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làng声渺远而苍茫,落进江叙的耳朵里,静谧而温柔。
他忽然对沈方煜道:“再唱一遍吧。”
“嗯?”
“那首歌,”江叙望着游艇上的爱人,“我想听你唱。”
当一个人做着自己最擅长的事时,那其间的魅力就会被淋漓尽致的展现。
江叙看着轻声开口的沈方煜,好像又回到了济华的舞台上。
那天他因为紧张,全程都没想起来看一眼观众,却因此牢牢记住了沈方煜笑着唱歌的样子。
他的眼尾微微上扬,天生自带笑意,那双眼睛很亮,像盛着一汪月亮。
额间的碎发半挡着额头,张扬而恣意。
两人肩并肩坐在甲板上,抱着暖水杯chuī着海风,天还没有完全黑透,远处的灯塔已经亮起来了,熟悉的旋律因为夜风显得有些空旷,没有背景音的清唱纯粹而动人。
沈方煜的声音略有些低,但每一句都唱在江叙的心里。
过了很久,耳畔的声音一点点淡下去,就在沈方煜一曲唱罢的时候,海面不远处的岸上突然燃起了一片烟花。
江叙意外地把目光从沈方煜脸上挪到天上,火树银花,星火璀璨,细碎的爆裂声下,绚烂五彩的光点将黑夜里的云染得斑斓,如同盛景。
“喜欢吗?”沈方煜捂着他的耳朵,眼睛弯弯地问他。
“这也是霍成**”
“和他没关系,”沈方煜说:“是我准备的。”
“A城和B市都禁鞭好多年了,想到你应该也很久没看过了,知道这边可以放,就准备了一点。”
沈方煜冲岸上帮忙放烟花的帮手chuī了一声潇洒的口哨,又挥了挥手,只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
江叙一直以为船是随意开的,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沈方煜提前安排了既定的路线。
“这艘船是开到哪里去的?”他问。
漫天的烟花下,游艇上的彩灯映照着沈方煜的脸,他站起来,双臂压在护栏上,目光落在一望无尽的海面上。
“如果你答应我的求婚,它就会继续开往H镇。”
“我向市长先生预约了明早九点的结婚仪式,摄影师瑞莎小姐和司机文森特先生会在港口等待我们。”
“之后我们会在牧师的见证下宣誓、jiāo换戒指、_Kiss_**然后在结婚证书上用黑色的钢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你拒绝,那我们就在这里好好欣赏完烟花,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保证我们会安全地回到今天出发的地方。”
他偏过头,望向坐在甲板上的江叙,从口袋里拿出一方红丝绒的小盒子,zhui角han_zhao笑。
“虽然国外的婚姻在国nei没有什么效力,但是**我想和你有一个仪式。”
盒子被他单手打开,伴随着“咔哒”一声响,完全相同的两枚素戒出现在江叙面前,沈方煜把盒子递到他的身前,然后问他,“所以江先生,你想和我结婚吗?”
世人习惯了太阳耀眼,月亮温和,刚柔并济,yīn阳相He,金童搭玉nv,才子配佳人**
但除却那些常见而美好的爱情故事,世间的角落里,还掩藏着惺惺相惜的两枚月亮,照亮彼此的两颗太阳。
江叙伸出手,沈方煜就握住他的手,拉着他从甲板上站起来。
他捧着保温杯,站到沈方煜身边,任由海风chuī起他的_yi领,带着洗_yiye洁净香味的布料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没有单膝跪地,没有晃眼的大钻戒,也没有“嫁给我好吗”。
他的沈先生只是平静地和他并肩而立,拿着两枚完全相同的对戒,问他要不要和他结婚。
沈方煜不是百分百的了解江叙。
但沈方煜只需要了解自己,就能了解百分之八十的江叙。
譬如他喜欢什么样的恋爱关系,喜欢在什么样的时机,以何种方式谈论婚姻。
江叙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zhui角微微翘着,眼里藏着笑意。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手术失败,你就成了结婚三个多月就丧偶的鳏夫了。”他对沈方煜说。
“你要是不在了,我要么当一辈子鳏夫,要么单身一辈子,”沈方煜眼底也han_zhao笑,“我愿意选前者。”
当他们开始能够以T侃的方式谈论死亡,也开始能够以谈论死亡的方式,诉说爱情时。
或许就是可以开始一段婚姻的时候了。
江叙从他手里接过那方戒指盒,一遍又一遍打开再He上。
最后,他靠着白色的栏杆,在shen蓝色的大海上,转身望向沈方煜。
“那就让船开下去吧。”
成为江叙在国外的He法配偶的第三天,沈方煜回到国nei,给李亚雷打了一通电话,希望能以八折的价格,从他那里拿一箱茅台酒。
李总在电话那头听沈方煜说完了酒的用途,呆愣片刻,骂骂咧咧道:“你和我白月光结婚了还让我帮忙买酒,沈方煜,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这算什么,”沈方煜听见霍成chūn熟悉的声音从李亚雷的电话里传出来,“他求婚还是我借的游艇呢。”
沈方煜随口T侃了一句,“你俩怎么在一块儿?”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直截了当地挂断了他的电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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