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辙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 像是透过氤氲着水汽的玻璃去看东西一样朦胧。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摇晃个不停,不论是近在眼前的恋人、车窗外的树影,还是透过单向防窥车窗照进来的黯淡灯光。
他才刚刚从上个梦境里的危险环境里逃出来, 周围的环境让他很不安, 心跳得很快, 想要抱住恋人让自己心安下来, 眼前场景却突然转换,他被浸在浩瀚无垠、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仿佛浮萍一样无依无靠,随làng沉浮, 只能紧紧地抱住眼前的浮木, 才没被溺死在这片汪洋大海里。
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却又有微光亮起, 他努力伸手去够, 在触碰到那一缕光的时候——天光乍破, 梦醒了。
视线聚焦,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晰过来。
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家具和陈设,时辙有些出神,直到body逐渐苏醒恢复知觉,_gan觉到四肢百骸传递而来真实触_gan, 萦绕在鼻间的熟悉冷香、以及将自己包围起来的、熟悉的体温和拥抱, 终于分清梦境和现实,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Xiong腔里那急剧跳动的心脏终于逐渐平稳了下来。
室nei的遮光做得很好,整个室nei光线黯淡,除了能看出来现在是白天之外, 连大概的时间都没法看出来。
时辙又躺了会儿,终于记起昨晚的事情。
他慌不择路之下砸了那个狗比井少一酒瓶,然后他男朋友突然过来把他接走,再然后他就昏过去了。
那他现在,应该是在他男朋友的_F_间里吧?
心里想着事,时辙下意识地要翻身换个姿势,却发现自己浑身没劲,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时辙:“**”他这是被迫咸鱼了吗?还是无法自己翻身的那种咸鱼。
身后抱着自己的人动了动,时辙jīng神一振,下意识叫人:“哥。”
声音是成功发出去了,却很小声,而且嗓子一动牵动声带,喉咙就有些疼。
好在时辙声音虽然不大,但室nei足够安静。骆行之果然是醒着的,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就低声问道:“醒了?”
青年带着些许慵懒的温柔声音在后背响起,温热的呼xi随之喷洒在后颈处,时辙耳朵极速充血,低低地嗯了声,小声地说:“哥,我这样侧躺着不舒_fu,你能不能帮我翻个身子。”
骆行之依言照做。
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时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朋友,突然想起了要紧事:“哥,你昨晚把那个姓井的打得这么láng狈,不会有事吧?”
骆行之双眼微眯:“井家和骆家差得太远,报复不到我头上。”
时辙这才发现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说:“我不是问这事,是他摔倒的时候,应该也有被那些玻璃渣给伤到,我怕你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关Jin_qu。”
“那不是他自己摔的么,又不是我推过去的。”骆行之说完,微微蹙眉,“倒是你,给他脑袋来了这么一下,很有可能因为这个被关Jin_qu。”
时辙:“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那样做,被报警抓Jin_qu都比在薛家里好一万倍。”
提起这事,骆行之眼底微沉:“薛家应该有监控,可以证明你是为了防卫反击。”
时辙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昨晚穿的晚礼_fu你没丢掉吧?那上面应该有残留的药,可以当物证。”
骆行之微微摇头:“没丢,等下我让人送去核验。”
时辙松了口气:“我就怕你把_yi_fu丢了,到时候就不好把证据找回来了。”
骆行之点头,问:“你那身_yi_fu**”
“是薛家做的。”时辙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避讳,“我估计他们是把我当成了筹码,送给了井家的那个狗东西攀关系。”
提到薛家,骆行之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时辙没注意到骆行之眼中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算了,本来我还想着怎么找个借口neng离薛家,这事一出,倒是名正言顺了,你也不用替我难过,那个所谓的薛家,我早就想neng离了。”
时辙把话说完,见骆行之不吱声,突然有些好奇:“哥,昨晚你怎么会去薛家A?”
骆行之将情绪掩藏,手指在时辙笔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温声道:“因为我想见你,顺便给你撑yao。”
“没什么好撑yao的。”时辙眨了眨眼,低声说,“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语气果断又决绝。
把话说完,他眨了眨眼,红着耳朵说:“反正我这不是还有你嘛,你是我的,你家也是我家。”
骆行之看他好一会儿,收紧拥抱给他无声的安抚,又啄了啄他的唇:“对,我是你的。”
时辙被他亲得有些脸红,却也弯着眼笑了起来:“嗯。”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时辙觉得自己躺够了,骆行之体贴地将他扶了起来,又细致地在他的后yao处垫了几个软枕让他靠着,起身去接了杯温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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