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
弈一个箭步冲进了营帐,映入眼帘的,便是如此一个场景。
那个长笑当哭,一心为了天下苍生的人,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除了他的鲜血是流动的之外,一切都永远地静止了。
弈跪在了扶苏的身边,轻轻地抚Mo着扶苏的黑发,还是很柔顺,就像他本人一样,柔和、隐忍、善心,却唯独缺了帝王的Yin狠。但谁说这样他就不能当君王了呢,他是世上最干净的人,那就让自己挡那些罪恶,这些,不都是说好的吗?说好的还有很多,比如一起去看荒漠孤烟,一起去登古岳看日出,一起,看着他君临天下。
不过,即便那些都做不到,最后的底线也是可以做到的——同生共死。
弈温柔地凝视着
曾经淡笑着说要跟着他的人,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还可以去把他找回来,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的。
弈移了移目光,一眼瞥见了扶苏身旁的悬翦,目光一凛,放声大笑:
“胡亥A胡亥,没想我百般小心终是被你利用了,罢了罢了!如今,这天下,你就替扶苏好生收着吧!”
待说完最后一个字,弈一把摘下了扶苏手上的玉镯,拾起悬翦便是一斩,镯子应声立断成两半,弈将一半轻轻放入了扶苏的里_yinei,另一半,塞入了自己的_yinei,打横抱起扶苏。扶苏的白_yi领口沾染了些许血迹,此刻已经凝固,呈暗红色。弈一顿,口中喃喃道:
“你天生如此纯净又岂能在走的时候让你被血污了去**”
弈neng下了扶苏的白_yi,一扬之下,抱着扶苏,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营帐,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身影。
蒙恬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了这一切,心中疼痛非常,将相之才,顷刻尽毁,秦朝怕是再难久已,命数已尽。
“你还不能跟他去。”
青_yi使者的眸子竟是碧蓝碧蓝的瞳色,此刻正散发着清亮的光芒,他盯着一处空气,温润的嗓音再次响起: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要弥补这一切,请相信我,跟我来吧。”
蒙恬诧异地看着这名不着朝_fu的使者,只见他挥手在空中勾了一下,像是牵着什么东西似的一步一步缓缓地离开了营帐,但他手中,似乎什么也没有。
周围的黑暗已经很熟悉了,章浅胤睁开眼睛还是没有看清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做一个如此冗长的梦需要多久,几个小时,还是几天?他现在_gan觉不到饿和累,可能已经到极限了吧,他此刻只是呆愣地思考着匪夷所思但是确实是真相的梦境。
最终,他们还是错过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痛,这么难受吧。弈带走了扶苏,但却是一具尸体。凭什么,上天如此作弄人呢?弈和扶苏,到底哪里有违天理了?章浅胤的心钝痛得无法呼xi,为什么还是错过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醒了。”
冷淡的语T中透露出一丝关切,章浅胤意外地看到久久不见踪影的那个人,他好像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嗯。”
尽量把哽咽的声音埋下去,章浅胤故作轻松地回应了一声以示自己没事。他不想知道为什么秦裔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想知道他当时为什么在墙上留下那个记号。这世上的为什么要问起来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而不能回答的又居多。
“没事了,我在。”
秦裔的手覆上了章浅胤的手,一如在飞机上的碰触,但此刻那双手竟然比自己的手还温热,记忆中那双手的温度总是不及自己的微凉A**
“嗯。”
章浅胤再次嗯了一声,却Xie露了一丝哽咽,他真的忍不住,天知道他有多委屈。
秦裔默了一下,将章浅胤揽入了怀里,抱得很紧。什么也没说,但是一切都安心了。章浅胤忍不住地抽泣,这真的不是软弱,他在心里对自己拼命地说,他只是很累而已。
也许是天长地久地老天荒了,章浅胤终于_gan到力气又恢复到了体nei,思路也活跃了一点,但是很明显他的眼睛肿*着,这种_gan觉让他十分的不好意思。
“那
个,没事了小哥,谢谢。”
他轻轻地从秦裔的怀里挣出来,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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