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
黎唯哲忽然一把拽过庄景玉的胳膊,大步往放推车的地方走去。
事到如今,在已经走马观花似地观赏了这家超市的总体装潢风格以後,庄景玉明显已被锻炼出了坚强无比的心理素质。因此,在看到那几排,即便连推车都可以设计得如此“超、凡、neng、俗”,既可以萌到让好少年面红耳*,也可以萌到让坏大叔猥Y_u勃发──的时候,庄景玉除了额头默默滚过三条黑线,zhui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以及喉咙无意识地咽了咽──以外,脸上便再没显露出别的什麽,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的土气反应来。
“喂,你还愣著干什麽?还不快去推车?”黎唯哲不算重地扬手劈了记庄景玉的後脑勺,随即便双手抱X_io_ng做出一副沙文主义的大老爷们儿状来(或许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副恶少公子哥儿状),“干嘛摆出这幅表情?怎麽,你不去**难不成,还是我去A?”
“**”
好吧**其实要他推车那当然也没什麽关系,但是眼看著黎唯哲如此恶劣凶残的霸道行径,尤其还霸道得这麽惨无人道毫无道理!庄景玉就真的忍不住很想反问他一句:那凭、凭什麽**就不能是**你去嘛**
应该是看出了庄景玉的心中所想,黎唯哲悠悠咧zhui一笑,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很欠揍地轻扬眉梢:“庄景玉,首先,让我先提醒提醒你我们俩是什麽关系;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那我可以再友情提醒你一句,不如拿出你的手机来看看名片夹显示;第二,呵呵**我们两个人走在一起,难道你觉得,我会比你更像小跟班儿,而你居然可以比我更适He两手空空的模样麽?**哦!对了对了,当然是有一种情况例外的。那就是第三,庄景玉,如果你是一个nv人**哎,即便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儿,悲剧**但是男人在nv人面前,那毕竟是要绅士一点的嘛。”
说完停下来,邪恶地弯起眼角笑了笑:“可是,庄景玉,你**是nv人吗?”
庄景玉:“**”
“喂,还不动?**A,难不成你还真的是nv人?哇**那不如回去先让我好好检查看看?”
“!!!**你闭zhui!知、知道了!!我推
**我推**我马上就去推!!!”
最後庄景玉Zhang红透了脸,懑懑地斜剜了简直坏笑到停不下来的黎唯哲几记,这才不情不愿地,慢吞吞挪动脚步,往推车走去。
唔**触目所及,眼光扫来扫去,只见有小号的,有中号的,有大号的**咦!?居然还有特大号的!?
老实说庄景玉盯著那个特大号的真心惊呆住了。**不、不是他又想要显露出自己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而、而是他真的**这辈子,还从没见到过这麽巨大的推车A!
咋了咋*,庄景玉zhui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喂喂**到底要不要这样儿A**谁会需要这麽大的推车A!?那是要买多少东西才行**”
嘀咕著嘀咕著庄景玉便准备走上前去推最小号的那一种,毕竟他寻思著,不过就买一些菜r而已,也占不了什麽地方。
结果哪知道他手还没碰上推杆呢,就被身後的黎唯哲仅用一_geng手指头就提起了後领,然後向左转,往前一丢。
“**算我拜托你庄景玉!你做事能不能不要那麽小手小脚畏畏**的!?那麽个小推车能装什麽A?”停下来重重地吐口气,黎唯哲翻个白眼儿手腕儿一弯,一副非常,非常,非常,被庄景玉给囧到无语的样子,“**去,推大的那个。”
末了他又担心庄景玉可能笨得还听不懂(又或者是懂装不懂!),於是黎唯哲扶了扶额,黑著脸,最後又再补充了句:“别想偷懒,我说的是最大**最大!**的那一种!”
“你**”庄景玉听了整个人都傻在那儿了,过去老半天才找回属於自己的声音,“黎、黎唯哲**你、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说完用一种几乎充满敬畏的胶著目光紧盯著那一排特大号的推车(顺便提一句,它的所谓“萌”形象,是一只威武神勇的变形金刚;而依次往下是,大号,狮子王;中号,机器猫;小号,喜羊羊**),神情略显惊恐地,滚了滚轻轻颤动的喉咙。
太**太**太大了!黎唯哲你这是要**准备囤货冬眠吗!?
庄景玉万分怀疑地转过头凝神注视著黎唯哲,企图从他的眉目间,寻找出丝毫“反悔”的痕迹来。
然而黎唯哲唯一给他的回答是,双手依旧不为所动地交叉在X_io_ng口,只用一种无动於衷的不耐眼神,冷漠,却又焦躁地回望他。
而庄景玉则从那两只明显半眯起的危险眸光里,轻而易举,便读懂了黎唯哲的含义。
“少、废、话**快、点!”── 一份无声,却比什麽都来得惊天动地,振聋发聩的催促。
“**”
於是庄景玉最终认命地推出了变形金刚。
随後黎唯哲挑眉一笑走上前去,半是满意半是惩罚地扬起大手,揉乱了庄景玉,一头细软顺贴的黑发。
推著金刚(不过看在这是一家日风浓郁的超市份儿上,我们姑且也可以把它称作高达),庄景玉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愤愤吐槽:真是神经了**推这麽大一车**!黎唯哲要麽纯粹是因为他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兼之好大喜功爱出风头的霸道Xi_ng格,无论干什麽都喜欢抢人眼球,都喜欢拿最大的最好的最xi引人注意的,要麽就是因为**
他不过就是单纯想让自己丢脸和**累!
