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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大学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是十分排外的,图书馆和教学楼需要入门证,校园围墙上缠着铁丝网,穿行于大街小巷的校园公交车需要特殊的硬币,连打个自制咖啡都得向办公室值班老师求助,这个地方密不透风地闭门造着车,令人感到奇异的是,它竟然有每天三场的讲座率。

这次国际精武论坛在饮水堂召开,饮水堂坐落于校园北门一片光秃秃的水泥广场上,周围环绕着各种球类运动的场地,站在饮水堂长长的露天楼梯顶上,可以看到一大片老式民居,在饮水堂屋檐上筑巢的燕子回翔于空中,这一天的天好像是白的,充满了来源不明的灰白色云朵,燕子衬在上面黑白分明,显得天空无限宽广。

“我们这次论坛一共有三百二十八位来自国外的专家学者,占总人数的百分之六十多,是名副其实的国际论坛。”杜严顶着半张青面给我介绍,我们四人从边门进入会场,在杜教授安排的席位上坐下。室内灯火通明,无数钢管交错,搭建起森森穹顶,每一结点安置一盏高亮度的照灯,让我一时有种站在建筑工地上的感觉。

通常这种会议,到得越晚,说明越有身份,不知道大哥这个大忙人什么时候回到呢?几年没见,不知道他有多高了?

徐翎一拽我胳膊,说:“我最讨厌开会,屁股能磨出茧子来,你手机有啥游戏没?”

他目光灼灼看着我,我遗憾地告诉他,我的手机只能用来打电话。

“切——”徐翎立刻转向另一边,过不多会儿,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了。

音乐响起,LED版上显示出各色著名专家对首都大学的寄语,而后镜头一转,首都大学的航拍录像随着一阵蓬勃大气得毫无特色的音乐播放出来。

我推推徐翎:“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今天晚上能再扒一辆火车吗?”

徐翎不耐烦:“玩着呢,别吵。”

我斜眼一看,屏幕上全是抛起来的各色水果,奇异的是,徐翎用手在屏幕上划,那些水果就能变成两半,还溅出许多汁液来。

“这是什么啊?”

杜严推了推眼镜:“新款的IPHONE,纪念乔布斯挂掉的那一款,教授从美国给我们带的。”

“还有这种福利?”我凑在徐翎旁边看,徐翎举起那个屏幕很大的手机,给我解释游戏规则。

“不愧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杜严小声念叨。

偌大一个饮水堂近千号座位全坐满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这么多人,一大半还是老外,竟然对精神

武学如此感兴趣,不远千里来到此地,共通探讨精武研究的现状和发展方向。这在十年前还是不可想象的,那时候提到精武,大家只认为是荒诞小说中的庸俗内容罢了。

杜严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今天开场主讲的是来自台湾的W教授,他本来是台中大学历史系的主任,他这次发言的题目是《浅谈精神武学古史研究方法》;之后是我们杜教授新书发布的一个演讲,那本书想必你已经看过了,《精神武学好玩》,很浅显易懂的一本书;第三场是讨论一个议题《西方骑士精神与东方武侠精神之异同》,我觉得这个题目很有趣,能够打开话题,各家都有可议之处。”

“……”虽然我没看过什么《精神武学好玩》,我还是保持表情严肃,尽量不去看徐翎玩游戏吧。

杜严继续说:“明天早上我们安排的是去沉香山和鹈鹕岛开分组会议,我们跟着教授去鹈鹕岛,由于有人数限制,你和小徐同志恐怕就只能留在学校里了,不过没关系,学校里也留了一部分人,你可以去和他们认识认识,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教授的研究生,他们中肯定有不少青年才俊。明天下午我们回来,晚上有晚宴,然后是后天的……”

我赶忙打断他:“那我什么时候能走?”

杜严不高兴了:“走什么走,这么好的机会,啊,不好好珍惜?”

“不是,我是真有事。”

杜严顿了一下,板着脸说:“那你等学长来了问他吧。”说完抬屁股坐到另一边去了。

“他心眼很小的,你等着被打击报复吧,哈哈。”徐翎切了一串水果,完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师父人呢?”

