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铖22岁生日那天,托人从城里运了架钢琴来学校。校长和孩子们很xing_fen,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真实的钢琴。
古老师终于不用再抱着那把有磨损痕迹的吉他,投入钢琴的怀抱在教室弹肖邦。
他看黎北晏一天天太无聊,硬拉着要教他弹琴。黎北晏随他去了,老老实实当他学生上了两天课,奈何音乐老师要求太高,嫌他像弹棉花一样毫无灵魂。
古老师取消黎北晏当学生的资格,和大一点的学生们He力把钢琴抬到*场,发泄似的怒弹了一天的李斯特。
校长看他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弹奏钢琴,眼花缭乱的音符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问黎北晏:“钢琴会不会被古老师弹坏A。”
黎北晏安慰他说:“不会,古老师花大价钱买的琴,结实着呢。”
一节汉语课上,黎北晏教学生们成语,谈到“灵魂伴侣”这个词,有孩子问黎北晏什么是灵魂伴侣。
黎北晏想了很久,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某部电影,那一大段独白,快下课的时候黎北晏开口回答。
“就像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不止是这样。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他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事实上**不是他让你成为更好的人
,是你让自己变得更好。因为有他一直支持你。”
贺琮的脸忽然浮现在黎北晏眼前,贺琮翻着北京每条街找叛逆的他,B着他熬夜复习准备考试,帮他牵线找工作,管他吃饭喝水,抱他在怀里亲吻**
这些年黎北晏以为早就忘掉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来,清晰得仿佛发生在昨天。
“他是个,你永远挂念在心的人,他是一个,了解你,接受你并且**并且相信你,在其他人没相信你之前,在其他都不相信之时。”
说完,黎北晏怔在讲台上,心底隐隐有个声音: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永远爱着他。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晚上,黎北晏提了学校自己酿的葡萄酒去找古铖,古老师在自己做的储物架上翻了好久,才选出两个完美的玻璃杯。
他们穿着厚厚的大_yi,天南地北地聊。古铖把红褐色的葡萄酒喝下去,说:“黎老师,其实我是被流放到新疆来的。”
古铖用手撑着头,埋得很低,灯光下黎北晏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闷闷地说:“那个时候我跟家里人出柜了,我爸不同意,把我送到这儿来了。”
“后来呢?”
古铖苦笑,“后来A,说着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人,和我朋友在一起了。”
黎北晏端起酒陪他干杯,年轻的时候他们对未来的承诺,是不是像流言一样低贱不值钱。可以随心所yu地说出口,然后毫无顾忌地把它忘记。
古铖问:“黎老师,你呢?你又爱过谁?”
黎北晏笑着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古铖瞪圆眼睛,大声道:“大叔你逗谁呢!你把我的秘密全骗去了,结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熟悉的两个字搅得黎北晏头疼,他又想起多年前,自己对着贺琮叫他大叔的情景。索x两眼一闭醉倒过去,玻璃杯摔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红葡萄酒。
来新疆的第三年,黎北晏终于决定和其他老师一起去城里看看,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找到这里,黎北晏对自己的踪迹藏匿很有信心。
街上无论是大姑娘还是帅小伙,都是shen眼窝,高鼻梁,带有浓郁的异域特色,特别好看。
在这里大多数本地人都说的本地方言,也就是新疆语,_gan觉虽在中国,但跟出国了差不多。
新疆处于高纬度nei陆地区,属于温带大陆x气候,昼夜温差大,光照时间长,水果特别甜。校长买了好些哈密瓜,分给了同行的老师们。
这里治安很严,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警察亭,而且出入任何稍微大点,人多点的公共场所都要接受安检,拿着金属探测器在身上来回扫。
随处可见的巡警,让人很有安全_gan。
大家玩得很尽兴,年龄最小的古铖沉醉于这里的异域feng情,穿着一身复古华丽的Gi,拉着新疆帅小伙He影。
老师们蹲在街角静静看他上窜下跳,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校长忽然长叹:“平时不觉得,但是在这些时候和年轻人一比,我们果然是老了A。”
年龄大了,自然就会消失很多东西,有很多不用太勉强的事情A,没有必要做的事情,会有很多。
没意义A,麻烦A,一句话就打发了事情会出现很多。
回去的路上,古铖翻看手机里的He照,他悄
悄凑到黎北晏身边,说他要走了。
黎北晏一时愣住,好久才找回语言,他在这里待了两年,是时候该离开了。
“裴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去?”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在*场上被拉得很长,“回去?”黎北晏不知道该回哪儿去。
三年了。黎北晏躲在人烟稀少的山区,整整三年,一旦过去,就永不再来。他再也看不到贺琮的面容,再也不能从电话听见他温暖的声音,再也不能赖在_On the bed_,等他过来嘘寒问暖,再也没有人,无奈又宠溺地喊他幺儿。
回去做什么呢?这里挺好的。
古铖没有放弃让黎北晏一起离开到喀什的念头,天天堵着他的耳朵念,黎北晏把他当做顽皮的学生,没有理会。
有天古铖终于忍不住,说:“裴尔我求求你,陪我离开吧,我不想继续藏在这儿。”
黎北晏问他,“你想去哪儿?”
“哪里都行,只要你陪着我。”
黎北晏没有再说话,他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循环播放Adele的新专辑,古铖突然从他耳朵里分了一个过去D着听。不到一分钟,他又取了,说:“你这是什么老年审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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