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吏丁溪若擅闯朝堂,状告当朝最受皇上宠爱的九亲王林湛,谋逆通敌。这件事风一样传遍了京城,朝野上下一片议论纷纷。有说丁溪若冒死犯上,非灭九族不可;有说丁溪若为国除害,实是大大的忠臣;有说林湛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终有报应;也有说林湛要反,当初带兵时就反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上折子复议的,但也没有一个驳议的。目前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态度。
不过三日,皇上就颁发诏书,擢升丁溪若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专负责此案。左佥都御史是正四品,丁溪若一奏之下,连升三级,很多人暗自揣摩,似乎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最奇怪的是太子,听说太子和九亲王幼年极要好,而且毕竟是叔侄,此时竟也不见出来说句话。或有人问之,太子淡淡地道:“既是事关九叔,我还是避嫌的好,岂能用太子之位干涉朝臣审案?如果九叔真的有罪,皇上定会秉公处置。”
还未能开审,就有人站出来说话了。先是翰林学士刘凤起,上折子保安王,然后是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朋泰,就连在家致休的首辅,七十八岁高龄的赵长落,也颤巍巍地觐见皇上。他是皇上兄弟二人、太子兄弟二人两代恩师,位极人臣,风骨极硬的一个人。见面就说,安王林湛小德不检是有的,但谋逆通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绝不会做。
消息传到京城驻扎关防,林湛以前手下将士无不上奏朝廷保举,折子雪片一般飞来,堆了一龙案。林见秋为帅之时,身先士卒,人又没有架子,待兵士如同兄弟,赏罚分明,shen得将士敬重。否则,当初三路兵士,数十万人马也不会因为他抗旨不遵,留驻西北,而一个反对的也没有。
皇后听说此事,穿着朝_fu到乾清宫找皇帝理论。哭着说:“你忘了当初先皇为什么没传位给小九A?天下人都反了,他也不会反A。”林测铁青着脸道:“一个臭道士的谶言,也能当真?”
皇后道:“那你当初养他干什么?还不如小时就杀了,偏要养大了才治罪,他就和我儿子一样,你让我怎么受得了?”林测叹道:“这是有人参他,难道让朕置之不理?是不是谋反还没定罪,总得撒点土迷迷后人的眼吧?”皇后这才罢了。
林见秋已经醒了,外面的惊涛骇*,一点没有扑到层染阁。赫罗族人本就体质非常,虽然body敏锐至极,无论疼痛麻痒均比平常人敏_gan,但皮肤愈He也相对快一些。再加上宫nei秘药一层层地敷上,各种滋补汤剂茶水一样喝下去。伤口慢慢结痂,身子也硬朗起来。
丁溪若带着人冲到层染阁,林见秋正侧卧在贵妃椅上品茗。
丁溪若仔细地打量这位九亲王,他头上未D冠冕,黑发瀑布一样披散下来。身上松松地穿着一件shen红色的长衫,宽袖收yao,长长的黑色滚边散乱地展在榻上。似乎刚睡醒,慵慵懒懒地支颐远望。脸色仍很苍白,更衬得眉若黛染,目含秋水。整个人呈现一种颓废的奢靡的气息,柔美得让人不敢B视。
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一天,这个飞扬跋扈的人,这个恣意挥洒的人,就要跪在自己身前,受自己的审问。丁溪若忽然有一种极强烈的快意,如果他不肯
招供,如果他就在自己眼前被刑讯,如果可以用力撕开他的_yi_fu,狠狠地拷打,如果可以按在身下死命地rou_ling**仅仅是想象就已经让丁溪若体nei血ye沸腾。
这个人,实在是最美丽的猎物,有一种让见过的人都无法忘记的韵味,能挑动每个男人心中最强的征_fuy_u望,引发隐藏在心底的最shen的凌_N_冲动。丁溪若恨不能立刻冲上前,揪住林见秋的头发,用力打他两个耳光。看他泪意盈盈,满面凄怨,听他哀叫连连,哭泣求饶**那必是世间最甜美的滋味。
耳边忽传来一个侍卫高声道:“圣旨到,请安王林湛接旨。”丁溪若稳了稳心神,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这个人是皇上的,只能是他的。
林见秋眼睛都不抬,偏着头看向外面的蔓夕花。昨夜刚下过的雨,娇neng的花瓣洗过一般,闪着极绚丽的光泽。
屋子里尴尬的沉默。一旁的高宝见不是事儿,趋身上前对林见秋小声道:“王爷,有人来宣旨。”林见秋道:“恩。”目光收回来,在丁溪若和身后兵士身上转了几转。先不说话,伸手指了指,高宝忙将旁边小几上一盏茶端了起来,递到林见秋面前。
林见秋啜了一口,皱眉道:“这是五灵山上的泉水么?怎么这么涩,是雪水吧。”高宝赔笑道:“是雪水,去年底藏在树底下的,皇上说您以前爱喝这个。”林见秋把茶盏放到桌上,淡淡地道:“现下不爱了。”
高宝素知他秉xi_ng的,不敢怠慢,忙叫小太监去取泉水来。丁溪若见林见秋竟视自己这一干人等于无物,心中大怒,咳了一声。一旁的侍卫得令,又高声道:“圣旨到,请安王跪下接旨。”
林见秋道:“恩,放着吧,我有空就看。”一众兵士全傻了,没见过这样领旨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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