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林测打断他的话,沉下了脸,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敢欺君?”林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丁溪若心中冷笑,一只手暗中放入袖口,刚要将那幅丝绢抽出,只见太子林殷忽然起身,跪到皇上面前,大声道:“儿臣正是有欺君之罪,请父皇责罚。”
没想到他竟自承其过,丁溪若和张恩都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林测紧紧盯着太子,缓缓地道:“既知己过,那就快些如实招来。”
林殷跪着禀奏:“父皇,实不相瞒。数日前,儿臣到‘法源寺’,遇到圆果大师,便请这位高僧为父皇M_后颂经祈福。他见儿臣额上晦暗,说前额主父M_,恐父皇M_后有迫人强求之事,恐**恐有伤**有伤yin骘**”他说得声音越来越小,不时抬眼偷觑林测脸色。
中唐佛教极兴盛,上到天子、下到庶民,皆以颂佛礼佛为至善之事,烧香许愿还愿极其平常。圆果大师是代先皇修行的高僧,本在宫中偏殿佛堂修行。先皇驾鹤西游后,便去了法源寺,弘扬佛法、普渡众生,shen受林氏一族尊崇。
林测听是圆果大师说自己有迫人强求之事,不禁想起了林见秋,心中一动。他xi_ng子极刚硬,不致因一个和尚几句谶语便放过那人,但仍略_gan不快,道:“恩,那又怎样?”
林殷道:“儿臣请圆果大师为父皇M_后颂经免灾,圆果大师却说,只是颂经不足以积德,命儿臣每日手书‘平安’二字五十次,并抄录《华严经》一卷,方可表明诚心。”说着,一回头,道:“张贵。”
张贵早就侯在一旁,忙上前将怀中紫檀木雕花的木盒放在龙案之上。林测打开了细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四叠雪凌丝绢,每一幅端正圆润两个楷体字:平安。林殷又取了一卷画轴,慢慢在林测眼前展开。一色工笔小楷,字字力透纸背,正是手抄《华严经》一卷。
林测看了看丝绢和卷轴上暗红色的字迹,又看了看太子手上条条伤痕,心中惊喜交加,道:“你是用**是用**”
林殷复又跪下,道:“儿臣生怕潦草应付不够恭敬,因此用身上鲜血书就。但body发肤受之父M_,儿臣不顾父M_心痛,私自损伤,已是大不孝。又迟迟未向父皇禀明,引起父皇疑虑,实是大不敬,请父皇恕罪。”说罢,磕头行礼。
林测纵是心硬如铁,此时也不禁大为_gan动,亲自下了龙椅,绕过龙案,双手扶起林殷,道:“好孩子,难为你了。你如此孝心,父
皇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林殷就势起身,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丁溪若咂咂zhui,偷偷又将袖中丝绢塞了回去。张恩见风使舵,早就泪眼朦胧,道:“太子这么孝顺,老奴真是为皇上高兴。”丁溪若忙跪下,道:“太子孝心已动天地,依臣愚见,这杭州忽现祥瑞之兆,便是上天被太子所_gan,彰显以示臣民。”
林测大喜,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传朕的旨意,国现祥瑞,普天同庆三日,所有待决死囚免勾一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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