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一晚,程淮悄悄回到程府,逃亡多日来第一次洗掉脏污,重新露出nei里俊逸非凡的面容。
程淮对镜轻轻抚上眼尾那颗泪痣,突然毫无预兆地拿起匕首重重割了下去,刀口横贯小半张脸。
程淮的body因疼痛而剧烈颤抖,握着匕首的手却越来越紧,直到再没人能看出他眉眼的特征,手里的东西才“当啷”一声落了地。
生理x的眼泪和着血水,顺着他的下巴一颗颗砸在地上。
body发肤受之父M_,程淮看着镜中面目全非的脸,_Cun_B_微动,似乎轻轻道了声对不起。
自此,世间再无程淮。
三日后,无碑无名的坟冢前,半张脸扣着银质面具的少年伫立良久,跪地郑重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参军生涯很苦,更何况是从普通下等士兵做起。
程淮曾是江南贵公子,第一次杀人,收兵后在无人的角落扶着树gān呕。
塞外苍穹之上,星月皎洁,明河在天,程淮却觉得那轮满月无论如何都没有江南的圆。
眼见月上中天,他却了无睡意。M_亲若泉下有知,看到他如今连人都敢杀,也不知会不会担忧。
同一批入伍的士兵有的年岁很小,死里逃生忍不住地啜泣,低嚷着要回家,呜咽之音伴着北风,听上去格外凄凉。
程淮背对人群,冷硬的银色面具严丝He缝的贴在皮肤上,恍惚间有一点冰凉的ye体顺着脸颊滑落,流淌过那条如蜈蚣般丑陋的疤痕,带起一阵瘙痒。
十人为一火,领头的火长是个大老粗,见不得一群男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时不时大声呵斥。
一群人中,安静至终的程淮很快将他的视线xi引过来。
王磊走到他身边坐下,从yao间解下酒壶,语气说不上有多和善,大大咧咧地问道,
“怎么,也想家?”
程淮摇了摇头,他的家早在那晚家破人亡,又谈何思念。
其他人或许可以拼着一口气,只为再次见到亲人,而他上穷碧落下huáng泉,也再难见到温柔的M_亲和zhui硬心软的父亲了。
能支撑着他一路走下去的,唯有仇恨。
程淮把蛮夷比作仇人,打起来全凭一腔狠意,缺少章法。昔日与他同住的士卒早已没得七七八八,又很快被新人_Fill_。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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