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掉水塘里后,景大夫就将梅莲看得愈加严实,生怕他又冻着了。
本来夏天之前他的屋子就修好了,这人也从梅莲家搬了出去,可夏天之后他还是日日到梅莲家里晃上一圈,也没甚话说,就站在梅莲旁边看他练字。
这不,村里的人都知道景大夫和那梅莲_gan情好着哩,大夫屋里没人,去梅莲哪儿瞧瞧就是了。
乡野间的
生活风平*静,细水般流淌着,几年过去,梅莲接手了学堂老先生的课业,成了个教书先生,景大夫依旧当着他的大夫,不过却是停驻在梅莲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这日,景大夫又跑到梅莲家里看他练字,两人并肩站着,一个写得认真,一个看得仔细,倒也和谐。
“起风了呀。”梅莲看了眼被风吹得扬起的宣纸,拿起手边洗得干净的石头镇了上去。
景大夫微微一笑,道:“入秋了,天气也凉了下来。”
梅莲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下月有个良辰吉日。”
“怎么了?”景大夫疑惑道。
“宜嫁娶。”梅莲扬唇道,“我娘亲说的亲事,就定在下月了。”
景大夫一僵,只觉晴天一个霹雳,他张张zhui,半晌才道:“你**这么年轻,下月太仓促了**”
梅莲低了头拿起笔沾沾墨,又开始写字,zhui里低声道:“怎么仓促了?怎么年轻了?我爹在我这时都有了我了,不年轻了。”
景大夫说不出话,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要裂开、裂开,要燃起火,可偏偏什么都烧不出来。
他只低了头看着梅莲笔下慢慢勾画出的那两个字。
横平竖直,不屈不折,透着一gu子硬气,但偏偏却是无比缠绵的两个字。
两个他给不了的字。
“姻缘”。
姻缘A,他原本可以给的,连他那温吞的大哥都可以给的,但他却偏偏把人给推开了。
那人不要了,那人连他也不要了。
景大夫昏昏噩噩地回了家,什么也考虑不了了,他脑海里就只有梅莲穿着红YanYan的喜_fu笑得灿烂的模样。
新娘一定是个温柔的nv子,梅莲娘都说过无数遍了,要找个温柔的Xi妇,要善解人意,要能_fu侍人,这样才能照顾好梅莲。
梅莲每次都笑着推neng了的,梅莲娘装着一脸怒气地训斥一顿就暂时不提了,但没过多久便又念念叨叨。
他的梅莲多好A,每次都说不想娶亲,要照顾好爹娘,不想为了Xi妇委屈爹娘。
但那也仅仅只是孩童般的戏语,一说好亲事就便要成亲了。
下个月就有良辰吉日,下个月以后,梅莲就不再只属于他一人了**
景大夫伸手捂着脸,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也不知是不是哭了。
村子本来就小,一有人要办大事几乎就是全村出动,这不,那喜庆的婚事大家都开始紧锣密鼓地帮忙筹办,一时间几乎就是_chicken_飞狗跳了。
下个月就要娶亲,的确太仓促了,姑娘娘家要来几人?酒席要办几桌?新_F_也要准备好,翻修是来不及了,整顿一下也好。
聘礼下了吗?红绸布扯好了吗?喜帖备好了吗?
一个月简直太仓促了,这年轻人娶亲,可要好好办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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