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然后继续。末了,听得nv子叹息:“我知道比不了。”
记忆中的父亲只是浅浅一笑,然后握过M_亲的手,轻轻地拿过她手中的眉笔,搁于桌上。词昊抬首,竟见M_亲眼中晃过一丝泪意。
偶尔一次在湮华殿品茗,见小仆为一位公子画眉,便听得沈笙说,湮华殿的公子,如果遇上重要的佳节或者是要见几位重要的客人,都会细心打点,若是重中之重,便于画眉之后在眉心缀一点朱砂。那时的自己,还不知父亲从这座楼宇中走出,只觉男子画眉有些怪异。
如今词昊算是明了白,那一刻杨慕云心痛的并不是其他,而是她身为父亲的发Q,却无法匹及那一个烟花shen处的绝美男子。想来在那湮华殿中,方锦执着炭笔,轻柔地滑过父亲的眉弓,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词昊苦笑,苦涩泛上心口,少年轻声道:“锦娘。”
“怎么?”男人依旧挽住少年的发丝,将这三千烦恼细细打理,指尖偶尔擦过少年的头皮,细簪入发,见男人如此偏执,词昊亦不好意思再将发髻松塌,少年只是故作镇静地注视着掌中书卷,然而十行一过,却没有几字记上了心。
见词昊沉默不语,方锦又问了一句:“有什么心事?”
摇头喟叹,词昊唇角却无奈地扬起:“昨天你说,你早已知道**”
“是,”未等少年说完,男人便应了对方的句子,“令尊与在下,的确有过一场余桃之好。”这段纠葛的往事被如此直白地称呼,词昊耳垂泛上一丝红绯。“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词德君若要怪罪在下隐瞒事实,然而德君自己也不曾坦白过。”方锦浅笑而谈,听得少年的语气甚是抱怨,所幸坦*了说,这样一来,倒是词昊有些羞赧,显得自己气量太小,斤斤计较。
少年搁下了手中的书册,折过身面朝方锦,落于男人额前的轻雪受了温热化作细密的水珠,像是一层薄霜附于男人发间。里屋温热的空气使得这一小团Ch_ao*微微蒸腾,笼着方锦半面,词昊伸手抚了抚男人的刘海,浸了水珠的发丝顺着额线耷拉下来,“昨夜,在下失礼了。”片刻失语之后,少年随意地扯过一个花头,弥补这一瞬的空缺。
“无妨。”方锦松开了手中的乌丝,男人斜了斜身子,挨着少年坐了下来,他敛起随Xi_ng的笑,少年微的一惊,印象中倒是少见这男人神色正经的样子——倒不是说方锦平日里有所吊儿郎当,只是这男人平素过于淡然,永远是漾着淡淡的笑,模糊了喜怒哀乐。
片刻沉默,相对无言,只剩袅袅晨香。少年微微仰首,迎上男人逆光的眼眸——他虽然看起来与自己一般年纪,那双瞳之中却饱含了风霜,化作一丝流光,婉转于眼眶之中,添了几分哀伤,却更加妩媚动人。
“锦娘,与家父定是鹣鲽情shen,”揣测着那风花雪月的片段碎末,词昊惋叹,“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他自认为他的瞳孔之中映的是父亲的倒影。
方锦轻着手劲搂过少年,“你一直这样认为?”
“那当然。”收尾的声线兀的一抖,“在下没有理由不这样认为。”
男人轻笑,于少年,他的所有动作都仿佛行履于鹅毛之上,轻柔至极。下颚贴住少年的额头,“令尊曾经告诉过在下一句话**”露水霞红,化作湮华,倘若我想,可不可以不要去念想过去的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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