起来,香喷喷的。
孟和玉十指贴着碗肚子,暖了会儿发僵的皮肤,才掰了一次x筷子开吃。
曹子鑫留意到了这个细节,他想孟和玉这j神面貌也实在太差,跟往昔比说是一落千丈也不为过,竟然还怕起冷了。
距离上次见他,也不过一两个星期,怎么就残破成了这样?
曹子鑫满腹的疑虑,没有出口,还是平常轻松模样,同孟和玉天南地北地聊,时下的
新闻、校园的八卦,以及钟承明。
“钟教授好多天没上班了,”曹子鑫的语气很平常,旁人听不出什么shen意,只有他自己晓得他在试探,“小孟,你住在他对面,知道为什么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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