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大呼小叫,一瘸一拐地告诉别人他在其春宫上方看见了飞龙和祥云。怀仪默然而坐,若风将纯金的帝冠小心地系上发髻,双鬓的青丝梳理_fu帖,炭笔描过柳叶眉,香粉环扑粉颈间。大戌玉玺呈于镜前,血红美玉温润无双,指尖抚过玉石篆刻的细腻曲线,那般圆滑如若少nv的红唇——唯独龙口缺了一枚红玉。
撤去宫城之中的孝白,锦绣罗裙抚过天和宫的槛阶,染指千红万紫,一笑动辄金银宝玉,垂首缓摇,碧玺坠子摇曳相碰,绿萝翡翠暗含珠光。洒开半面_yi袖,摆驾金銮殿,少nv端坐于九龙尊椅,浅看掌心天地江山。
“传朕的旨意,大赦天下!”傲令一出,群臣跪谢万岁。怀仪浅笑,踏住了戌怀帝尸身的脊背,少nv登上九龙大殿,坐拥万千豪权,受尊于苍生黎民。龙椅之上,少nv神色凛然,英气B人,丝毫不见nv子柔弱之意,姣好的面容寒光乍现。史官挥笔落墨,成书一章,载戌怀帝于腊月八日子时暴毙驾崩,逾一日见其春宫上空祥云盘龙,天盘算卜卦象奇异,怀帝三公主怀仪继位,自封年号“景”,称“景后皇帝”。
牢狱之中,方锦携着另外四人齐齐地跪在韩公公的面前,老太监端着一卷黄布,压着尖细的嗓子说道:“本来还以为公子们死定了,没想到如今还得了这般恩惠。”兰花小指轻轻翘起,然后向前一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戌景后元年腊月十二,方氏锦,珩璜有则,现册封为方贵君,居正一品**”老太监絮絮叨叨地念完了圣旨,方锦一声苦笑,转而望向沈笙、南宫与词昊。男人抿唇而默,俯身叩首接旨。
那一卷绸布,寥寥草草几笔,将四人推向历史的风口*尖,舆论的伦理边缘。这般*L_uoL_uo的封赐,“方贵君”的头衔,玉面男子哑然而笑,就算是二十多年前自己因生活所迫卖身湮华殿也不见此般窘迫。大戌虽说民风开放,洛阳亦容得下湮华殿这般男风盛行的场所,三公主篡位登基,利用了宗教神魔的一些胡诌也出不了大事——百姓不过是换了个年号,只要不触及切身利益要害,对于苍生而言,这皇帝谁做都是一个样——然而这般圣旨还是让方锦头疼不已。
“她倒也是有这个胆量,”沈笙依旧是惬意地抚弄着自己的宝贝竹箫,“如此招摇地册封了一堆男妃。”出口的“男妃”二字使得南宫尽离不由自主地一颤,少年的脸色显然没有方锦的收敛、沈笙的从容,俊秀的脸蛋红白交替,少年勉强扯了扯zhui角:“男妃**怀仪的,男妃?”
当听到韩公公那尖锐的声音时,南宫恐怕只顾着抖自己身上被激出来的_chicken_皮疙瘩,那一句“谨氏公子离,克裕温恭,册封为谨文君”反而被忽略了。回过神来的少年愕然地愣在原地,僵硬地瞥了瞥干燥开裂的zhui唇,一来这“男妃”头衔如同天降之物,实着让人授受不起;二来——“这意思就是,把我们全部‘嫁’给了怀仪?”南宫压着声音凑到方锦耳边,忐忑地问道。
男人浅笑着看了少年一眼,过于温和的表情反倒让南宫暗叫不妙,果然,方锦点了点头,“是的,”见南宫瞪大着双眼,喉口像是哽塞着什么异物拼命地吞咽着,“你我都是新帝的妃子。”末了再添上一句,面前的人儿更是一脸愁苦。
“唉,可是,男妃!”少年向外探了探头,确定刚才来宣读噩耗的老太监已经离开,真好似天地混沌,穹顶塌陷!“锦娘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都要去_fu侍那个nv人!”尽管蛊术学成出世后不久就入驻湮华殿,成为司药公子之前的一两年也不乏与客人周旋,但比起今朝这般现状,南宫宁可回到当初那些浸泡在世俗铜臭中的破日子。
沈笙倒是无所谓之,纤指搭上竹箫音孔,颇为欢快地吹上了几缕。方锦勾了勾唇,“公子笙难不成觉得这是件好事?”语毕,男人望了望跪坐于一旁的词昊,从圣旨上的nei容来看,怀仪亦给了词昊封赐——看来新帝早已料到词昊不会为“离梦散”所累,这般看来,将南宫封妃后召入皇城,倒是不免有对其下手的嫌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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