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号,星期二,晴
这里的阎教练好凶,跟以前的教练不一样,我很怕他。我今天多吃了一个鸡tui ,结果被罚在cao场上多跑三quan。
可是,鸡tui真的很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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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考虑自己的前程,而对于一个活了十六年却有大半时间在练体操的人,要是有一天失去了占有生命二之一的东西,他该去干什么呢?
都说苏坷是最听阎教练话的,等医生说可以出院的时候立马就回了z省。
z省体操训练基地还是跟从前一个样子,看门大爷正跟着收音机里哼曲儿,忽然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往门边靠过来,当即大喝一声:“嗯哼!”那个身影没停下反而用更快速度朝门卫靠近,只听一个甜甜的声音飘过来:“大爷,是我诶!”
老大爷慌忙摘下老花眼镜,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一拍掌笑道:“好你个小土坡!”
调皮大王外号小土坡的苏坷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左肩挎个旅行包,里面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他爸烧的大葱烤红烧肉,说是一定要给阎教练尝尝。
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体操馆里的灯却还亮着,苏坷在门外站定,朝门里探头探脑。
呦,果然是有个需要单练的小家伙还在被阎王爷折腾着。
苏坷倚着门看了一会儿,觉得靠近心脏的地方一抽一抽的,于是索xi_ng找了个地方坐下,抱着腿闭上眼坐成一团。
“腾空太低!”
“脚绷直!”
“手倒立不合格!”
一声又一声的吼叫将苏坷从梦境边缘一遍又一遍的拉回来,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是穿越时空回到了童年时代还是正处于现实当中。
自由体操场地上一个男孩子从角落开始翻跟斗一直翻到斜对面那个角落,再从那个角落翻回来,来来回回也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是脚打滑了。
阎王爷本色不改,弯下腰问那个眼圈都红了的男孩子:“是要我请你起来,还是自己起来?”
男孩子还在挣扎着起来,睡得恍恍惚惚的苏坷突然嚯的一声站起来,他显然是被自己的突然举动吓到了,反复擦着眼睛,最后又讪讪坐到地板上。
有些泛黄的墙面上帖着大大的红字:刻苦训练,为国争光。银灰色的圆钟正好指向七点。
那个圆钟啊,由于苏坷在这里呆了七年,闭上眼睛都能把钟面上最细微的擦痕照样画下来。
还有一分钟,坚持!
苏坷偷偷朝旁边张望,哼!谢志浩怕疼!看他那张扭曲的脸!苏坷看见阎教练朝自己走过来,慌忙转头,等一会儿阎教练坐到自己背上,把他双脚拎到半空的时候,他就死命盯那个钟看!这样就不怕疼了!
谢志浩,你老看地板,地板有什么好看的,告诉你看那个大钟就不会疼了,哈哈哈——
“苏坷。”
苏坷换个姿势,呵呵笑两声,梦做得正欢快,口水搭在嘴角上,半掉不掉的样子,陪着他那张清秀的脸异常滑稽。
阎定坤也坐下来,伸手momo他的脸。
有什么东西爬来爬去痒嗖嗖的,划过下巴,划过脸腮,划向颧骨,停在眼角处……
哎呀是什么!苏坷啪的睁开眼睛,看见阎定坤两手抱在x_io_ng口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七魂六魄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苏坷曾经千百次设想过他和阎教练重逢后的第一次对话,他甚至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是姓阎的却用非常有磁xi_ng的男中音温柔地问他:“你吃过饭了没有?”
苏坷觉得今晚太阳应该是从东边降下去的。
走出体操馆才发现,外面的已经天黑,这个奇观是注定看不到了。花坛旁竖了一排路灯,掉了漆的木头长椅依稀还能辨别出原先的墨绿色,几棵枫树在温和的白炽灯光下红得仿佛要烧起来。苏坷一直都觉得这里的秋天很漂亮,所以故意放慢了脚步。
久违了啊,他躲着哭过笑过的地方。
食堂的灯早灭了,晚上又有宵禁,学员都住在训练基地的宿舍里,其中还不乏拖家带口的教练。
苏坷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踢一脚又踢一脚,看着阎定坤的背影问:“教练,会不会不太方便?”所以说,苏小土坡是很机灵的一个人,他这话问的是一语双关。
果然阎定坤猛的停下脚步,这个男人已经29岁了,只谈过一个女朋友,从女子闲他没有条件关心她怕他结婚了不够顾家后,阎定坤就再也没谈过女朋友。
“不会,我还是单身。”
“哦。”苏坷不知怎么的脚步轻快起来,小跑了几步到阎定坤身边,阎教练的手艺很不错的,这个他从小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我已经打算日更了
所以说,阎教练mo小土坡脸蛋那一瞬,我打字打得真是很欢快。阎教练,您老抽手抽好快,练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