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和李组长坐在旁边,根本都用不到他们俩开口,部门经理就已经将钟宁说得还不了口。
他确实没有抄袭,但他也拿不出证据来。他不知道陈圆在什么时候偷看了他的方案,还比他jiāo得早,所以他现在说什么都是百口莫辩。
“我就算抄,也不可能抄得这么完整地jiāo上去,那样任谁看都会起疑吧?”
一旁的陈圆说:“谁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偷看我的方案的。如果是下午,离上jiāo时间没多少时间了,来不及修改也是正常的。”
“你下午不一直都在办公室吗?我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去偷看你的方案?”
“万一是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呢?或者我去茶水间冲咖啡的时候。”
“那样旁边的人不会看到吗?今天下午我一直在电脑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工位,莎莎可以替我作证。”
“也有可能不是下午,午休的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只有你一口没吃提前回了公司。万一就是那个时候偷看的呢?那样谁都不会发现。”
陈圆一语中的,瞬间就让钟宁明白了自己的方案是怎么被偷看的。只是现在对方倒打一耙,将恶心人的事栽赃到了他身上。
“咳咳,你们先停一停。”李组长见他们争论不休,开口打断他们,对着张经理说,“很可惜在我的组内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作为组长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愿意和钟宁一起受罚。”
怎么就要他受罚了?事情明明还没有讲清楚。
“我没有抄——”
“好了,不要再说了。”张经理揉了揉了太阳xué,语气不耐烦地对李组长说,“这件事你自己回去写个报告,好好反思一下。至于你和钟宁的惩罚,由你来定,决定好了告诉我。”
“好的。”
事情好像就这么盖棺定论了,根本没有钟宁解释的余地,也没有任何人相信他说的话。
“钟宁,这个处理结果你认吗?”张经理问。
认?他当然不认。明明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他来认。可是,不认有用吗?
就像九年前和周望山的事,他当时也不认,不也依然没有用。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门外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张经理没有想到敲门的人竟然是周望山,他推开门走进来,眼神扫视了办公室一圈,表情有些诧异:“我来问点事...这是怎么了?”
倒霉的时候永远会更倒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此时此刻钟宁的内心所想。
他现在都不知道是曾经陷害自己的人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更倒霉,还是被人冤枉抄袭方案更倒霉。哦,可能是被人冤枉抄袭方案后,曾经陷害你的人也出现在现场更倒霉。
见进来的人是周望山,张经理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堆满笑容:“没什么,我们部门内发生的一点小事罢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和总经理说点事。”
在所有人都站起来时,周望山却突然说:“什么事?说来听听。”
张经理一下尬住了,不知道周经理是何用意。
“我刚来公司,对各部门的事都不太了解,给我讲一讲发生了什么。”
张经理不想自己部门的丑事被总经理知道,但现在周望山执意要问,他也不好继续推辞,只能让李组长把事情讲一遍。
“你跟总经理汇报一下。”
李组长毕恭毕敬地将事情始末讲述了一遍,并且说了最终的处理结果。
“方案抄袭?”周望山挑了一下眉毛,“方便我看一下吗?”
“当然。”部门经理调出陈圆的方案拿过去,不料在看到名字后周望山却皱起眉:“不是他的,我要看钟宁的。”
部门经理有些迟疑,但还是找出了钟宁的方案。
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莫名其妙地参与进来,又莫名其妙地要看他的方案。
也许是为了方便对他进行羞rǔ吧。钟宁心想。他已经几乎死心了,虽然努力这么久才获得的工作就这样没了着实不甘心,但现在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与其以后要跟周望山同处一家公司,倒不如就这么被开除算了。
“啪。”笔记本被放在桌上,周望山抬起眼看着陈圆:“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总经理对自己感兴趣,陈圆喜上眉梢:“我叫陈圆。”
“哦,陈圆啊。”周望山垂下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几秒才又说,“你说钟宁抄了你的方案?”
“是,李组长跟部门经理刚刚都已经认定了,是钟宁抄了我。”
“是吗?”
周望山的语气听不出好坏,也无从得知他问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只是陈圆的内心从刚刚的窃喜开始变得逐渐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