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可我不知道要和男人上床啊……男人用一种极为审慎的目光盯著他,最后又露出了讥嘲的笑意:“你是在Y_u擒故纵吗?不过我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一套!”
严烈叹口气,咬著牙在男人X_io_ng口写:自以为是的男人!
“可是你说。”
那句话比较好写。严烈无奈地苦笑,在那种混乱的状态下,他都快忘记义大利语怎么写了。
“你总是对别人说这句话吗?”男人的冷笑更重了,“算了,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严烈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更不喜欢别人拒绝我!”
严烈的眼睛陡然间瞪大,这个嚣张的男人!
男人再次压下来,这次更加的强悍,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严烈绝望地闭上眼,他妈的,早知道被男人吃掉,还不如选择弗兰呢!
弗兰呢?
这个混蛋,是他把自己领来的,他是个皮条客吧,专门卖美少年给城堡的主人,这个坏蛋!
严烈的下身刚感到一点疼痛,门砰一声被撞开,满脸焦躁与怒气的弗兰冲进来,一把将男人勒住,一拳把他击到了地板上:“混蛋!他是我的朋友啊!”弗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严烈披上,然后单腿跪在他面前:“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忘记了我有这个恶魔哥哥。”
恶宽哥哥?严烈好奇地打量著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的男人,他是弗兰的哥哥?
“他叫亚力桑德罗,是我哥,也是个大混蛋!”弗兰这样说的时候,满脸的怒气,“你没事吧?”没大事。严烈摇摇头。
弗兰捡起他的裤子给他:“走,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来了!”
亚力桑德罗冷笑道:“弗兰,什么时候你也喜欢男人了?”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吗?他是我的朋友!”弗兰忍不住再次挥拳过去,却被亚力桑德罗轻松躲过。
“莫吉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会把你的朋友带来?”
“莫吉?你以为——”弗兰回头看严烈,忽然间明白过来,“你以为严烈是莫吉给你带来的男妓?你有没有搞错啊!他是我带来的耶!”
亚力桑德罗怔住,正在这时,一个年约三十几许的黑衣男人走到门口,轻轻叩了一下敞开著的门:“先生。”
“莫吉,你才来?”
“是,德尔也来了,你看如何?”黑衣男人身后还站著一个清秀的小男生,显然——那才是所谓的男妓。
老天!
亚力桑德罗直视著严烈说:“对不起。”
严烈摇摇头,苦笑。他是真的运气太背了吗?居然会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作为歉意回报。”亚力桑德罗认真地说。
严烈看著他,忽然笑起来,伸手在他X_io_ng口写下:五千万欧元。
黑衣男人与那清秀的小男生倒抽冷气。弗兰也不由怔住,严烈遗真的是狮子大张口啊!
亚力桑德罗却笑起来:“当真要?”
严烈再次摇摇头:开玩笑的。如果真的道歉,请给我顿饭吃吧,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了。
亚力桑德罗目光幽深英测地盯著他,然后对莫吉说:“吩咐厨子,做最好的。”
莫吉就要下去,却被严烈制止住:气不用了,我比较喜欢中餐,我可以自己去做吗?当然,如果你们有兴趣,我也可以多做几份。”
弗兰诧异地问:“你会做饭?”
严烈冲他眨眨眼。
亚力桑德罗最终点头答应。
半小时后,在厨子的帮助下,严烈的中餐摆上了桌。弗兰兄弟被邀请一起落座。
这是一桌很普通的中餐,稀粥畅美,烙饼香软,鸡丝金黄,粉皮玉白。
严烈还要了一个辅助的食具:写字本。
“这桌菜,是有个名目的,非常适合你。他这样对亚力桑德罗说。
“哦?”
“我知道中国菜一般都有些非常美妙的名字,可是,这些这么普通,会叫什么呢?”弗兰也好奇起来。
“金枝玉叶。”严烈写道。
弗兰兄弟似懂非懂。
“在我们中国,把尊贵的皇家子弟和达宫贵人都称为金枝玉叶,他们养尊处优,五谷不分,当然更不可能懂得人间疾苦,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以他们的喜好来生活,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为所Y_u为,从不会去关心别人在想些什么,他们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却又专横跋扈的金棱玉叶。”
“你居然这样来讥嘲我?”亚力桑德罗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严烈笑笑:“我只是为自己感到悲哀,身为男人,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弗兰,我们可以走了吗?”
“好!马上就走!”
“等等!”等他们快走到餐厅门口时,亚力桑德罗上前抓住严烈,“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把手掌伸出来,示意严烈在上面写。
严烈却笑了,慢慢地在上面写下:“何必呢。”
亚力桑德罗目光炯炯地盯著他:“记著,我叫亚力桑德罗。萨伏依,以后,你可以叫我桑德罗。”
细雨过后的米兰城,越发清新迷人,连街上的行人都优美得宛如一首诗。
严烈与弗兰重新走在大街上,口袋中依然空空如也。
弗兰看著前面走得婀娜多姿的女士,拚命咽了口口水,回头对严烈说:“你看,她穿的鞋子是耶,能换来多少皮萨饼啊!”
严烈笑笑,肚子也叽哩咕噜地狂叫个不停,他用从城堡中带出来的唯一物品写字本与弗兰沟通:“你的钱呢?你不是萨伏依家族的公子吗?”
弗兰皱皱眉头,继续揉搓他那一头已经凌乱不
堪的金发:“今天他没有在我的百宝箱中放钱。”
严烈一脸惊讶:什么意思?他是指?
