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津、阿久津!」
闯入档案室如入无人之境大声嚷嚷的青年,手上抱着一大盒东西。
被叫的人心情很差,完全不想理会。
「阿久津、阿久津!」青年还在叫个不停,就像正在学说话的鹦鹉,但比起鸟园讨喜的那些,这只真是聒噪又具有攻击Xi_ng。
档案管理室的室长大人,这回可连脑后的电线都没抽一下,手中敲着键盘,桌边堆了一迭刚从六司府送来确认的数据。
「我买了樱桃。」阿斯卡说。
终于,阿久津脑后的电线轻轻弹了下,就像心满意足的猫会摆动的尾巴。
「特别跑去威胁十王厅的地下餐厅,叫两个大个子厨师硬把其中一盒让给我了。」阿久津回头,望着因为胡作非为而洋洋得意的部下,「你是得了什么不做坏事就会浑身不舒_fu的病吗?」「有那种病吗?」阿斯卡看对方终于肯理会自己,开开心心地将大盒樱桃放在那迭扰人的资料堆上。
阿久津只看了眼,轻轻噘起唇,像是抱怨般道:「不是粉红色的。」「没办法A,加了一大堆食用色素的糖渍樱桃哪里都没有在卖A。美国品种的就将就一下吧,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挑籽出来。」阿斯卡边耸肩边回座。
「那就去A,梗要拔掉、籽要去掉,还要洗好,先端个一盘过来,光放在这里它们不会自动处理好。」阿久津又转回去面对计算机,对属下颐指气使。
阿斯卡张了张zhui,当然他说要帮樱桃去籽这件事是开玩笑的。他猜想阿久津应该只会冷眼看着他,然后拎起樱桃梗,将紫黑色的果实轻巧地放进粉neng的zhui里。
啧、也是会有出乎意料的时候A。
他从位置上爬起身,没有任何礼节地,突然从后方一下压在阿久津座位的椅背上,「喂喂,你还好吧?」「什么事呢?」阿久津轻飘飘地反问。
阿斯卡的指尖轻轻划过阿久津*的颈后,「既然这么说的话,就算是没事吧。喂喂、结果A,昨天你到底是怎么把金给『修理』好了的。」如果是平常的话,阿斯卡一定立马对对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只是他昨天觉得「不是那个时候」。该怎么说呢,他觉得这需要点时间,在雷德夫人那里发了顿脾气,冷静下来,然后又自己对自己生气了好一阵子,昨晚也辗转难眠。
他有点想对阿久津说抱歉,是自己硬把对方给扯进来,即使他觉得这样比较有趣,这样没关系,而另一方面,他知道阿久津_geng本不需要自己这种近似于虚情假意的问候。对方属于「就算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的品种。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
平常要勤于备份。」阿久津这回很干脆地停下手指,做出了令阿斯卡Mo不着头脑的结论。
「什么东西A?」
「魂核这种东西,就相当于脑中的海马区,也就是管控记忆的部分,虽然不是全部都能用科学的方式去解释,但为了配He你的智商,所以就用最简单的比喻吧。」阿久津轻叹了口气。
「_gan谢阿久津博士的大恩大德,小的真是铭_gan五nei。」阿斯卡看起来非常诚恳地道。
当然、阿久津就算没有发动_gan应能力,也能知道对方只不过是有口无心。「用计算机来比喻的话,就是驱动程序没坏,但nei存中的数据有一半被格式化了,这时候只要知道缺失的是什么东西,重新灌入就好了。」而修复数据,重新整理及汇编程序,正好是他的专长。
「可是那个头里头的东西不是被茅里给**A、」阿斯卡突然明白了过来,「你在一开始检查那颗头的时候,就把里头的东西拷贝出来了吗?你真是天才耶!我可以跟你握手吗?」不理会属下的热切,反正对方也是装的,阿久津继续说:「可是,只有拷贝到百分之九十八而已。」「欸?为什么?」阿斯卡奇怪地问。
阿久津这回不说话了,抿起的唇就跟紧闭的蚌壳一样,可能连拿小刀都撬不开。
阿斯卡正奇怪着,突然意识到对方正在闹别扭,尤其明显的怒意还是针对自己而来,这才想到**那是因为「那颗头突然动起来」,害得对方受到惊吓,所以才会造成拷贝没有全部完成。
「就这么害怕断头吗?」没有选择安We_i,阿斯卡反而顺从本Xi_ng地嘲笑道。
「下面有蜘蛛脚喔!不是很令人不舒_fu吗?」纤细的档案室室长终于爆发。终其一生都像养在玻璃箱中,喝干净的蒸馏水、吃T配好的营养饲料,如白文鸟般的他,对于什么血腥画面、Yin*肮脏的东西完全没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就分开来看嘛,头是头、蜘蛛是蜘蛛。」「哪样都讨厌!」
「唉、所以我才说都市小孩很那个嘛**蜘蛛吃起来是巧克力的味道喔。」观察着对方的反应,阿斯卡_gan到了些微的优越,只有对自己,这家伙只有对自己才会如此激动地表达意见。