徐翎头也不回:“出家了。”

从徐翎淡定的表情里,我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转念一想,我家里的事不也没告诉他,没资格要求他坦白。

徐翎玩得起劲,我纠结得起劲,身边的学生纷纷站起来,我才发现有一群老外从座位间的楼梯上下来了,为首两个叽里咕噜说着鸟语,旁边跟着一个中国学生,那身材比杜宽也毫不逊色,个头都快赶上老外,只是点头哈腰的,仿佛矮了一截。

“学长!”杜严招呼了一声,那中国学生转过头来,冲我们笑着挥了挥手。

我立刻跌破眼镜,他、他、他难道是我那个严肃内敛又强势逼人的大哥、杜石淙?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期待了这么些时候,总以为会见到一个人类精英似的大哥,好歹也该穿着笔挺的西服打着黑色的领带穿着铮亮的皮鞋梳着一丝不苟的短发,可是,谁能告诉我,这个行动迟缓笑容憨厚的人——他到底是不是大哥?如果是,大哥一定受了什么刺激,如果不是,大约就是大哥的同胞兄弟了。

在我内心矛盾斗争的过程中,徐翎已经从座位上蹿到那疑似大哥的家伙面前,拍了拍他的肚子,热络地跟他说起话来。

周围的学生呼啦一下围上去,只剩我一个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然后,我颠簸了一天,终于见到大哥,却一句话也没搭上,看着他们来了又走了。

“刚、刚才那些人是?”徐翎回来坐下,我结结巴巴问他。

徐翎哧地笑了:“不知道,我才不关心那些老外是干什么的。”

“那……”

“你想问大哥,就直接问呗,吞吞吐吐的难受不啊?”徐翎拿出手机接着玩。

可恶的小屁孩,事先一点口风都不漏,存心看我出丑吗?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小时后,在W教授慷慨激昂的台湾普通话演讲中,徐翎身子一歪,靠在我肩膀上睡了个昏天黑地。也怪不得他,这位教授几乎不是在说人话,他用的那些古怪的专有名词使我疑惑精神武学到底是不是武学的一部分,它似乎夹杂着各种学科的终极真理,W教授舌绽莲花,滔滔不绝,我在一阵昏昏Y_u睡中突然听到鼓掌声,赶忙拍起巴掌。

“嗯

?”徐翎迷迷糊糊往起站,“完事,可以走了?”

我刚忙按住他:“没有,你们杜教授才要上场呢。”

鼓掌声又热烈了一些,主持吹捧了一番杜教授后,杜教授从客座下来,走到台上,我瞥了一眼下排,杜石淙正跟旁边的秃顶外国佬说话,从侧面看来,他笑得眯起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笑容,我只觉得陌生。

“大哥现在到底做什么呢?”我自言自语。

“他很忙,总是很忙,不过脾气比以前好多了,我以前以为他是面瘫的,现在证明即便隔了一大层脂肪他也能笑得自如。”徐翎叹了口气。

我奇怪他为什么要叹气,他长长的睫毛隔开我探寻的目光,在微微凹陷的眼眶下投下一片Yin影,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知是担忧多点,还是无奈多点。

这样复杂的表情从未出现在我这位单纯的三弟脸上,我想,大概没有什么人会一成不变的吧,分离这么些年,总归都发生了些变故。现在的徐翎,也许大哥比我了解得更多,他们两个毕竟是一起呆过一段时间的,本来,我期待着重逢,可是现在,这失落的感觉又是因何而发呢?我于是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徐翎眉毛一挑,斜眼看我,笑起来:“你也便秘吗二哥?”

