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凤缓缓地摇著木棹,*出浮水潺潺的声响,融入微凉的江风里。这船身轻*,歌nv一个不稳,抱著琵琶便往对面栽倒,落到秋意云的怀中去。秋意云只扶住她,也尚算君子。江风依旧悠悠,只是,突然,风中渗出了些许令人颤栗的寒意——歌nv袖中滑出一把飞刀,往秋意云身上打去。秋意云正要出手,却发现双手竟不能动,原是被琵琶弦一般的蚕丝捆住了手,双手在瞬息间被拧到琵琶上。
歌nv确实是一个歌nv,只是也会武功,效忠於自己的组织,平日以色相和武艺来害了不少好汉。现下她已年老,主人已不再宠爱她,只不断地让她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务,并不管她的死活。因此,适才歌nv曲中的幽怨都是真的。可是,她除了幽怨,还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办正事的时候,她向来快准狠。
若换著平日,她未必能这麽好运得手,可刚才秋意云正自在为杨逸凤而失神,这一不留神,便被她算计了去。只见nv人那弹得一手琵琶的纤纤玉指正拈著把刀来,二人离的很近,秋意云行动又被制,眼看已是避无可避,凶险万分。
只是此时,却听得一声脆响,原是杨逸凤将木棹往二人间一横,隔了那夺命的刀,往外一扫,打掉了nv人缠人的线。
歌nv双手一震,便道:「想不到一个渡人也如此shen藏不露。也罢,今日我杀不了你便是死路一条,唯有与你们两个拼死一搏。」
「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秋意云将手中摺扇打了出来,往歌nv身上击去。歌nv只与他见招拆招,并不回答。杨逸凤本是真气涣散、body羸弱,刚刚使了功力,正自nei息不T,只觉耳边轰鸣不觉,不闻其他,又是全身乏力。秋意云与歌nv在狭小的船上你来我往,打得蓬船摇摇晃晃,杨逸凤还哪里站得住,『噗通』一声的,便往後栽倒,掉到江里去了。
秋意云闻听这落水声,便侧过头去看,船头不见了那蓑笠渡人,却见船前水波圈圈,他是一惊,料得那人定是坠江了,心急火燎的,也顾不上那杀人歌nv,竟也纵身跳进了江中。歌nv大为讶异,站在了船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歌nv的水Xi_ng并不算得上好,又shen恐秋意云此举有诈,便没追进水中去了。
秋意云跳水,也并非要诱敌,看那歌nv的身手,偷袭不中,要杀秋意云那是自寻死路,他也犯不著故布疑阵。他下水去,是爲了寻那个渡人。
杨逸凤是在自己的小屋里醒来的。他的小屋虽然简陋,但也算洁净。尽管他是个盲人,却还是挺在意家里够不够乾净的。他是看不到,却也能Mo到、闻到。灰尘与污垢的触_gan、气味都让他不适。他从水里被捞出
来,换上了洁净的_yi_fu,而秋意云也穿上了杨逸凤的粗布_yi裳,在他的床边发呆。
杨逸凤的发丝几乎都发白了,眉头和眼角都有皱纹shen陷,即使是睡著的时候,就皱褶眉头,让那皱纹越发显得shen。不知为何,这样一个年纪渐长的男人会让秋意云觉得极为心疼。秋意云静静地坐在他的床边,想著,自失忆以来的日子,他总觉得身边缺少了什麽。屋中那些多出来的书、柜子中那些并不符He自己审美的布料、雕刻著朴素花纹的砚台、散发著芳香的花圃**这些,都隐隐约约提示著另一个人生活过的气息。
他的生命中是否还有另外一个人?
没有了这个人,心中就像缺了一个口,每当一个人的时候,便似能听到风从那里穿过的声音,教人倍_gan空虚。就是这个缺口,让他无法像以前一样游戏人间,让他对什麽事情都变得提不起兴致,让他每天每夜都难以入寐**
这个双目失明的男人**就是那个人吗?
「醒了吗?」秋意云看著男人,说,「你醒了?」
杨逸凤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听得秋意云的声音,便抬起手来,说:「云儿**」
『云儿』两字,仿佛重锤击打在秋意云的X_io_ng膛上,震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发痛。「你叫我什麽?」秋意云双目发红地握住了杨逸凤抬起了的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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