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不知道什么物件,双手一晃,白重霏便觉着有东西直奔自己双脚而来。他微微一跳,躲过来物,刚一落地,那青年又不知掷出什么东西,径直打在他的脚踝处。白重霏定睛看了,顿时哭笑不得。原来那青年用一把弹弓,弹出两颗石头。虽不能伤人,不过响动已经惊动院外的守卫。
白重霏见状,匆匆跃下墙头,直奔青年而去。而那青年却掉头就跑,口里嚷嚷道:“小贼好生厉害,我打不过。待我告诉爹爹,让他揍死你!”
白重霏见青年举动,想到此前曾听过的传闻,龙府大少爷龙在渊两年前发生意外,二十六岁的人心智却只有十岁小孩大小。医治两年,却不见丝毫好转,最后连他的父亲总镖头龙笑天也放弃了。不久前,原本与龙在渊有婚约的西川聂家,也解除了婚约。海威镖局趁虚而入,火速与聂家定亲。这件事也的闹得沸沸扬扬,龙家却一声不吭,显然是忍下这口闷气。
龙在渊的嚷嚷声引起院外守卫注意,白重霏见状不妙,立刻提了一口真气快步奔走到龙在渊面前。手如闪电一招挥出,之间衣袖间扬出些许飞尘,直扑龙在渊口鼻而去。旋即,龙在渊身体一软,向地上滑去。
白重霏伸手接住龙在渊的身体,放在地上。
“小孩家家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作甚?还不乖乖睡去吧。”说完抬起身看龙在渊一眼,逃之夭夭。
略过逃走的白重霏不谈,且说威远镖局。守在院外的护卫听见院中响动,立刻推门而进,只见一道青灰色身影翻过墙头,遂跟着追了过去。来到偏院,哪有白重霏的影子?却只见龙在渊直愣愣躺在地上,急忙奔了过去。一时之间,纷纷扰扰。
而在内堂,龙笑海本已就寝,忽听得窗外喧嚣哗然,中间惊呼失窃之声,心中一震,翻身坐起。
“出什么事了?”他单手掀开蚊帐,向外问道。
“回二爷,后院货仓进贼了。”门外有一人回答。
龙笑海听闻立刻起身,胡乱寻了外衣披上,趿了鞋便往外走。
“可曾失落什么东西?”龙笑海问道。
“回二爷,京城邱府托的一件盘龙玉佩不见了。”
龙笑海闻言,心中略略打鼓。除了价值连城的盘龙玉佩,更担心与之放在一处的紫金葫芦,不知道有无落入贼人之手。说话间来到后院,见十几个护卫将镖车团团围住,见到他来,让出一条路。
“究竟怎么回事?”
“回副镖头,属下在院外看守,忽然听到大少爷在偏院大呼有贼。属下推门而进,只见一贼人翻墙而去。我等立刻追去,却不见贼人身影,只看见大少爷躺在地上。我等立刻派人沿路去追,又回到院中,就发现盘龙玉佩不见了。”
“大少爷也在?”龙笑海听得此言,眼中微光闪动,眼珠一转,心中不知作何盘算,“大少爷且什么地方?”
“大少爷被药迷翻,已经送回去了。”有人回答。
“你们是说,是大少爷先发现贼人,而在此之前,你们却没听到任何响动?”
“请副镖头恕罪!”一群护卫扑啦啦跪了一地,“属下惭愧,确实未曾听见任何响动。想是那贼人得手之后从片院离开,正好撞见大少爷。若不是大少爷呼喊有贼,只怕东西何时失窃也不知道。”
“嗯……除了盘龙玉佩,可还失了其他东西?”他问道。
一护卫答道,“其他的都在原处。”
“这么多东西不偷,偏偏拿走那枚玉佩,可见贼人是专门冲着这东西而来。”龙笑海捋捋胡须,又问道,“可曾派人去追?”
“回副镖头,已经派了兄弟沿路追过去了。只是那贼人身法奇快,轻功极高,到现在仍没有消息。”
龙笑海听说,微微点点头,双眉紧锁。在威远镖局出了窃案,若是处理不好,几十年辛苦积累下的名声,只怕会毁于一旦。思及此处,他走到镖车前,仔细查看起来。
忽然,他惊见原先装着盘龙玉佩的镖车上似乎少
了些东西。他心头一震,立刻起身奔走到跟前,塞进油布里一阵Mo索。
“糟糕……大事不好!”龙笑海惊得几乎跳将起来,他悄悄收在镖车里的紫金葫芦果然不见了!
“难道贼人偷玉佩是假,葫芦才是他的目标?龙在渊那傻子也在现场,难道说此事与他有关?”
“副镖头?”站在一旁的护卫见龙笑海脸色黑到几点,立刻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嗯?不,不,并没有什么。”龙笑海募得回过神来,敛了神色,拿话敷衍过去。
“报!”院外有人喊话,龙笑海拨开众人,走到外间。
“可曾追上贼人?”
“回副镖头,那贼人身法如飞鸟投林一般,属下无能,被他跑了。”
“啊!”龙笑海大惊。抓不到贼人,就那不回紫金葫芦。若是葫芦的秘密暴露,自己岂不是凶多吉少?
“副镖头,眼下我们该如何打算?贼人刚去不远,是否要报官?”
龙笑海想了想,微微点头。
家丁
于是龙府自有人前去报官不提。
且说白重霏逃离龙府,几个翻身已来到街上,轻易躲过巡城侍卫,向城门而去。虽说此时已是半夜,城门封闭,但以他的轻功,翻越城墙并非难事。何况离开之时惊动龙府护卫,若不尽快离开,只怕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回想刚才所见之人。
“生得倒是眉目俊朗,可惜是个傻子。”他心里暗想道,“可见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居多,难以十全十美。”
再行了一阵,城门已是遥遥在望。白重霏停下脚步,躲进路旁待一队士兵走过,复又转出来。正要迈脚,忽觉左脚踝一阵刺痛。再行几步,莫说轻功,就连快走也疼得钻心。
“这是怎么回事?”借着月光,白重霏见左脚踝肿大,泛着不自然的乌青色。
眼见城门在望,却不良于行。白重霏思索片刻,拖着腿回到路边,寻了一条小巷转身离开。
沿着巷子向前走,一边躲避随时会出现的侍卫,一直走到一座大宅前面才停下脚步。大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如是书院。
沿着书院围墙再向前走了一阵,来到转角过处的一小门前。从怀里取出一阵铁丝……在铁锁上拨弄两下,铁锁“卡擦”一声,小门应声而开。
进了书院,沿墙角一直走到后院下人居住的院里,摘了面巾揣进怀里,又掂了掂怀里的物件。然后走到一扇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还好提前几天混进书院,否则现在连个栖身之所也没有。”他这样想着。
夜深人静,不敢点灯。白重霏坐在床上,借着窗外的月色仔细看着左腿,却无论如何想不出在何处受伤。
“难道说是那个傻子?”他想起被龙在渊用弹弓打了一下,随即又推翻这个想法。
“不可能是他,那石子打在身上毫无痛楚,难道说一个傻子还会隔山打石的手法?只是这伤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眼下已经被人发现,只怕已经报官,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溜出城?”一边这样想,一头倒在床上,随手Mo出紫金葫芦,借着月色细细端详。
“这东西不大,倒还有些分量。”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里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