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日,星期一,雨
今天下雨了,打雷很可怕。以前我在队里很厉害,到这里后,每个人都很厉害。因为我不厉害了,所以六一儿童节,大家提早两个小时结束训练去看动画片,我被留下来单练。后来肚子e
了,阎教练带我去他的su舍,我发现一个小mi mi哦,阎教练zhu的排骨黄豆汤真好he!要是天天都he就好了。
爸爸妈妈打电话来了,他们说给我买了礼物,等我国庆节回家的时候给我。不知道是什么呢?我想要新的故事书哪!
文化课老师在教我们用字典了,很快就不用写拼音啦!
训练基地的宿舍条件还算不错,给阎定坤分配的是一间50坪米的房间,阎定坤专门辟出一间做厨房,又把一开始做书房的房间腾出来做小卧室,有时候小队员有个病痛什么的,晚上好让他们睡在自己隔壁。
当教练的都是又当爹又当妈,充当孩子人生启蒙的老师、玩伴,必要的时候更要化身为医生、护士等等数不清的职业。进省体校练体操的运动员多半年纪都还很小,他们幼年就离开温暖的家庭,在一天又一天的严格训练下虽然心智远远比同年龄孩子要成熟,可是他们就跟普通孩子一样需要关爱,所以责任大部分都担在教练身上。
苏坷不知道在这个小书房的床上睡过多少次,小时候闹过肚子,跌伤过手臂,还发过水痘,每次都被“隔离”在阎定坤的宿舍里,更不要提阎魔王找他单练错过晚饭时间后会叫他来宿舍吃饭的次数了。
后来苏坷才知道那叫偏爱,他不知道为什么阎定坤会偏爱自己,队里的谢志浩是体操冠军的后代,后台强硬,本身的身体素质又是一等一的,而每年被挑去国家队的名额都少得可怜,所以当时几乎所有的教练都把希望投注在他身上,他就是一个小土坡,扎进省队里就只有普通水平。
选不上国家队的孩子,要么留下来为省运会多创造一些贡献,要么折回去念书,一切都是这么残酷。
他现在的情况更糟,虽然最终是去了国家队,却因伤退役,那还不如当年就被刷下来。苏坷扔了旅行包,重重倒在床上,那床吱嘎吱嘎响了两声,轰一下坍了。
“啊啊啊——”苏坷大喊。
阎定坤握着铲子冲进来:“怎么
回事!”
“床……塌了……”苏坷揉着屁股坐在废墟里,目瞪口呆。这床难道是年久失修?还是自己太胖了?!
“膝盖有没有伤到!”阎定坤把他扶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又骂了一句:“猴皮了那么多年一点都没改!”
苏坷看他在翻药箱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怎么的心里又开始一抽一抽,慌忙说道:“没事,就是屁股挨了一下!”他故意站起来原地跳几下,“教练你看一点事情都没有!”
苏坷这么做是不想让阎定坤看到他膝盖上的刀疤,至少现在不想。
阎定坤照着他“受伤”的屁股就是一下,这才急忙跑去关了煤气,过了一会儿在外间喊道:“吃饭了!”
苏坷屁颠屁颠跑过去,米饭边上摆了一碗盛好的黄豆排骨汤,大碗里几乎所有的排骨都被挑到他的小碗里,堆得跟小山似的。
苏坷捏捏胳膊上的肉,再看看碗里的排骨,咬了一块吸吸鼻子,“教练……”
阎定坤扒拉一口饭挡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问道:“要不要留下来做助教?”
苏坷以为阎定坤会请自己吃顿饭,然后像长辈那样语重心长的教育他说,苏坷啊,你还年轻应该去念书,以后要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然后巴拉巴拉讲一大堆书中自有颜如玉之类,书中自有黄金屋之类的话。可是他错了,阎定坤居然邀请他留下来当助教。
天,他只有十六岁啊!没有教练证,没有经过专业培训,没有教习经验,很有可能很多示范动作都没有办法做出来,基本处于n无状态的他能胜任助教这个职位?苏坷思想搏斗异常激烈,除非阎定坤你一手遮天,用极其腐败的手段将我留下来,从今往后每个月用固定工资把我供着……
那样似乎也不错哦。
“你可以先住几天,熟悉一下助教的工作再做决定。”阎定坤也不着急,做了苏坷七年的教练,他的脾气自然是mo得一清二楚。
于是这顿饭吃得无比欢快,苏坷把排骨全部都扫荡掉了,挺着肚子去睡觉才想起来床坍了,屋子里没有沙发,他睡哪儿?已经是秋天了,地板上很冷的。
苏坷去翻旅行包,发现他把亲爹做的红烧肉遗忘在角落,盖子不知怎么的就掀开了,里面的肉汁全部都流出来,除了放在保鲜袋里的内裤完好无损外其他衣服无一幸免。
倒霉催的!苏坷抓狂。
隔壁间电视放出一段音乐,是阎定坤每天必看的地方新闻节目,苏坷听见电视机里传来群众们吵架的声音,一边想着阎教练怎么就那么喜欢看那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一边默默爬去准备从废墟里拖被子打地铺睡觉。
阎定坤趿着拖鞋突然走进来叫道:“还磨叽什么呢!洗了澡过来睡觉!”
浴室很小,只勉强挤的下两个人,没有浴缸,洗完澡拖着湿淋淋的拖鞋从浴蓬下走出来可以直接刷牙洗脸,苏坷从镜子里审视自己,又白又胖,标准的待宰猪,能把床压坍一点都不为过。那床上睡的都是些孩子,而他正处于青春期,疯一样的长身体,真的不为过。
打开门,外面架子上放了一套睡衣,应该是阎定坤的。苏坷觉得赤膊走进去很难为情,只好别别扭扭把那睡衣套身上去,睡衣显得大了,苏坷看起来像个唱戏的,就差挽起水袖。阎定坤拍拍身边的空位置,被子是隔壁捧的,枕头套应该是新换的,连被单看起来都是新的。
阎教练的动作真的是练过的。
来了那么多次宿舍,每次都睡在隔壁房间,现在躺在阎定坤的床上,睡衣暖暖的,满满都是他的味道,苏坷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了,只好佯装睡觉,直到竖起的耳朵听见电视被关掉后他才闭着眼睛开始数小绵羊,数了一万只都没睡着。
外间的挂钟孤独的走着,发出轻轻的嚓嚓声。苏坷卷着被子翻个身,结果和阎定坤打个照脸。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路灯的灯光穿过拉上的窗帘透进来所以连他的脸廓都很模糊。
可他还
是很英俊啊,太过分了!苏坷又翻了个身,这么英俊的教练,天底下的女人都瞎眼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快就同床共枕了啊。
我要淡定,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