在以如此小人之心揣度恶人之腹的思想支配之下,庄景玉的心情和表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然而後来,当他看见推车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高,而推起来也_gan到越来越吃力越来越困难的时候,庄景玉发现,事实大概**貌似**可能**好像**并非他想的那样。
因为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黎唯哲走在前面领路,而自己只负责推;所以庄景玉始终没有低头注意,过这麽一路走下来,黎唯哲究竟往推车里放了些什麽东西。直到现在,他明显_gan觉到“这架高达”推得不如最开始那般轻松惬意了的时候,这才禁不住一时好奇,纳闷儿地低下头,往
里一看。
“这**!!!”
然後他便风中凌乱了。
“黎唯哲!不是只买菜做饭而已的吗!?你、你这是在干吗!?分明就是准备搬家A!”
──哟哟!瞧瞧瞧瞧!连多少年如一日的,磕绊结巴的老毛病,都被惊讶给吓跑了?
看来庄景玉是真的被黎唯哲给彻底搞疯了。
那麽,就让我们将镜头慢慢慢慢,转移到“高达”nei部里,去看看吧。
此刻那里还压_geng儿看不到一丁点儿,与蔬菜果r米面有关的食物痕迹;有的,只是如下产品:炒锅一个,锅铲一柄, 碗筷两副,汤勺两只(小),汤勺一只(大),刀叉两副, 水杯两个,汤锅一个,汤盆一个,菜盘十碟,碗垫十五张,洗碗帕一张,洗洁j一瓶,锅刷一柄,围裙一条(特此声明图案是萌到爆的粉红hello kitty)**
以上。
而且还在继续,源源不断增加中。
黎唯哲理也不理会庄景玉万年难遇一次的低声惊叫,随手又再往高达里丢了个水晶果盘,这才漫不经心地耸耸肩回答道:
“呵呵,也算是在搬家了,”停下来顿顿,回头看向一脸震惊外加茫然的庄景玉,满眼的Ji_an诈算计,挽唇一笑,“你看,为了能吃到你亲手给我做的饭,我可是,专门开了户新_F_子来迎接你A。”
“**”
“怎麽样?下了血本儿吧?觉得荣幸吧?”
“**”
“所以你可千万别辜负我A。哎,不过你也别压力太大了。其实顶级什麽的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只要别做得太难吃,我也就勉勉强强**嗯**就这麽著,接受了吧。”
“**”
“总之那间_F_子以後就是你专属於你的**嗯,这麽说吧,给我做饭_fu侍的大本营了。”
“**”
“以後如果我call你叫你来,要是没写地方,那一般就是在那儿碰头了。哦对了,回头我会给你钥匙的。”
“**”
“当然如果碰头地点有变数,那我会专门写明新地方通知你,或者干脆来接你的。”
“**”
“记牢了?”
“**”
“喂你愣著干什麽?话不会说我也就忍了,怎麽现在连点头都不会了?傻啦?”
对方一直上上下下翻飞不停,闭He不断的薄薄_Cun_B_,以及那两排白花花亮闪闪的森森齐牙,直接,晃瞎了庄景玉的眼睛。他不禁脑子一黑脚下一滑,差点儿没一个踉跄扑腾,不仅跌倒自己,甚至还顺势带倒了这一排,放满水晶制品的高铁架。
真是Y_u哭无泪A**默默跟在黎唯哲的身後,庄景玉无论脚步还是心情,都沈重得好像是要去上坟!他怎麽想怎麽没能想通,自己最初不过就只是答应了黎唯哲,替他做一顿饭而已的(好吧其实可能是要做一百顿**也许都还不止!),但是现在看来,他怎麽莫名有种,好像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代给了那个家夥的古怪_gan觉呢**
传说中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就这麽被“幸运的”他,给“幸运地”碰上了。
而黎唯哲接下来往高达里放的东西,则更加令庄景玉确信,也许他曾经*戏弄捉弄了自己很多很多次,
但是这一次──就在自己偏偏希望,黎唯哲能够再跟自己开一回玩笑的这一次──庄景玉却偏偏发现,黎唯哲居然还真没有,糊弄自己。
的确A。如果不是因为那真的就是一栋从来没有人住过的新_F_子,试问谁会连锅碗瓢盆碗碟刀叉**这些最最基本的厨_F_物品都没有A!再看看黎唯哲如今,仍在仿佛疾风卷落叶那般疯狂扫*进推车里的东西们吧:酱油,醋,麻油,辣椒,盐,味j,花椒,泡椒,芝麻酱,大葱,小葱,蒜蓉,生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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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推车越来越重越来越满,庄景玉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去想象,黎唯哲待会儿要带他去的那栋所谓新_F_子,究竟会是怎样一副“家徒四壁”的“穷酸”模样**
“嗯,差不多了,转战下一个地方吧。”
在把佐料挑得差不多以後,黎唯哲一掌抓住“高达”的X_io_ng前武器(一个微微凸出的激光扫Sh_e器,在庄景玉看来那简直是傻透了)稍一使力往右拐了个弯儿,一边说著,一边领著庄景玉,往生活用品的摆放区域走去。
如果说刚刚的超市之行还只能算是让庄景玉“大吃一惊”的程度的话,那麽接下来的游击扫*战,便俨然是令庄景玉“叹为观止”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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