“是啊。”我说。

“多运动运动就好了。”

“你是说像昨天晚上你骑着我做的那种运动?”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愿意奉陪。”

一旁的杜严黑了脸,Y_u言又止,徐翎却笑吟吟的,一派君子坦荡荡。

熬过三个小时,终于到了晚宴时间,我和徐翎在门口守着,总算看到大哥陪着一群要人出来,看样子他是没空找我算账了。

大哥看见我们,向身边的外国佬说了句话,老头很感兴趣似的,看着我们点头微笑,我知道这时候如果我再不迎上去,就是故意和大哥作对了。徐翎一扯我袖子,低声说:“别过去,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我拍拍他:“你跟着大哥,迟早得跟他们打交道,来,乖,别闹别扭。”

“滚,我又不是小孩。”徐翎挺直腰板,气势昂扬地走了过去。

如果我早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管有用没用,我都会拉着徐翎远远躲开那些外国佬,可惜我当时所想到的只有自己而已,好好表现,尽快脱身,至于那么些年大哥和三弟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导致他们的改变,我完全不关心。

毕竟我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大了。

“安之,看到你真高兴,”这个曾经一起滚泥巴的大哥从深蓝色的纪念衫袖口中伸出胖得发亮的右手,握住我的手,看不出棱角的脸上挂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他不长不短地打量了我一下,半侧过身向那秃顶老头介绍了我和徐翎。

从他的眼中,我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意味,适度,本身就意味着疏离,这我知道。

“这位是来自海德堡大学的米勒教授,他也是海德堡医学院院长,目前主攻脑神经系统定量分析这一块。”

“你好”老头来了一句标准的普通话,随后又笑着说了句德语。

“他说他只会这一句。”大哥笑呵呵地回过头去,对老头说了句什么,老头很受用的样子。

“你们先去

杜教授那里休息一下,晚上——大约八点半吧,我来找你们。”大哥说完,扶着那老头向宴会厅走了。

徐翎摇摇头,认真地对我说:

“我目前主攻形式武学鹤形拳这一块,你呢?”

“社经。”

“算你厉害。”

“承让承让。”

晚上,大约十点半,我和徐翎像鬼魂一样在校园里游荡,转过一个花丛,突然一束手电筒光打在我们脸上,周围花丛中跳出几对情侣,匆匆跑了。如果这时候有人喊“分开来分开来”,然后用手电筒照一照自己的红袖章,我也不会感觉奇怪。

“你们怎么回事?!”杜严一个箭步冲上来,拖着我往前走,徐翎捏住他手腕,不知怎么扭了一下,他“嗷”的一声放开了我。

杜严正要发火,有人按住他,走到我们面前。

“大哥。”徐翎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

“嗯,你们是继续散步?还是跟我去住处?”

“大哥,我可以和二哥住在一起吗?”徐翎一脸兴奋。

“你都多大了?”杜石淙的脸在月光下模糊不清,他好像笑得宠溺,又好像根本没笑。接着,他转过脸来,面对着我。

这一刻,我才觉得,其实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没变,他只是更加善于隐藏自己,把全部锋芒都收拾起来,尽管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微笑,但他的眼睛,仔细看来是没有一丝笑意的。

“好久不见了。”杜石淙点了一下头。

“……”我不知道该答什么,这句话是重逢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吧,他的眼睛是看着我的,并且等待着我的回答,可我不知该答什么。

杜石淙接下来的话却令我更加无措:“你家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不用急,会有办法的,你——”

“二哥留下来吧,我们可以帮你。”徐翎在一旁接口。

原来、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对我的事,我本来以为不用欠人情,不用给别人添麻烦,固守着自己的负担,锁闭自己的生活,没想到他们竟然都知道了。我垂下头,两颊发热,一直热到眼眶,我这样子是不对的吧。

所有计划都打乱了,还没开始执行的计划,坏的开始是失败的一半,我想,但是我得坚持下去。

“不必了。”我摇摇头,把丝丝感动产生的动摇甩开,“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处理,你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和负担,我……”

“这就是你的决定?”杜石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抬头看着我,再说一遍。”

在无形的压力下,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我明天就走,要不,现在走也可以。”

杜石淙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

“杜严,麻烦你带他去招待所,我还有事,先走。”杜石淙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看着他宽厚背影消失的地方,长出了口气。

杜严似乎被杜石淙一瞬间的爆发吓得愣住了,他回过神,一扯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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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凤凰的羽毛第3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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