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麻烦你到东郊货运站接我们,我和徐翎遇到点麻烦。”我一口气说完一长串话,挂了电话,只觉得头痛Y_u裂,眼前发黑,赶忙扶在树上,定了定神。
“二哥,你没事吧?”徐翎问。
“没事,”我活动了一下四肢,擦擦手,环顾四周,“现在你觉得咱们还能回去坐那辆大巴车吗?”
徐翎看着我,说:“你流血了。”
我MoMo了后脖子,是有点粘嗒嗒的,但好歹我还能站直,说明脑子没什么损伤。我打开手电筒,观察了一下地面:“先考虑怎么回去,走回去的话,估计得走到明天中午,我的体力不一定能扛住。”
约一小时后,我趴在徐翎背上,在夜色中穿行,林梢带起的微风划过脸畔。
荒山老林里雨雪来得快也散得快,踏出林地,前面一条大路蜿蜒而下,月光澄明,我松了口气。
徐翎的头发很硬,肩背的肌r很硬,不过这不妨碍我把它当做最舒适的靠枕,然后睡着。
“喂,喂,口水——!”
在徐翎的抗议声中,我抱住他脖子的手又紧了紧,睁开眼,天色已蒙蒙亮了。
从这片高地往下看,城市笼yinJ在一层灰色的薄雾之中,城郊破败的工厂和正在翻修的楼_F_渐渐从薄雾中醒来,日头越过地平线,斜Sh_e进寂静无人的巷子,街边的建筑垃圾、废旧电器,随意堆放的锅碗瓢盆,在薄雾折Sh_e的金光笼yinJ中,形成一副奇异而和谐的图景。
“小翎子,你未来的老婆一定很幸福**”我瞌睡吧唧地说。
“嘿嘿,那肯定啦。”徐翎把我往上推了推,脚下生风,轻盈地奔过大街。
我打了个呵欠:“二哥真舍不得把你嫁出去**”
“男人不是用嫁的!”徐翎说,“你开始说胡话了?”
“来一包红塔山,提提神!”
“你不是都睡了大半宿了!”
“哈**还是很困,我可真不想睡,这么冷**”
我还没唠叨完,徐翎停下来,把我放在花坛边上,一手揽过我的头,抵在额上试了试:“很烫!”
我努力眨巴眨巴眼睛瞪着他,忍不住笑了:“girl,你的脸好红A。”
“风吹的**”徐翎凑近我:“看清楚,谁是girl!”
“girl**”我歪着头打量徐翎,“呵呵,好像**好像兔子**”
徐翎的气息喷在我脸上,痒痒的,**很漂亮,很漂亮,眼睛是琥珀色的,里面只有我一个人,被这样专注的眼睛凝视着的,除了对手,还有**还有我,为什么千里迢迢,也要找我回来?是不是我很重要?对你来说就像**对手一样重要?
我现在应该是烧糊涂了吧,我想,在想的同时,我抬起下颌,微微偏头,在徐翎zhui角边轻轻一碰。
徐翎呆住了。
他原本冻得发白的zhui唇此刻蒙上一层好看的淡粉色,唇线微微张开,露出一小块洁白的牙齿。
我Tian了Tianzhui唇,跃跃Y_u试地看着他。
迎面而来就是一拳,我立刻栽进花坛,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我想:马的,真不像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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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A,这什么鬼地方。
我睁开眼,上空漂浮着许多绿色的小光点,难道是萤火虫?渐渐地,眼睛习惯了黑暗,那些绿色小光点不断移动,形成
了一盘流沙似的光层,虚隔着遥远的穹顶。
我不会直接下地狱了吧。
_gan官从未如此清楚,寒冷和寂静掺杂在一起,形成细小的针,从四面八方jin_ru皮肤,很难受,可是动弹不得。我_gan觉到自己平躺着,可那又好像不是我的body,我不能控制它。
我打算左右看看这个地方,可是只能往上看,脑袋枕在硬邦邦的平板上,沉重得像要立刻和脖子告别。接着,我在绿光的边缘看到了一个近乎透明的接缝。
接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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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很重,不想睁开。
鼻子里闻到一gu消毒水味,这儿多半是医院。身下的床还算软,为了防止病人被硌醒,医院还是花了一把钱的。
头有点疼,那个梦还历历在目。
我保持呼xi平稳,抬起眼皮,果然,白花花的一片,是医院。
“@#$%!”一阵nv声快速外语听力在耳边响起,我扭头看去,带护士帽的白种人妹子正往外走去。看来我估计错误,这里不是普通医院,起码也是协和以上的总统VIP病_F_。
很快,一个低沉的男声外语听力从门口传来,穿着白大褂的外国老头笑眯眯走了过来,在我床边坐下,用混杂了四川、湖南等方言的古怪中文跟我说:“别急同志,先躺下吧。”
我心底一凉,忙问:“是不是我得了什么世界罕见的绝症?”
“不,不是,我们是出于国际人道主义j神来援助你,倪先生。”
我有那么大的价值吗?我暗想。
“是这样的,我和你的朋友徐先生私交很不错,今天早上我在院子里修剪冬青树,看到他背着你站在路口,我知道这个时候打车不太容易,所以我请徐先生进来,我家的医疗室足以为您提供非常完美的治疗和看护。”
我艰难地辨别着外国老头的话,总算明白大致情况。
“那怎么称呼您呢?”我问。
“米勒教授。”
“您的中文是跟谁学的?”我忍不住问。
“中国领导人演讲五百篇。”米勒教授笑笑,“病人需要多多休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开病假条。”
我干笑两声。
“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按床头的铃。”米勒教授说,我立刻点头,然后装出一副困倦无比的样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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