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喊,“沈笙,我们有缘再见了。”方锦浅然一笑,等不及沈笙回话,男人将一柄长剑抛给沈笙,随即T转马头,向西狂奔而去。
背身而立,他依旧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方锦,天上人间,何人容颜堪似锦娘?
言默胡乱地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紧紧地握着沈笙转交给自己的玲珑剑,只觉那视线中的男子,淹没在血ye迸溅与刀枪厮杀之中,身后那追杀的声音稀释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之中,她放下了窗帘,死死地捂住脸颊——她无法想象他马革裹尸的样子,亦无法想象他被人剜下首级的凄惨状况,这个男人赢得了她全身心的钦佩,不单单是他那无可匹敌的智慧,他那风华绝代的气质,他和词昊那扼腕叹息的爱情,似乎从她第一次迈入湮华殿,称他一声“锦娘”之时,她便认定了这男人的不一般。
皇城的姓氏终究被改写,二皇子契天血洗大戌帝都,企图夺回大戌江山,不料盟友大慕翻脸,收回兵权将之赐死金銮殿前;马贤原本欣喜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封地与爵位,却不曾想到等来的却是一柄利箭百步穿心;慕斐帝还未在怀仪的位子上坐得热乎,便在朝野之上暴毙身亡——大慕老头怕是到死都想不到,这龙椅扶手之上设立了机关,一_geng涂满了“惊梦”之毒的金针直直地ca入背脊**
南宫十三毒,惊梦——天下戎马,江山谁人,不过都是空梦一场。
戌景后五年,大慕入侵,剜景后首级献祭军旗,赐死Ji_an人马贤、逆党皇子契天;然慕帝斐暴毙朝堂,终为“南宫十三毒”之“惊梦”所害;至此天下大乱,诸国争锋。
愈一年,北国大梁平定中原,南野北匈虎视眈眈;然梁恒帝战死沙场,太子清晚十一岁生辰之日继位,改国号大齐,立年号玄泽,戌景后六年为玄泽元年,立绍郡为国都——世称齐凉帝。
言默呆呆地立于方家旧宅之前,这寒冬腊月的时节,家家户户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沈笙从外面回来,见言默独立门口,发梢挂连着雪片。“有消息么?”她搓了搓冻僵的双手问道。
“没有。”男人拉着言默进了里屋,弹了弹两人身上的雪花,“就连原先是大慕军队里的士兵都不知道下落,只说那会儿慕斐帝也急着要找到方锦的人,无奈夺城一战之后那人就没了踪影——你要知道,那大慕的老皇帝也不是个正经的人,八成那会儿是看上锦娘了——不过这事情怎么说,如今这天下倒都不是他们的了**”
老百姓永远不想参与那改朝换代的事情,若要是有的饭菜温饱,管他江山谁和谁。
“这么说,锦娘没有死?”她转首望向一边,是方锦最后抛给自己的那把剑,当初宋翊鸢留给自己的玲珑剑。可惜,除了那驾鹤西归的人儿,世上再没有人成为玲珑剑的主人,包括自己。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沈笙换了一身袍子,将那淋了雪水的外tao挂了起来,在屋nei生上些火,方锦当日交代的地点还真有一处容身之所,这方家旧宅虽说年岁久远,倒也避得了风雪。男人拿出一把当日偷带而出的古琴,指尖轻触琴弦,缓缓地弹奏起来。
“我还在想,他不会真去找词昊了吧**”言默炖上了清汤,却听得“嘣”得一声,那琴乐之声戛然而止。
“多年前,这弦也就是这般说断就断了A。”沈笙抚着崩断的琴弦,喟叹道。“对于弹琴之人来说,断弦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年他断弦而惶,不料还真让湮华殿遇上了血光之灾。
言默一把拿过沈笙的琴,将那断却的琴弦拽下,“说什么丧气话,明天去镇上重新买一_geng吧。”她将头转向窗外,天地银装素裹。“对了,我听说你在邻村收了个小徒弟。”
“那孩子是个孤儿,又哑了,长到十来岁,有位姓禤的老婆婆收养着,二胡拉得着实不错,”沈笙舀了一勺汤,“习乐之人互为知音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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