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番兵器在空中对击,发出巨大的嗡鸣。
几下几乎看不清招式的对击之后,阙让先一步狠挑枪头,意Y_u借力挑开秦王的剑,可秦王反应更是敏捷,顺着枪头的势力反neng了控制,乘势斜刃劈下。阙让素来仗着臂长和枪长,以为别人近不了他的身,可未想到蹑景乃是神驹,竟然快如闪电。眼见秦王白刃劈来,收枪阻挡一时来不及,竟后仰避闪,剑刃贴着面侧闲闲闪过,断下几_geng发丝。
秦王乘此空挡,回剑追击;阙让已经收回长枪,捩转身形迎面挡下。长枪枪法利落狠辣,被一支长臂舞得毫无破绽,纵是秦王,也只好策马后退几步。
这样一来,虽然阙让伤不了秦王分毫,秦王却也近不了阙让的身。
纵马平行相奔,两人各自挥动武器,铿铮的激烈声响,震得近处的军师几Y_u掩耳。
这二人皆是战场枭雄,二十几个回He下来,竟然不分伯仲,亦毫无ChuanXi。
吭——
剑与长枪在此对在一起,却再没有分开。只见两人手背青筋暴起,竟是在做力量的对决。
忽然间,秦王陡然收力,乘势划了个弧线,竟与先前阙让的招式相同。阙让心里起疑,怎么秦王又是这招?然,秦王动作快如迅雷,阙让来不及多想,只得似秦王先前那般,反neng了控制,乘势斜刃劈下。
秦王一双鹰目闪过寒光,微微眯起。
他早有谋算,所谓兵不厌诈,刚才那一下只是虚晃。秦王见阙让中计,策马顺力绕转,竟绕至阙让身侧。阙让更加糊涂,因为这样一来,秦王便露出了一个破绽。
无暇多想,阙让长枪凌厉劈下,直冲秦王脖颈!
然,秦王早已抢先一步,白刃寒光,矮身劈下,竟是齐齐斩断了阙让*的马儿双足!
枣红的骏马悲鸣一声,血剑三尺。阙让一击不曾落下,便翻身落马,滚起漫天尘埃。
蹑景似是通灵,就在阙让滚落下马的一刻,蹑景长身嘶鸣,竟扬起双蹄,照着阙让踩下。阙让没有多看,只是凭着本能滚向一旁,险险从蹑景踢下逃生。
秦王急追而上,仗剑劈下,阙让已经丢了长枪,此时只能在剑花中狼狈地闪避。接连躲闪数次,阙让已有几次中剑,灰色的_yi袍被撕裂成片。
可阙让不是那恋战之人,晓得以退为进。他躲过几击之后,明白自己不是秦王对手,便抽身Y_u退,朗声喝道:“上!”
方才两人一番死战,十数名弓箭手早已满弓Y_uSh_e,只是唯恐伤了阙让,只得伺机而动。此时步兵见主将负伤,弓箭手又有所觊觎,得令便一拥而上。
阙让在掩护下退回后方,冷眼旁观。
大批的军士此时已经将秦王围在中间,后者却满脸的云淡风轻。
夏日的风卷过剑拔弩张的密林,无数草叶翻飞,扬起秦王染血的_yi袂。偌大的林间,竟然静的只能听见风鸣。
秦王端坐马上,剑尖斜指地面,血珠贴着利刃滴落在尘泥里——即使在这样险恶的局势下,秦王依旧是那种睥睨天下的傲然神色,轮廓俊朗的面上不带一丝悲喜。
凌厉的眸光环顾着四周,秦王却不动声色。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等着,然,死亡的气息却已经负压千里。
一时间,被秦王的气势所威慑,满林的伏兵竟然没有一人敢先冲上来。
“上!”
阙让的一声厉喝终于划破了死寂,那些军士这才如梦初醒,嘶喊着一齐冲了上来。
秦王唇
角,微微勾起了残忍的微笑。
一帮乌He之众。
剑刃飞起,秦王捩马横奔,所到之处流血漂橹,飞血成瀑。许多军士连招式都未曾看清,只见得眼底一抹冷白的剑光闪过,便已成为剑下亡魂。
秦王不是人,他是转生的恶鬼!
——侥幸逃neng的人,日后总是这样评论秦王。
然,秦王并不是战神或恶鬼,纵使他身经百战曾百胜,却难以一敌百。再强的人,也有自己的体力底线。渐渐地,满地尸骨;渐渐地,秦王的身上也留下了伤痕。
“退!”阙让一声令下,残余的势力退了回来。
与此同时,早已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满弓上前,再次将秦王围在中间。这一次,秦王委实在劫难逃。
阙让一贯的面带微笑,此时却隐隐露出残忍的玩味之意:“秦王,你抵得过我燕军白刃,又怎能躲得过数千箭羽?”
秦王不答,只是毫不避闪地直视阙让。
可他心里清楚,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不太可能了。
“放箭——”
阙让话音未落,忽而远处一阵马蹄纷乱,竟似千军万马驰骋而来。所有人都忘记了攻击,在哪声如雷鸣地震的声响中,愕然回首。
玄色的旌旗摇曳而来,正中书一大大的“蒙”字。
“小儿,休得伤我陛下!”领队的将军身高八尺,星目剑眉,一身盔甲魁梧健壮;他手挽雕弓,三支长箭同时搭弓、Sh_e出,竟是三剑连中三名弓箭手心门。
阙让本着鱼死网破,正想下令放箭,身边却骤然哀鸿遍野。他心下惊疑,陡然回头,却见十二名弓箭手尽数倒地,每箭都正中要害!
再看蒙恬大军,已然卷土而来,人人手不扶缰,张弓搭箭,对准了自己这边。阙让心道不好,勒马厉声喝道:“撤!”
一队伏兵训练有素,快速而整齐地从秦王身边撤离。
秦王依旧立于马上,蹑景轻轻踏步,一人一骑,泰然自若。
蒙恬大军飞速而来,不待*马儿立定,蒙恬已然翻身下马,叩在秦王马前:“罪臣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无碍。”秦王淡淡吐出两个字,回首却望向燕国那边。那里,是湫洛太子府的方向。
蒙恬来时已经看到探子的飞鸽传书,大致知晓事情的经过。他明白,纵使面前这个人刚硬如刃,却唯独那位弱不禁风的燕国公子,是他最致命的硬伤。
“陛下,还追吗?”蒙恬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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