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御见绝影这幅表情,当下心中一沉。
他推开人跑出门去,绝影见他_yi衫单薄不整,忙从旁边桌上拿了件_yi_fu,急追出去。
小酒馆对面的树桩边,只剩傅少御的坐骑孤零零地在那儿吃草,树干上被人用剑潦草地削刻出几个大字:沛都见。
沛都是塞北通
往中原必经的一座边陲小镇,南北商客络绎不绝,傅少御从小就在这个草原与荒漠相接的地方生活。
他昨晚抱着萧绝入睡前,还在给他讲那里的风土人情,两人还约定要去趟大漠,那里的星空最美,罕有人烟,最适He谈情说爱。
结果呢?
春风一度,人跑了。
傅少御恼怒不已,又甚为担心。
昨天他以为萧绝心事重重,只是因燕星寒的事_gan触颇多,没想到萧绝还有事在瞒他。当时应该再多问这个小哑巴两句。
绝影为他披上_yi_fu,道:“看留言字迹从容齐整,应该不是被胁迫离开,暂时应无大碍。既已约定见面地点,是否还要去查萧公子踪迹?”
傅少御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这还用问?T派一切人手,有消息立刻来报。”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唐筠翘着二郎tui躺在一棵树下,摇着折扇,优哉游哉,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
绝影无奈道:“且不说公子有令,单凭你和萧公子一起在踏仙阁的交情**”
“停!”
唐筠啪的He上扇子,学着他的话呛声道,“且不说踏仙阁那堆烂摊子还等着我收拾,单凭萧绝见了我就要拔剑的劲头,我去找他?你还不如干脆直说希望我去死呢。”
“你**”绝影没他这般伶牙俐齿,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莫要曲解。”
“我曲解?”
唐筠不依不饶,眼睛里满是嘲讽的笑意。
“那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意思。萧绝每每见了我的模样你没看见?你让我去找他,不就是让我把脖子洗干净递过去让他砍吗?”
绝影哑然。
他本就zhui拙,碰上唐筠生气的时候,更是木讷无措。
唐筠偏就爱看他吃瘪。
“因着那幅画像,萧绝笃定是我有心害他,公子不准我分辨,那我就只好躲着。现在他人不见了,就要拿我作饵,你存的什么心?你巴不得我死,是也不是!”
“你——!”
绝影听他越说越不着边际,气得脸都红了,却搜罗不出什么话堵住他的zhui。
二人对峙时分,旁边闭目打坐的黑袍适时出声:“不如你俩去打一架,打死了我来收尸。”
顿了顿,他又加一句:“收尸费提前结算一下,五十两。”
唐筠和绝影齐齐朝他看来。
清风吹来,掀开斗笠下的黑纱一角,额角的伤疤将男人的面容衬出几分肃杀,导致他说这种玩笑话听起来都很瘆人。
唐筠zhui角一抽:“大哥,这种时候你还想着赚钱呢?帮我骂这个天杀的A!”
绝影突然开口道:“那幅画像,你收了公子一百两。”
黑袍理所当然地耸耸肩:“我画的,当然得收钱,公子也不例外。”
“你画的?”唐筠惊诧地看了眼他*在袖口下的手,“你还有这本事呢?”
绝影又道:“当初唐筠远走不至峰,留下玉玦托你转赠于我,你讹了我一百两。”
“嗯?”唐筠坐直了body,抱起了胳膊。
“哦,”黑袍眨眨眼,“有这回事吗”
绝影继续道:“还有我每年托你给唐筠送东西,你每次收的跑tui费我都记得**”
唐筠一怔,视线转向面无表情细数旧账的男人。
“嗳!你来这儿究竟是干嘛的?”黑袍尴尬地打断他,又拍拍唐筠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也懂点事,人家绝影只是来传公子命令,又没针对你,你胡乱揣测怎么能行?”
唐筠哼了一声,垂下脑袋咬着zhui唇,不知在想什么。
黑袍冲绝影摆摆手,道:“你先回吧,萧绝的事我等自然尽心竭力。”
此时唐筠忽然站起来,狠狠推了绝影一下,低骂了句“死木头”,又踢了地上的黑袍一脚,道:“亏我叫你这么多年大哥,你却跟他联手耍我!”
他在踏仙阁十年,每年黑袍都会带许多好东西来偷偷探望。
竟都是绝影送的。
当初窝在_F_间里拆礼物的_gan动心情,如今想来,简直就是糖上沾了鸟粪。
更要命的是,他还有点想原谅那个鸟人。
真他娘的容易心软,没骨气。
唐筠愤愤地暗骂自己,扭头想走,绝影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手腕。
“松手。”
zhui上这样说,手却一动不动,任由他牵着。
绝影不肯放开,却也不知该在这时说些什么,屁gu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他踉跄着往前扑,顺势把唐筠抱进怀中。
二人都不甚自在的红了脸。
“你俩聊,影子你记得把他护送回踏仙阁。”
黑袍起身拍去屁gu上的尘土,功成身退。
绝影点点头,仍抱着唐筠没有松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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