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提着那么重的东西,走在炎炎烈日下,一杰已经热得透不过气。这时一罐冰凉的啤酒对他有着无限的吸引力,早就忘记了什么客气。
“多谢。”
谢直信亲切的态度有些感染了一杰,他觉得自己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紧张了。脑子的短路状态一旦解除,一杰就想起了自己应该跟对方道谢的事。
“对了,花瓶的事,也要多谢你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我提出那样的要求,你也不会打碎花瓶的。”
明明与自己无关,却把错算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谢直信那么诚挚的表情,一杰一定会认为他只是在说客套话。
“是我笨手笨脚才对。总之,我还是非常感谢你。”
一杰对于这样的好意不知该如何回应,有些笨拙地说。
“那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谢直信爽快地说,脸上布满了灿烂的笑容。
“还有一件事……”一杰也不知道提起停车场那件事合不合适,但是一想到谢直信可能误会自己是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心里就觉得非常难受,只想一股脑的跟他解释清楚。“那天在停车场,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那天啊,没关系的。”
谢直信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杰,反而使得他有些担心。
该不会是不相信吧?一杰心中掠过一丝忧虑。
“我说的是真的。那天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怎么有越描越黑的感觉?一杰不由得窘迫起来。
“真的没关系。我明白你是不小心看到的。这件事我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直信用比刚才还温柔的声音轻声抚We_i他。明明是想跟对方道歉,结果竟变成了被安抚的对象,这还真是糟糕。
“虽然很丢脸,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放心吧,我把你叫到家里来,并不是想把你灭口。”
谢直信只用一个玩笑,一杰就觉得不那么窘迫了。
“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一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谢直信突然笑出了声。
“你这个人真有趣。该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一直在担心吧”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是个有趣的人呢。一杰是个不擅长讲笑话的人,跟别人在一起时,通常是跟着附和着笑的类型,有趣这个评价,一杰还真是第一次得到。
“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谢直信恶作剧似的咧嘴一笑。
“咦?”
秘密?告诉才见过三次面的人秘密,这样可以吗?
“去年我闹出绯闻的时候,贺先生当着片场一百多人的面一脚踢过来,结果啊,被踢断了一条肋骨。”
谢直信故作神秘地说。
“断了条肋骨?”
打一耳光已经够悲惨了,他居然还曾经被踢断一条肋骨?
“是啊!当时真是痛死我了。后来还要缠着绷带拍片。这次只是一巴掌,我庆幸还来不及呢。”
好像回忆起了被打的经历,谢直信下意识地Mo了一下自己的左脸。
“动不动就打人,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讲这句话,但是一杰还是愤懑难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我既不红也不乖,被打还是好的,如果被解约才真是惨了。”
谢直信微笑着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歪了一下脑袋。
但是一杰只是觉得心疼。
明明是相当惨痛的经历,谢直信却始终带着明亮的笑容,用好像在说旅行见闻的口气讲述着。比起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这样的微笑更令一杰觉得心疼。
想要说些安We_i的话,却害怕更加伤害对方。想破脑袋一杰也没想出一句合适的话。
为了掩饰自
己沉默的尴尬,一杰拿起手中的啤酒一阵猛喝,很快就见了底。
“喝完了吗?我再去拿。”
谢直信轻快的起身走进了厨房,不一会,竟然手中提着一箱罐装啤酒和一堆零食出来了。
“跑来跑去太麻烦了。”
看着一杰惊讶的样子,谢直信不好意思的为自己解释了一下。
一杰的酒量很差,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点,所以平时喝酒也会比较节制。但是今天的经历让他兴奋得过了度,而起谢直信对自己的态度实在太过温柔亲切,如沐春风的感觉使得一杰不禁飘飘然起来。听着谢直信讲着自己演戏时的趣闻,一杰不知不觉喝过了量。
当谢直信柔软的双唇轻轻地覆在自己的嘴唇上时,在酒精和震撼的双重作用下,一杰的大脑功能彻底关闭了。
破碎的假面(二)
等到他的大脑恢复意识功能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头痛——
好像有人用小锤不停的敲着自己的后脑和太阳穴一样,一跳一跳地痛。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床。
这是哪里?
想要起身,动作却加剧了疼痛。并且,痛的不只是头部,而是全身都痛,好像跑了四千米似的酸痛。更可怕的是,后面的隐秘之处,更是火辣辣的,好像裂开了的感觉。
怎么回事?昨天做了什么?
大脑仍处于半死之中的一杰不由得伸手去Mo,却被“啪”的一下打了回去。
“不要乱碰,才刚刚上完药。”
声音有点熟悉,是谁?上药,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在医院?
一杰茫然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
啊,是谢直信嘛!昨天在超市碰到的,真是个亲切的人啊!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昨晚我跟你的事?”
谢直信走到床边,弯下腰,轻轻地吻了自己的头发。
“嗯?”
昨晚,什么事啊?一杰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只好困惑地望着谢直信。
“昨晚我们亲热的事。”
超近距离的耳语使得一杰后背痒痒的。但是“亲热”这个词却让一杰彻底清醒了,晦暗的记忆也渐渐明朗起来。在超市遇到了谢直信,他非常亲切地邀自己去他家,然后喝了冰啤酒,然后——跟他接吻了!
难道之后又……
一杰虽然是个可悲的处男,但也没纯洁到不知道男人跟男人亲热是什么意思。怎么说也是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他对于同Xi_ng恋并没有什么偏见。但是,自己从未有过一丝这种倾向,跟男人亲热这种事还是无法接受,更何况这还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次。
而且,一杰并不是Y_u望强烈的人,一年自己做的次数用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他只愿意跟自己所爱的女人做这件事,并不是眼前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
“昨晚做的有些过分了呢,害你受了伤,对不起。要不要我帮你洗个澡?”
谢直信轻柔的言语、抚Mo着一杰头发的手,都在提醒着他昨晚被男人趁醉侵犯的事实。一杰的脸色一阵惨白。
“不,不用了。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