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争着向这个英俊男人奉献贞操,他也来之不拒,可是当他的Xi_ng器抵上那个狭小的穴口之时,他就明白了——出生与回归,好像他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等待与服膺这一刻。
殷之纯的体内像蕴含了一处磁场,一类电荷,一个黑洞中的奇异点。迟傥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他的Yin茎就顺从对方身体的指引,自己被吸了进去。
一个长吻过后,他们完全地合为一体,一上一下地平行对视。
膨胀、摩擦着炙热的壁管,岩流在血管中奔涌,空气炙烫无比。极致愉快的感觉仿佛并非来自交合的下体,而是飘在不可触及的云端,像一只尼罗河畔的鹳鸟展翅高翔。
高Ch_ao到来前,迟傥忽然停止了抽送的动作,两具紧紧贴合的身体互相传染般痉挛起来,一同达到了巅峰,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你还好吗?”修长手指轻托起他的面颊,将那张濡着一些汗水的美丽脸庞完整地攫进眼底。
“好得不能再好了。”感受到对方的Xi_ng器仍在自己体内,Ru头坚硬如钢珠,X_io_ng肌光滑紧绷似大理石。似乎偃息的Y_u望随时又会重整旗鼓。殷之纯侧过头,以脸颊轻蹭了蹭那布着薄茧的掌心,阖起眼眸微微一笑,“可是,我现在需要睡一会儿。你想要的时候就叫醒我。”
“那可太残忍了。”迟傥笑出声音,随后倾身向下,轻柔地吻了吻恋人的眼睛,“睡吧。”
洁白赤L_uo的恋人裹着被子在睡,如同脱胎于圣像壁画的安琪儿。男人披衣起身,在水池前洗手。
汩汩水流似乎真的是红色的。
如果麦克白夫人能够预知,预知谋杀之后将永远洗不掉手上的血迹,会不会也如我这般感到不可宽恕,却又心存庆幸:早在你我素昧平生之时,我已经在保护你。
透过镜子看向墙头的钟。
秒针飞转如螺旋桨,带动分针与时针。
时间在反向行走。
※ ※ ※
郝透是那种选秀节目上红起来的小明星。
身为恋人的谢罗彬从未想过要粉饰对方的庸俗与愚蠢:走路一步一送胯,讲话奶声奶气鼻音浓重,唱歌的时候让人祈祷他是个哑巴,演起戏来十足是个白痴。甚至时常刻意煽情潸然泪下,一副娘炮到死的鬼样子,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红了个热火朝天。
因为即使以整形医生的专业眼光来打量挑剔,也确实挺好看。
最红的时候有一群十五岁的女孩相约集体为他割腕自杀。但郝透只红了四年不到就成为了如风往事。原因是他所在的那个偶像组合各自单飞以后一概
星途不顺,每个组员都很快从公众视线里销声匿迹。
独是一人例外。
那人就好比一只昼伏夜行的吸血鬼,咬开其余所有人的脖颈,将他们的运气吸榨个一滴不漏。
谈起二人这段感情萌生的经过,是所有俗不可耐的爱情故事都有可能产生的那种模式——酒吧邂逅。然后一夜情。然后猝然惊觉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不错。再然后……就举案齐眉了。
自打谢罗彬在整形业内造诣日深之后,他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了美女这种生物。这是一个会造成痛苦的疾病,这个会造成痛苦的疾病直到遇见郝透时得以治愈。
纯粹天然,毫无人工痕迹的漂亮。
柔软的褐色头发,纤秀鼻梁,如画淡眉,年轻姣好的面容十分惹人喜爱。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腼腆干净的笑容让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依然稚气若男孩。倘使向这个社会的畸形审美低头谄媚,那么郝透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他的单眼皮。
眼皮又薄又紧,如果动一个重睑手术应该会非常好看。
可郝透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他慷慨激昂地陈词辩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原也不曾打算怂恿对方接受手术。职业关系谢罗彬见过成千上百种不好看的单眼皮,但是好看的单眼皮只见过三个——郝透是第三个,而且只有他的眼神像婴儿一样纯真。
按道理医生的名气就如同脸上的皱纹,越沟壑纵横越引人注目。不过才三十二岁的整形医生却做到了名扬业内人尽皆知,因为他确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比起锦上添花,这个男人更喜欢挑战人类的感官极限。打从自立门户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传播爱与美的整形师,而是一个浑身冒着鱼腥铜臭的商人,彻底堕入了金钱那万恶的深渊。
完全没有医生应有的、所谓的职业操守。接不接手术只图痛快与否,而“痛快”的标准取决于金钱。手术价格定得随心所Y_u,比如长相比较困难的他会开价高一点,长相稍好的,长相很好的,各不相同。
