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落花能几醉(玉楼春系列)正文第四章
作者:素色尘
“谁惹公子生气啦?”1女子站于桥中央问着身后的姐妹。
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闻公子近日出了趟远门,今日才回来。”
“莫不是在外边被人欺负了?”
“应当不会?谁舍得啊?”
“公子好似从未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三五成群的风烟女子此时正站在行桥中央,听着桥尽头的屋子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很是壮观,不禁担心,最后这河岸上的屋子能否保住。
洛初之很烦躁,十分烦躁,随手再丢出一个瓷瓶,他竟将身体都给出去了,以前再怎么喜欢,也从未发生这种事,怪那人魅力太大,洛初之真想骂人,可惜身边未有新的情人当出气筒,暂时只能委屈他的屋子,一清醒过来他倒没太特别的感觉,只觉得吴麟这名字怎么念都别扭,他要去上香,绝不想再遇到这个人,回忆那人似是京城口音,很好,这样他们就成陌路人了,抬起手中的砚台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洞,直到瞧见洞内波光流动,他才想起来,这屋子建于水上,再砸下去便毁了,这才作罢。
洛初之虽不谈情爱,但也爱过人,只是他会离那个人越远越好,不想给自己添更大的情伤,对吴麟,还谈不上爱,至少他是喜欢的,只是清醒过来的洛初之那份感觉淡了许多,这才气愤如此,因为那个人似乎并不是一般人,他不喜欢被人缠着,
他发誓,只要看见他,他定躲得远远的。
再思索,依然不解气,其实他气的是自己,一把扯下墙上挂着的字画,置于脚下踩得粉碎,忽然忆起什么,洛初之双眼都快冒火了。
想要我的爱,便要成为我的人。
对,他是这么说的,所以自己才会上当的,因为自己那时根本就是弱智的,所以,全都是那个人的错,最好不要让我再碰到他,否则定不会让他好过。
最后东西砸得差不多了,洛初之在一片狼藉的屋里艰难的找出一张凳子,坐好,歇息,他气累了。
看来以后毒发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自己锁起来,否则再爬上谁的床,他会崩溃。每次毒发他的抵抗力便下降,神经也不若平时,用洛初之的话,那时的他便是弱智的,总会做些不寻常的事,最大的毛病便是随随便便扑到陌生人怀里,所以一清醒过来他便躲人,要怪只能怪这个身体。若是平日,他怎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突然很想把自己也砸出去,一了百了。
这世上愿意疼他的人很多,将他捧在手心上呵护,洛初之不愿追逐心中所爱,十分累及的事,伤身伤神伤心,最后或许不得而终,他不做这样的买卖。
他心中明白,所有人爱的只是那张脸,或许有人问,假若日后容颜苍老,该如何?这种事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只因他活不到那时。
站起身,环顾一屋残骸,两手一扫,将屋中残骸扫地出门,吓坏屋外一群女子,屋内顿时空空如也,洛初之行至床边,躺下,着实压不下怒气,睡一觉便好了。
屋外的女子见洛初之睡下了,不愿打扰,便也回去了,只是吩咐人过来将门口的残骸收拾妥当。
睡梦中忆见那晚的场景,洛初之难耐的轻哼,猛然惊醒,早已一身汗。
果真Yin魂不散,洛初之想,看来不能呆在这里了,得出去透透气。
这一夜,洛初之出现在醉烟居,自敞开的二楼寻了个僻静之处,随手带着纸笔,欣赏舞池清歌妙舞,不一会,便有一穿着舞衣的美貌女子莲步走过来,手中端着一小盘特制的黑色凉糕。
“公子,怎许久不来看姐妹们?”
“我不是在这儿吗?”洛初之看着眼前的女子,问,“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是那厨子照着外面做的凉糕,不甜,清清凉凉的。”
“正好,我火气大着。”
“谁惹着公子,姐妹们给你出气。”
“这倒不必,再端一盘来便可。”
“有呢,钰心一会再端来。”钰心说着坐下,用小勺子舀起一小块凉糕便往洛初之嘴边送。
洛初之毫不客气,尝了一口,顿觉心头舒缓不少,这一个个女子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大多得知他受了气,却不明问,如此知心,他怎会不疼爱,将人带入怀中,看了看她一身舞裙,问道:“今日要登台?”
“一会。”
“给你画一张可好,明儿个让妈妈卖了画给你当私房钱。”
“自然好。”
“然后给公子买上十串糖葫芦。”
钰心皱起柳眉,问:“万一牙掉光了?”
“全天下就公子的牙就最听话了。”
“呵呵,不用明儿,钰心一会便差人去买来。”
“万一牙掉光了?”洛初之故作惊讶的问。
“公子的牙呀,最乖了。”
钰心痴笑着,洛初之将她放在一旁的木椅上,吃起凉糕。
“公子,钰心去了。”
“嗯。”洛初之点头,摊开纸笔,打算作画。
登台起舞的钰心一对媚眼始终笑对楼上的人,看着那双起起落落认真的眸子,内心欢喜,因在此刻,公子的眼中只有她。
舞池莲步随乐而止,洛初之收笔,画上之人如一只妖艳的彩蝶嬉戏人间,将画交与钰心的婢女,回座,墨砚旁早已送上一盘盘精致的佳肴。无需问来处,他一向不拒
绝山珍海味,百无聊赖的将不知何人的心意送入口,目观舞池又一轮新的舞动。
今日的洛初之,脸上少了平日里的一丝笑意,一旁的人倒不敢轻易接近,最终收起眼,刚走出醉烟居,便让一小厮止住了脚步。
“洛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顺着小厮指去的方向,只见一辆宽阔马车旁站着一顶天立地的男子,相貌堂堂,洛初之眉目微微展开,淮水纺织的龚行禄,垄断淮河纺织,据闻家中黄金成堆。洛初之终于绽开一抹笑容,钱财送上门,怎会不开怀,不论这人想如何,他定要先狠狠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