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昼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长的时候,漫长的夏天终于结束,公路两旁的行道树叶子变黄,被风吹着卷入车流,上下起伏着,被呼啸开过的车辆甩给下一个晚高峰。
黎北晏在晚秋收到程夏的婚礼请柬,他的名字旁边,是另外一个nv人的名字。黎北晏问他,“傅奕呢?你们放弃彼此了?”
程夏笑得惨淡,说:“北晏,我不能在别人家里长大,还要拐了他的儿子。”
那是一场商业联姻的盛大世纪婚礼,京城的商贾名流,高门大户,全部都来了,除了傅奕。
饱经沧桑的程爸爸坐在第一排,满脸笑意,看着台上的程夏
,直到他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席上程夏喝了很多酒,黎北晏陪他到阳台透透风,他望着外面耀眼的光芒,“他去英国了,我好想他。”
黎北晏把喝醉了的人抱住,轻轻拍他的背,“你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奕哥**他**”
“要是今天结婚的换做是他,我会死的,如果一定要在我们中间选一个人结婚,我宁愿那个人是自己。”
为什么同样是婚礼,后者却如此伤痛,程夏还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只是他的心千疮百孔,从里面彻底烂掉。
黎北晏没有再见过傅奕,以后的日子里,也没有再听到程夏提起他。
这个曾占据程夏所有生活的男人,在那一天后彻底消失,了无音讯。仿佛那段纠缠多年的禁忌之恋,只是一个错觉。
晚上黎北晏枕着贺琮的手臂,轻声问他,“你会一直爱我吗?”
疑问被贺琮的亲吻淹没,黎北晏攀着他的背,努力紧紧贴着他,不留一丝空隙。
我爱你。
大叔。我好爱好爱你。
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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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贺念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一眼瞧见了停在旁边的车,他把书包甩在背上,衬_yi袖子随意地挽起,露出结实的麦色线条。
他弯yao敲玻璃窗,等打开了,笑着问黎北晏,“爸,你今天怎么来了?”
“想你了,来接你下晚自习。”
已经是高中生的大男生把书包丢到后座,钻进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你肯定和我爸吵架了。”
话刚落下,手机铃声就响了,黎北晏开车不去管它,贺念拿起来,“是我爸。”
黎北晏瞪他一眼,“挂了,不准接。”
“你可饶了我吧,暑假你贪凉让我帮你瞒着爸,带你去体育馆游泳,最后我被他一顿揍这还记忆犹新呢。”
“贺念你有点血x好不好?”怎么就那么怕贺琮。
“在我爸面前,这玩意儿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贺念说:“您老又怎么招他了?”
听听这话,怎么叫黎北晏又招他了?明明是贺琮为老不尊,成天想着法儿的来折腾他。
持续振动的手机像烫手山芋,被贺念拿起又放下,透过音乐黎北晏甚至能想象到,在会议室里*沉着脸的贺琮。
铃声停了,车厢里的安静只持续了两秒,贺念的手机又响起来。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黎北晏,“北晏爸爸,我能有点人权吗?你们俩圈地自吵,别cue我A!”
啧,臭孩子长大了真是一点都不乖,哪还有小时候软软糯糯的样子。
贺念伸手把刘海全部拢到脑后,腕上的白色运动手表,在路灯下闪烁着微光,他shenxi一口气,然后接起电话。
“爸,对,他在,来接我放学。好。”贺念转头对黎北晏说:“爸让我开免提。”
他用手指点了点屏幕,贺琮严肃的声音传出来,“回家。”
黎北晏离开公司之前特意问了秘书,今天的商业会议需要持续很久,贺琮现在打电话让他回去,估计到家了又得等很久才能看到他人。
之前争吵的问题还没解决,黎北晏不想老实听贺琮的话,把车开去另一个方向。
看得贺念快哭了,“爸说半个小时nei你要是还没回去,明天就不让我去比赛,扔部队去。”
“贺念你不觉得你爸很烦吗?”
“不觉得。爸爸我求你了,咱们回去吧,明天我代表我们搏击俱乐部参加全国总决赛,不能缺赛。”
最后黎北晏妥协,T头开车回家。贺念用袖子挡着偷偷给贺琮发信息,眉头微微蹩着,做贼似的。
黎北晏懒得揭穿他,带了这孩子多年,他的变化一天比一天大。
曾经的腼腆,变成现在的开朗大方,节假日被贺瑾带到部队*练,又在外边儿
打搏击,现在跟他亲爹一样,穿_yi显瘦,neng_yi有r。
黎北晏还真有点儿怀念小时候,优雅地弹钢琴的小念。
车子停进车库,顶上的摄像头闪了一下,贺念冲着它比剪刀手,一副讨好贺琮的狗tui样。
阿姨炖了汤,给父子俩一人盛了一碗,守在旁边看着黎北晏喝。这些都是贺琮定的规矩,他不在的时候,屋里的其他人便是他的监工。
黎北晏看着贺念,“儿子,你以后谈恋爱可不要跟你爹一样,会把人吓跑。”
贺念滑着手机屏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你怎么没跑?”
“他怕疼。”从公司回来的贺琮轻飘飘抛出三个字,顺着他的视线,黎北晏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骨头痛。
贺琮把黑色丝质衬_yi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_Suo_Gu_,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直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
面上看着禁yu又x_gan。
实际在_On the bed_恨不得搞死黎北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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