谢罗彬是个拥有着烟灰色瞳仁的英俊男人,身材高挑挺拔,面容英挺羸瘦,混血一般的出色长相让人过目不忘。除了因常年失眠而显得肤色苍白失血之外几乎无可挑剔。人们以为,正是四分之一的英伦血统让他无论何时都看上去谦恭温和,绅士有礼。
“快乐”是个褒义词,但习惯以微笑示人的谢罗彬挨不上边儿。其实这个男人只是没精神。尽管他时不时地露出虎牙放声大笑,依然掩饰不了浑身上下都渗着的那股没睡醒般的没精神。
极为偶尔的时候,他会敛起所有表情,任一种Yin霾的情绪盖上他的烟灰色眼眸。
猝然如平地飞掠,横征暴敛。
※ ※ ※
风有些大了。
百无人声的黧黑大街,喧哗尽褪,觥筹交错已然不在。街灯稀稀落落,迷濛的月光倾泻在地上,留下一块块形状不一的汗斑。
这是一个过于安静而骇人的夜晚,恰如频生一切罪恶的酵素。
喜欢在工作之余喝上一杯的谢罗彬晃荡出了酒吧,轻轻打了个颤——有点冷,趾高气扬的风劈劈啪啪砸在脸上便有那么些疼。没走出几步,他意识到有个家伙贼头贼脑地跟在了自己身后,传来的步伐声响杂乱无章,时急时缓。来人可能是个操了半渣子
酒瓶的醉汉,神志不清,妄图劫财劫色。虽然谢罗彬也算有副不错的皮囊,但毕竟不是大波女人。他不禁有点同情身后那个脚步踉跄却不依不饶的家伙——其志可嘉,可惜是个不折不扣的短视眼。
身上只有一支钢笔,左右手皆使用自如的男人把它拿出来,拔掉笔帽,笔尖朝外,紧捏于手。看多了B级片的男人精谙此类跟踪凶杀偷窥情节,他不慌不忙,思维轮转迅速,丝毫没有搁浅。一个疾步在拐角处藏好,等待跟踪者自动送上门。
应时应景地微微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眉眼因此近出一片更深邃的Yin影,双眸遁藏其后,炯炯的瞳光若隐若现。
轻轻一笑,觉得自己帅呆了的男人以舌尖Tian了Tian他那白森森的虎牙——
I'm Bond,Js Bond!
极短的时间未够阖眼,伸手迅捷的谢罗彬已让尖锐笔尖抵上跟踪者的喉管,将他重重压在墙上。生死攸关一刹那,他在暗黄的灯光下看到他的脸。两个人曾于一些商业活动中不远不近地照过几次面,不正是那个过了气的小明星郝透么?
英俊男人皱了皱眉,放开面前单单薄薄的小帅哥,没好气地对他说,“你跟踪我?”
被彻底缴除还手能力的郝透显然已经醉得六亲不认。大着舌头,翻着眼白,双眼无神口齿不清却又一脸无辜地反问,“你跟踪我?”
谁也不知道郝透是装的。
他本想跟踪这个男人趁其不备偷走他的全部家当,但是四目相视三秒钟后决定放弃。
因为他更想偷走这个人。
※ ※ ※
男孩大耍无赖般一路尾随。理由是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对方看上去,怎么说,还像个好人。
努了努嘴,这个评价甚为一般,没劲。郝透挠了挠长满柔软头发的头皮,颇为腼腆地露出一笑说,你是个相当英俊的好人。这回谢罗彬爽多了,于是当机立断,带他回家。
这个决定是灾难Xi_ng的。
当郝透以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霸占了三米来宽的大床之后,屋子的主人深刻地意识到了这点。
“……无论多么勤勉,我始终只能得到一些龙套角色,在最最灰心丧气之时,父亲像一盏启明星为我指明了方向:他告诉我如果我真的热爱舞台,就该一往无前,哪怕头破血流后永远不会大红大紫……”翻了个身,换了个爽歪的姿势继续咕咕哝哝地说,“我的际遇够好也够坏,我本可以愈加出名,可偏偏让我撞上了殷之纯那个人类残渣……”
谢罗彬见过郝透口中的那个男人。
因为工作需要,身为当红偶像的殷之纯曾来找他为自己动整形手术。
“你觉得哪里需要手术?”
“你是专业医生,你问我?”黑发金瞳,白肤红唇,措词间微微扬起轮廓俊美的尖削下巴,似教廷穹顶上的彩绘与浮雕一般,以不屑轻视的目光睥睨芸芸众生。谢罗彬三十余年的人生里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以后能不能见到还犹未可知。
他有多美?
不免心想:如果我问他“从哪里来”,他回答我说“奥林匹斯山”,我绝不会有半分怀疑。
仔细端详了眼前那张无瑕美丽的男人面孔,然后摇了摇头,“无可增减,完美无缺。”
这是实话。
半梦半醒的男孩依然不依不饶喋喋不休,谢罗彬想掐死他,这样他就可以闭嘴了。后来他想到了几个不至于会酿出人命的解决办法,掴他一个耳光或者吻他。深思熟虑片刻后,决定选择后者。两个人吻得十分缠绵,口腔里还残有的苏格兰威士忌让这个吻更加美妙醉人。
彼此都理所当然地有反应了。
开始解除身下男孩的衣服。郝透顺从而且配合,似乎在自己动手。这个认知让占据主导地位的男人更为满意。可是,把自己剥得光条条精赤赤的男孩忽而鼾声大起,脸朝下闷于枕头里,睡着了。粉白的皮肤
曝露在外,两瓣结实肉感的小屁股就这么引人犯罪般地正对着谢罗彬。
没有互动的Xi_ng行为和强暴差不多。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绅士的男人只得郁闷地自行解决了谢家老二的Y_u望,掉头去另一间房睡觉了。
那的确是个干柴烈火的夜晚,只不过烧的是整形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