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没来由一场大雨,把门前的草坪浇得松软*润。原本舒适温暖的天气变得有些Yin冷。
初五一大早醒来,被子被踢到地上,他冷得直哆嗦。冷风透过窗棂吹进来,他全身骨头像小刀刮着一样疼。这是以前挨打时落下的毛病,他全身有不少刀伤,甚至还有几处枪伤,都伤及骨头,一到雨天就开始疼,像潜伏在皮r里的xi血虫,定时出来啃噬骨r一番。
被疼痛折磨的初五脾气十分暴躁,家中佣人shen知这点,一大早就躲得远远的。顾朝暮也知道他要发疯,所以吃了早饭就躲进书_F_,反锁了_F_门自己玩游戏。
初五抱着被子咬着牙忍疼,其他地方的疼痛就算了,唯独两条tui,骨头就像被硫酸慢慢融化掉一样,痛得简直没有力气,他曾经被罚跪在碎玻璃上一天,这是那时候留下的毛病。
整个宅子寂静无声,初五愈发暴躁起来,他颤巍巍地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常用的手杖,拖着两条长tui慢慢移到大厅。
“人都死哪去了!”他站在大厅,疯狗一样大吼。安静奢华的客厅隐隐传来回声。
他叹口气,慢慢走到二楼书_F_,用手杖轻轻戳戳_F_门:“大哥,我疼,你开门和我说话。”
顾朝暮一边玩着厮杀游戏一边回答:“我一开门你又要发疯,乖乖回去躺着。”
初五顺着_F_门慢慢滑到地板上,良久,他低声说:“大哥,我想xi白面。”
顾朝暮果断回答:“做梦!你要是再碰那东西,我把你手脚打残了扔地下室硬戒。”
初五苦笑一声,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自己上一次戒毒就是被他关进医院二十四小时守着硬生生戒掉的。
顾朝暮把他从阳光普通的生活轨道拉进罪恶的shen渊。而如今没有顾朝暮,他将很快在罪恶的shen渊里堕落至死。
初五慢慢站起来,拖着两条tui在楼上转悠,像个游魂一样,空旷的别墅里传来手杖敲击地面的“噔噔”声。
他走遍二楼所有_F_间,惊喜地发现还有一个人可供玩闹,他把不知nei情的韩安灵堵在屋里。
韩安灵蹲在卧室地板上玩一个大拼图,拼图有小圆桌那么大,被拆成指甲大小的小骨头形状,堆放在地板上像一座小山。
原图是一副沙滩美nv晒太阳风景画,很有热带feng情,被放在一边。
韩安灵微微张着zhui,手里拿着小图块,看一眼原图,又看一眼地上拼了一半的美nv,zhui里无意识地发出“咦咦”的_gan叹声。
初五还没走近,就被他察觉了。他头也不抬地做了个止步手势:“别过来哦,刚拼
到_yi_fu,别给我弄乱了。”
初五不理他,扔掉手杖,他索Xi_ng直接飞扑过来,目标准确地砸向韩安灵。
韩安灵body比大脑反应快,闪电般躲过了,然后望着趴在拼图上的初五,他气急败坏地怒吼:“不是说了不让你过来吗?你还来!你赔我!”
初五翻个身,仰躺在五彩斑斓的拼图上,他望着韩安灵,细声细语地说:“我身上疼,你别凶我了。”
韩安灵也看到了门口的手杖,他仔细打量初五一番,初五一向是惨白的脸,似乎总带着病容。他叹口气,很惋惜地看了地上的拼图,原谅他了。
韩安灵帮他揉捏膝盖,很小心地捶打一番,然后问他:“有没有好点?”
初五脸上带着笑容,微微点头。男孩r乎乎的手拍打着他麻木的膝盖,半点用处都没有。他想:如果再用点力气把膝盖捏碎了,说不定还好点。
两人沉默半晌,初五慢悠悠地开口:“我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了。”
“哦,”韩安灵反应迟钝地应了一声,然后没心没肺地回答:“人类不是都要死的吗?”
初五气得想踹他两脚,忍了忍又接着用悲戚的语T说:“我才二十多岁,还没结婚,还没孩子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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