「就算是乡下小孩,也不会随时随地都看到断头的吧。」阿久津努力用正论反驳。
「我从小就看惯了A。」
「那是因为你**」阿久津说到一半,最后住了口。
「你知道吗?把蟑螂的头拔掉的话,连带nei脏也会一起被拖出来,抹点盐巴在body的壳子里面拿去烤的话,味道还挺不错的喔。」这时候,先退让的人,就输了A。
阿久津听着,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接近死白。不可以想象**不可以想象**「对了,听说油蝉吃起来有花生酱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真**」阿斯卡发现阿久津的肩膀微微抖动,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生气。
「对不起。」
结果还是说了。
结果只有在非得触怒对方的状态下,才能顺利地将道歉说出口。
自己无法小心翼翼的对待他人,如果阿久津像神前那样粗枝大叶就好了,就算自己能暂时停止那永无止尽的杀戮轮回,却仍具有强烈的攻击Xi_ng,而且他还很清楚自己是「喜欢」这样的行为。
到处进行无意义的挑衅,彷佛非得要踢开周遭的一切才能夺下一席生存之地——这就是他,飞鸟阿斯卡。
「『那个时候』,很害怕吧?」阿斯卡问。
没有回应。是因为不想承认,还是因为默认呢?真是困难A,要懂一个人的心情。
「明明讨厌得要命,却还是帮我了,如果无视就好了。」没有回应。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可是,下回,我一定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抓下来玩的吧?因为那相当地有意思A,绞尽脑zhi地,与谁争斗,为了逃过监视什么的完成任
务,那种会让人浑身颤抖的xing_fen,喂、阿久津博士,你没有那种_gan觉吗?恐惧被麻痹,之后就是快_gan了A,我会保护你的,所以还要再一起玩A,当你不小心染上鲜血的时候,我会尽可能帮你擦干净的,这样就可以了吧?回答我吧、这样就可以了吧?」「暴力狂、变态,下地狱去吧。」诅咒般的台词,语T却显得薄弱。
「嗯、到时候,要拿电线把我从井底拉起来哟。」只有阿斯卡知道,那是「我原谅你」的同义词。
「你可以叫神前救你A。」阿久津大概有点开玩笑的心情了,「他有蜘蛛丝。」显然大家都听过了那个佛祖拯救地狱鬼魂的故事,鬼魂在地狱对佛祖哀求着「好苦A、好苦A」,于是佛祖放了条蜘蛛丝下去,说鬼魂可以顺着丝线爬上来,鬼魂攀爬着,却突然发现其它的鬼魂也想要一起得救,担心蛛丝会因此断掉的鬼魂,斩断了下方的蛛丝,然而这时整条蛛丝却断了,所以最后谁也没得救。
「不行A,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同样地割断下面的蜘蛛丝的A,所以非你不可。」最后谁也没得救,谁都还在地狱里。
「你难道就不会割断电线吗?」阿久津问。
「不会。」阿斯卡认真地摇头,「那样你会痛吧?」阿久津愣了会儿,最后只吐出:「你哪里在乎。」阿斯卡嘿嘿笑了,没有正面回答,「所以金他缺的百分之二该怎么办?」「就塞其它东西Jin_qu。」阿久津随口回道。
「不要把人家的灵魂说得好像填充布偶中的空隙A。」「塞了从你那里拿来的歌。」阿久津随口回道。
「A?我的歌?我没有传过那种东西给你**等等,你骇进我的计算机?」「这里所有计算机的支配权都在我手上。」阿久津随口回道。
「喂、我的隐私权呢?」曾经说过要对上司毫无保留的下属哇啦哇啦地抗议,「所以你也发现我翻色情网页的浏览纪录了吗?真是太过分了!我跟你说A,我并不是专挑X_io_ng部大的看喔,严格来说的话,我是*部派的**」「**你还真够格下地狱的A。」阿久津开始认真思考着,自己到底为什么非得跟这痞子交朋友不可的这个、有点哲学风味的问题。
阿斯卡在茶水间洗着任Xi_ng上司所指定的樱桃。
先冲干净,拔掉梗,用小刀挑出籽。樱桃紫红的zhiye染满手,跟血有点像。真糟A,就连处理个水果,也会想到这种事。
「嗯、虽然酸了点,但是满好吃的。」含糊的声音从旁突然冒出,阿斯卡反Sh_eXi_ng地举起小刀护在X_io_ng前,并闪身到最远的角落去。等到看清楚来人之后,才没好气地放下心。
可恶,别吓人A!
金发的中年男人正一粒一粒地将他好不容易才处理好的无籽樱桃放进zhui里,阿斯卡连忙整碗抢过。
「什么A,小气鬼。」对方抱怨。
「要吃自己去买!」阿斯卡哼声,顺手将装樱桃的碗推到最远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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