“就是那个恶魔桑德罗,还有谁!”弗兰狠狠地踢了一脚路砑,结果自己疼得霍霍抱脚乱跳。
严烈笑起来:气和哥哥关系不好?
“何止不好。唉,怎么跟你解释呢……很复杂的。”弗兰再次揉搓自己的头发。严烈理解似地点点头,便不再追问。
弗兰却忍不住,明明想等著严烈来继续追问,那样他就会大诉苦水了,可——他居然不吭声了。
弗兰终于憋闷不住,自暴内情:“其实,我们不是同母兄弟啦,我的母亲才是老头子的原配,你明白吗?可就因为我比桑德罗晚出生半年,所以他抢走了老头子所有的喜爱与信任,我妈妈很早就去世啦,现在管家的是桑德罗的妈妈,所以喽……我不喜欢这个家。”
严烈拉住他的手,静静地看著他,然后向他做了一个奇异的手势,最后甚至向他敬礼。(附注:严烈的手语意思是:勇气。)弗兰看得目瞪口呆,他那样子不像可怜自己,可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他抓耳挠腮地著急:“是什么意思?”
严烈在写字本上写道:自己猜。
“我哪猜得著啊!”弗兰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来,看到严烈目光中狡黠的笑容,不由哀叹:“我原本是可怜你的,现在倒由你来安We_i我了。”
严烈深邃的双瞳,黯光一掠而过,随即他笑著挽起弗兰的手朝前走。
弗兰说:“虽然我很不开心,并且逃家独自生活,事实上,我还是依赖那个家,因为我没有本事赚钱,”
他又低下头,踢著小石子走路,像个犯了错心情低落的孩子。而严烈不得不斜著脸努力盯著他的嘴唇,否则根本不知道他在那边嘟囔些什么。
“老头子鬼使神差把桑德罗列为我的监护人,你明白我有多么生气吗?老头子还活著,我还有其他的长辈,再说了,他也只比我大半年而已,凭什么他要做我的监护人啊?!”这样说著的时候,弗兰握紧了拳头,一副要打仗的样子。
严烈似乎觉得很是有趣,更加专注地看他讲故事。“我的理想是成为拉斐尔那样的伟大画家,你明白吗?”说起这个的时候,弗兰的眼睛开始放光,灼灼明亮,“我的理想是成为画家,可是我无法养活自己。”
“艺术之路都是艰难的。”严烈这样写。
弗兰感激涕零地握住他的手,一副终于遇到知音的幸福模样,最后忽然想起来:“不过,你知道拉斐尔是谁吗?”
严烈莞尔:文艺复兴三杰之一,其余两位是大名鼎鼎的达芬奇与米开朗基罗,他没有达芬奇的科学、理智和深沉,也没有米开朗基罗的豪迈、痛苦和诗意,他们都追求美,但表达不同。
略微思索了一下,严烈才最后给拉斐尔下了评语:“但是他很聪明,非常聪明。”
弗兰点点头:“烈,你才是聪明。”
严烈似乎吃了一惊,旋即笑起来,却不再写什么。
“可能我没有拉斐尔那样聪明,也没有他的本事吧,所以我的画一分钱也赚不到,反而被以前的女朋友拿去做烧壁炉的引火材料了。”
严烈大笑:“以前苏格拉底讲哲学的时候,他的老婆先是破口大骂,然后再兜头泼他一盆脏水,苏格拉底却说:哎呀,这是一定的嘛,打雷之后就是倾盆大雨。
比起苏格拉底,你幸福多了。 ”
“你写字的速度很快哦。”弗兰惊奇地说。
“习惯了。因为我也需要和别人沟通啊。”
“我们俩真是同病相怜。”弗兰抱抱他的肩膀,可怜兮兮地说,这样接触时,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虽然知道严烈听不见,他还是涨红了脸。
“对了,你的义大利语怎么可以这么好?甚至都可以看懂唇语?”这才是弗兰最为好奇的。
严烈笑笑:“我的外婆走义大利人,而我的
外公走在大学里教授义大利语的,他们在家里也经常用义大利语交谈,我是跟著他们长大的。
弗兰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啊……可怜的烈!”弗兰再次拥抱住他,严烈依然微笑著。“我们真的都很可怜。吃饭事大,平常我没钱花的时候就回家,在我的卧室里,有个百宝箱,桑德罗会定期在里面放一点钱。”弗兰沮丧地说,“他小气得要死,每次只给我五万欧元,小气鬼!”
“五万哦!”严烈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你能用多久?”
“看情况而定喽,也许几天,也许十几天,很难坚持一个月的。你也知道啦,米兰的诱惑太多了,美人也多,给她们买一个贝贵提的包包就花去很多了耶。”弗兰叹口气,唉,为什么美人如玉钱如水呢?
严烈久久地盯住弗兰,终于摇摇头,这家伙还真是个统裤子弟!
“可是这次桑德罗没有在里面放钱,害我找了好半天,让你差点被吃掉。”弗兰再次叹气。
现在,我们怎么办?严烈问。
弗兰挠挠头:“只有再回家喽。”
严烈使劲摇头。
“你不好意思吗?没关系啦,那是我哥误会了,他以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了。”弗兰很认真地说。
严烈皱紧眉头,还是觉得不好,对于那个亚力桑德罗,他总有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又形容不上来,只是不想再见他。
弗兰,不要那么没骨气。严烈这么写。
弗兰很是困惑的歪著头:“我已经够有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