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可那侧的chuáng头柜上摆着一束花,是前几天他送给傅黎商的那束玫瑰花。傅黎商特意买了一个花瓶好好养了起来,如今那束玫瑰躲在黑暗里兀自绽放,开得诡谲而妖冶。
傅黎商搂着江郁可又是抱又是亲,情绪一旦失控就很难再控制回来。江郁可一开始是难过,哭着哭着就变成了情绪的发泄,他心里藏着太多事,难过委屈都是常态,原本他早已习惯了这些_gan觉,但傅黎商qiáng势gān扰了他的生活。
人都是这样,会习惯痛苦伤害;可一旦有人对你好,再去体会这些痛苦伤害时就会觉得比以前更难熬。
江郁可睁着眼睛哭,傅黎商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眼泪,哄人的话也是乱七八糟:“不要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是我吓到你了吗?还是哪里疼?”
冷静下来的傅黎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又跟他道歉,看着他手腕上骇人的淤痕自责:“不要哭了,江郁可,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说会因为他眼泪高兴的是他,说会因为他眼泪心碎的也是他。江郁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傅黎商怕他呼xi不畅,只能一下一下拍着他背脊帮他顺气。
他摸着他颤抖的身躯,_gan觉到江郁可冰冷的皮肤,起身打算去拿他的睡_yi。傅黎商身上热,一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江郁可就挣扎得厉害,他抓着男人的手不让他走,傅黎商没办法,俯身无奈地说:“你身上太冷了,我去拿睡_yi。”
江郁可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给他穿上了睡_yi,又拿了膏药给他擦脖颈和手腕上的淤青,做完这些傅黎商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shenshen叹了口气,他总是拿他没办法的。
两人重新钻进了被窝,这回傅黎商自己也穿好了睡_yi。江郁可终于止住了眼泪,不过之前因为哭得太久,现在他整个都有点发懵。
其实今晚的氛围很适He做点什么,只可惜两人一直都没有那个心思。傅黎商去关chuáng头的那盏壁灯,然后伸手去盖江郁可的眼睛:“睡觉,明天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掌心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江郁可眨了眨眼睛,睫毛在傅黎商手心里蹭。
心脏像是突然被挠了一下,傅黎商侧身抱住了他。江郁可默默地蜷*在他怀里,倦极似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良久,身侧传来轻浅的呼xi声。傅黎商觉得他是睡着了,才紧了紧手臂,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窝。
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_gan的姿势。
他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倦意终于慢慢袭来。
半梦半醒之际,耳畔有人传来了一个模糊的声音,是江郁可的。
“宝宝......”他悄声开口,“你很害怕吗?”
傅黎商并没有回答,只是把脑袋朝他怀里藏,任凭困意把他拖入黑暗的梦境。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江郁可是被闹钟吵醒的,他皱着眉翻身,脸上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
他迷瞪了一瞬,顿时翻身坐了起来。枕侧是一块毛巾,折成了长条的形状,还是温热的,江郁可摸了摸自己热烫的眼睛,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chuáng的另一边早就已经没人了,江郁可先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除了脖颈上的印记和脸色不太好以外,其它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
他开门走出了卧室,贺铭灏坐在客厅里一边打哈欠一边等他。他听到楼梯传来的声响,头一抬,跟下楼的江郁可对上了视线。
江郁可看着他,不自觉地皱了下眉:“你怎么来了?”
贺铭灏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脖颈上扎眼的淤痕,他傻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你被家bào了?!”
江郁可:“......”
“你这脖子怎么回事?!傅黎商家bào你?!”
江郁可没搭理他:“他呢?”
“他去接机了,有个重要的客户一早就到了。”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让我送你去上班。”
江郁可默了默,嘀咕了一句:“你看起来很空。”
贺铭灏听见了,他觉得江郁可话里有话,潜台词似乎是“你为什么这么听傅黎商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就是最近比较空。”贺铭灏耸耸肩,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而且我有求于他,只能当他的狗tui子了。”
“你还没说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呢?傅黎商打你了?”
“没有。”江郁可转身上楼,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贺铭灏的冷笑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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