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渐渐看出皇帝的病态了,双目之中异常的亢奋,脸上不自然的ch_ao红,红里却隐隐泛着青色,愈发显得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狂乱当中。皇帝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常常会在群臣奏报之时拂袖而去,又或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大殿之上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皇帝神经质的语无伦次的高亢的训斥。
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朝臣一点点的反驳和建议也不能听Jin_qu。甚至有一次当众对都察院都御使罗有斌大施廷杖,堂堂正二品文官,褫_yi受刑,这是中唐建国一百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剧痛倒次要,这等羞辱才更是令人难堪。罗有斌忍受不住,出了太极殿,险些撞墙自杀。幸好被太子拦住,软声细语一直安we_i到府上,又命人取来疗伤圣药,这才罢了。罗有斌咽不下这口气,到底还是请了病休。
太子也不好过,皇帝愈发讨厌他慢吞吞的模样,说他无刚xi_ng,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多次罚他跪在乾清宫外,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太子太傅、太子少傅尽皆上表为太子辩白,皇帝大怒,当众叱责次辅段玉树为太子掩过藏ji_an,粉饰太平。骂得段玉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唯有诺诺而已。
群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朝堂之上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没有人上奏,没有人驳议,上朝之时,大殿上静得如同荒庙。大家面面相觑,一句话流露在眼中,哽咽在喉里,却无人付诸于口:“皇上疯了。”
下朝之后,大家这口气才透出来,该找太子的找太子,该禀瑞王的禀瑞王。一个温和沉稳,一个犀利冷漠,都比直接面对皇帝好上太多太多。
一来二去,皇帝开始不上朝,甚至也不回乾清宫。
皇后见不是事儿,穿着朝_fu去见皇帝,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和扭曲的面容吓了回来。
林测自己也知道很反常,但他控制不了。从心里向外透出的燥热,令他不知不觉便要发怒、要宣xie,似乎这样才能痛快一点。
但更令他_gan到痛快的,却是去层染阁,折磨林见秋。
林测喜欢看见他在花丛中挣扎痛苦的模样,喜欢听到他压抑而低沉的嗓音。皮鞭抽打在肌肤上的“*”的声响,身上被绳索勒出的道道红痕,因为疼痛而骤然紧绷的蔓夕花纹绣,甚至仅仅是一点点鲜血,都能让林测xing_fen得发抖,瞬间便xie到身下小倌的后*中。
林测天天只守在那里,似乎现下生存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林见秋。听他忍受不住而轻声shen_y,看他因为被遏制的情y_u而迷离的眼。
那就是一团炽烈的狂热的绝美的火焰,吞噬掉林测的所有理智、所有情_gan、甚至是这个r身,吞噬掉所有的一切!
皇帝不理朝政,大权旁落,使朝野nei部波涛汹涌。所有官员,或蝇营狗苟、或观望踯躅、或shen思熟虑、或见机行事、或明哲保身。门生故吏,纷纷拜谒恩师,话里话外地探听朝廷局势。就连地方官员,也闻声而动,送礼打点、登门造访,无不是为了自己头顶上的乌纱。
朝局实在微妙,就是为官十数载的人也不见得能剖析个清楚明白。皇上似乎大限不远了,谁即位?理所应当是太子,但又好像不是。不能否认太子在从政的数年之中,宽厚仁和,雍容大度。可也不能否认,皇帝最厌烦的就是他这一点,如果最后时刻,皇帝突然变心了,怎么办?
现在最得宠的是瑞王林毅,他也是皇后亲生,比太子小不了几岁。而且数个月下来,杀伐决断、机智果敢,更对皇上的脾胃。如今,吏部刑部在握,时间虽短,权力却不小。
众官员在二者之间徘徊,一旦选错了,轻则罢官离职,重则损命伤族,不是闹着玩的。
丁溪若也很害怕,他之所以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得到皇上宠信。若是一旦皇上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身受幸臣骂名,如何自处?
张恩却是老神在在,不为所动。见丁溪若团团转如热锅上的蚂蚁,笑道:“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洒家顶着。两个人,无论谁当皇帝,对咱们只有巴结的份。”
丁溪若皱眉道:“我就怕太子真的是和九王关系暧昧,这一点咱们始终没有弄明白。若是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A。”
张恩沉吟半晌,道:“试探试探他,看看再说。”
可是没有等到张恩和丁溪若的试探,太子先向他们示好了。
丁溪若奉命重修德源殿,手下用的全是张恩一派,其中贪污受贿自然不必细表。其中两个竟然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一个脑袋一热,一本奏送到太子案前。张恩听闻,吓得tui软,若是彻查下去,他和丁溪若吃不了兜着走。谁知太子看了奏本,竟不当一回事,笑着说:“nei府之事,nei府查办吧。”轻轻松松将此事交回nei府衙门,卖个张恩诺大个人情。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