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清了,她zhui角颤抖着往上扬了一点,瞳孔缓慢地失去了光亮,眼皮缓慢闭上,那只gān枯的手顺着chuáng边,重重滑落了下去。
旁边的仪器发出一声毫无_gan情的滴声,那条微弱波动的线缓慢变成了笔直。
闻岁没控制住,鼻子一酸,眼泪开始拼命地往下掉,一颗一颗砸在他们jiāo握的手上。
他垂眸看着江暗,没有表情,也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安静坐着,像是一樽没有_gan情的雕像。
“哥,你要是难受你就**”闻岁弯yao抱住他的脑袋,浑身颤抖,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抓紧。
江暗抵着他的Xiong口,好半天才低哑出声:“岁岁,谢谢。让我见到了她最后一面,也不算遗憾了。”
即便这个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这个人怎么可以温柔成这样。
闻岁把他抱得更紧,拼命摇头,很是自责:“不是,如果我可以**早一点**早一点梦到,也许她不会**”
“傻子,你知道晚期意味着什么吗?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江暗抬头,替他抹掉脸上的泪痕,声音仍然很是平静,“至少她走的时候是笑着的,没遭受太多痛苦,见到了我们,应该也没有遗憾。”
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克制太淡定,让闻岁无端心慌,哪怕是他哭一下闹一下也好,但是没有。
就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早早就离开了他,接二连三的承受生死相隔的痛苦,他难以想象此刻他哥心里该有多难受,多绝望。
他们在病_F_从下午呆到了shen夜,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还是过来推走了她,江暗qiáng撑着jīng神jiāo接后续的手续。
遗物不多,只有几tao日常的_yi_fu,一条鞭子,一张银行卡和chuáng头柜上吃剩下一半的喜糖。
闻岁收拾好那些东西,打电话跟学校请了假,也没回家,就陪着他哥住在酒店里,帮忙处理后事。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江暗r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
墓地是当初江风下葬的时候就特地留下的,两个墓碑并排在一起,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松树之中。
最近一直是yīn雨绵绵的天气,下葬的时候,只零零散散来了几个远_F_亲戚,更多的是疗养院里的老头老太太们,看起来比那些所谓亲戚更悲伤。
闻岁撑着伞站在雨里,沉默地看着他哥穿着拿过来的那件黑色的风_yi,得体地跟每一个前来悼念的人问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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