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装着“家庭文件”的盒子被他一并抱了过来,就落脚在纪尧公寓客厅的电视柜里,位置醒目,存在_gan极qiáng,纪尧每次路过客厅,都要忍不住往那边看上几眼。
意定监护的公证书被蒋衡一并放进了那个小盒子里,关上盒盖之后,蒋衡半跪在地上盯了那只盒子很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足足半分多钟,他才伸出手拂去了上面并不存在的薄灰,往盒子上加了一把装饰x大于实用x的锁。
下一秒,他忽然觉得背上一沉,侧过脸一看,才发现纪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走路怎么没声呢。”蒋衡笑道:“潜行过来的?”
“少倒打一耙A,你自己愣神了没注意我。”纪尧说着伸长胳膊,拨动了一下盒子上面的锁,笑着说:“怎么,在这琢磨什么坏事呢?”
“琢磨一下,你要是始乱终弃,我该怎么保障我可怜的婚nei权益。”蒋衡顺水推舟地跟他开玩笑:“还有要是以后你爹_M以死相bī让我跟你分手,这文件能不能吓吓他俩。”
纪尧勾了勾唇角,浅浅地笑了。
或许对蒋衡来说,或许一切只有“有迹可循”,他才能真正安心。
公证结束的时候,纪尧跟他一前一后地走出公证处的大门,办好的公证书被蒋衡握在手里,纸页上已经有了轻微的褶皱。
纪尧当时就知道,蒋衡心里远没有他表现出的这么云淡风轻。
“那你多虑了。”纪尧嘟囔了一句:“我们早断绝关系了,我估计纪康源先生都已经把我那页从户口本撕下去了。”
蒋衡没有说话,他偏过头,就着这个姿势温柔地吻住了纪尧。
纪尧和家庭的矛盾远远不止他和萧桐那样简单,他和纪康源之间有压迫和反抗,和孟雁之间有受害者的伤害转嫁——这些矛盾和痛苦都好解决,但难办的是他们之间的残余的家庭_gan情。
纪尧跟自己不一样,受家庭环境所限,蒋衡的亲缘情_gan很薄,他享受亲缘带来的关爱和渴望,但如果没有这一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纪尧不行。
正如葛兴所说,纪尧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跟他爹_M见面。这么多年里,他生活在那个家庭气氛浓郁的环境里,压抑却也习惯了,他不可能真的狠下心去跟年迈的父M_断绝关系,现在的断连只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逃避而已。
但逃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纪尧也该慢慢知道世上的一切不是只有两种极端,而是有更好更圆滑的办法来权衡两者之间的关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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