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做皇帝?”
这种在街上会被友人当做痴心妄想,被路人当做大逆不道的话被启芸鸿以一种及其平静的语气说出来,仿佛这天下本就是他的一般。比聚仙楼的小二问客官想用点什么还要顺口。但事实确实如此,他是当今九五之尊最最疼爱的儿子,是nei定的继承人,天下于他而言本就是唾手可得。
启芸貉不由得苦笑。
想不想做皇帝?谁能不想呢?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那不是光想想就能得到的,甚至于你就是拼搏了努力了浴血奋战了,还是看不到远方的曙光。我们有幸生在帝王家,还能有这么一种机会;我们同样不幸生在帝王家,到最后,就连仅有的最后一缕亲情都被如此这般地消磨殆尽了。
“你说呢?你觉得我想不想呢?你自己又是不是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坐在世界的最高点呢?”
“好。”启芸鸿放下掌中的茶盏,“如果皇兄真是这么希望的,那我披荆斩棘肝脑涂地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条件呢?你也知道,我们皇族的人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
“痛快!我就喜欢像皇兄这般从不拐弯抹角的!”启芸鸿拍了两下自己的手掌,“我的条件很简单,承儿。”
“承儿?”启芸貉明显一愣,他想过启芸鸿会向自己要任何的东西,权势也好自由也罢,就是从来没想到过会提到他,“不可能的,我们拼死拼活才能得到的皇位,我决不能有朝一日传给那个J_ia_n人的儿子。”
“皇兄说那个J_ia_n人?难道承儿不也是皇兄你的儿子吗?”
看启芸鸿难得正色道来,启芸貉一时竟哑口无言。
“况且我也不是想要给承儿讨你一个继承权,承儿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我希望皇兄即位之后能够把他过继给我,让他能够安心地来做我暗影宫的少宫主。”
启芸貉垂下了眼眸,不置可否。
“也好,希望你能够带他远离这道高墙,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我们本不应该这样活下去的,这_geng本就不是正常人该过的日子,可是生在这里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选择,真希望来生千万不要身在帝王家。
“好,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替你解决。”
皇帝的龙体本就欠安,乾龙节后诸位皇子又争惹出许多事端来,气急攻心又恶化了病情,如今已是卧病在床。太子新废,大皇子又领兵在外,迎新守岁的礼宴就全由二皇子启芸貉和十二皇子启芸鸿负责主持了。
启芸鸿刚一回朝,朝中对二皇子的态度就明显淡了许多,再加上两人平日里行走颇近,大家都认定素来受宠的启芸鸿便是nei定的储君,而一直活跃在朝堂的启芸貉不过是十二皇子离京之时的一个代言人罢了,现在正主回来了自然就没有再讨好附庸的必要了。只有启芸貉心里清楚,归远知道自己定是不惧明枪,而所有的暗箭都已被他默默地挡下。
这一年的新年过后,启芸鸿没有在远走江湖。
二月,皇帝在病榻之上赵高天地,十二皇子启芸鸿拜太子监国。
三月,青黄不接之际,江南疫病四起,二皇子启芸貉临危受命带太医院半数药师,救民于水火。
四月,胡兵再犯,大皇子启芸螭领兵败,失左臂。十二皇子领兵亲临,七日,率亲兵夜袭,掳其王酋;次日,破兵,追
其百里大胜而归。
五月,疫病声歇,梅雨又起,药师纷纷还朝,二皇子开始着手治理江南水患。未半,初见成果,为庆乾龙节二皇子匆匆还朝。
六月,乾龙节之际,帝病危,某日,召启芸鸿塌旁促膝长谈至天明,未几,帝薨。
大丧其间,举国哀悼,天地素白,人们尽在悲恸中披麻D孝。
“皇兄,半年前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倾世风华一身素缟,举手投足却依如广袖白衫纵马归来。
“当然,你皇兄我那一次的约定没有作数过;倒是你,不是遗忘就是耍赖皮的。”
“那就好。皇兄还是希望自己来坐江山是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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