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无咎在大殿与群臣痛饮,转眼不见了林见秋,心里笑道:“这小狐狸也有挺不住的时候。”但没有他在身边陪伴,甚是寂寞无聊。大殿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却是恍然若梦。到底忍不住,借故退席,众臣起身跪下恭送。没了皇帝在场,登时放*形骸,呼哥唤弟,早忘了尊卑,大殿上一片狼籍。
单无咎听了殿外侍者的禀报,带着侍卫向马厩寻来。猛然见到一地鲜血,“玉雪”身首异处,一个血人躺在地上辗转shen_y。又惊又怒,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穆清卿慌忙跪下,林见秋拱手为礼,竟是一言不发。
单无咎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他毕竟是皇帝,素有御人之道。当下稳了稳心神,慢慢地道:“玉简,出了什么事,你先说说。”
玉简惊恐的眼光偷偷看了看林见秋,见他不出声,只好自己结结巴巴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他心里实在惧怕林见秋日后报复,受了委屈,复述起来竟然不丝毫添油加醋,恐怕生平这也是第一次。
单无咎见自己亲赐的宝马就这么被斩,左拉雅躺在一旁生死不知,玉简吓得俊容失色,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毕竟是曾经真心宠爱过的人,单无咎只觉一阵心痛。看着林见秋仍是伫立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论巧言辩解还是俯首认错,通统没有。
单无咎强忍怒气,对林见秋冷冷地道:“见秋,你发这么大脾气为了什么?”林见秋一指穆清卿,道:“他是我的亲戚,是我小姨的儿子,也就是我表弟。我自幼父M_双亡,孤独一身。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亲人。”他一抬头,目光中竟露出几分凄然的神情,道:“陛下,我自知身犯重罪,不敢讨饶。可是*可是他们鞭打穆清卿在先,言语侮辱我于后,就是今日陛下将我碎尸万段,我也先出了这口气不可。”
说完,双膝一曲,竟跪了下去。
穆清卿听林见秋张口就是谎言,心里怦怦地跳个不行。欺君可是死罪,没想到林见秋说得斩钉截铁,入情入理,就是自己也恍惚觉得似乎就是这么回事。他却不知,林见秋自幼混迹宫廷官场,shen知撒谎要决。那便是先让自己信了,别人才会相信。虽是短短一段谎话,但是说出用何语气,脸上用何表情,别人询问时该如何反驳,过后如何补漏,不过心念微动,便已想得清清楚楚。林见秋欺骗单无咎何止一次,若是追究起来,十个林见秋也死定了。
林见秋shen知,他在单无咎心目之中甚为重要。但今日兹事体大,单无咎固然会因为讨好自己而不去计较伤害左拉雅的大罪,但斩断铁链,私释罪奴却是对皇威的挑衅,纵然是单无咎有心偏袒,但他既然是皇帝,就必要执法严明,做样子给身旁的人看。林见秋先自承其过,让单无咎重重责罚,又神情凄楚,抱怨左拉雅二人不知好歹,仗势欺人,最后竟屈身下跪。这是给了单无咎大大的面子,当然会顺着台阶下台,不至过于为难穆清卿和自己。
果然,他这一跪,单无咎登
时心软。不过这小狐狸恃宠而骄,不教训教训也不行。面色仍是铁青,道:“左拉雅和玉简存心冒犯,既是受了责罚,这事便算了。但穆清卿是勃伦国质子,供来的奴隶,你这么私放了他,实在罪无可恕。不过既是你的亲戚,骨r失散,乍然初逢,其情可悯。” 单无咎顿了顿,道:“事情都是这个质子引起的。来人,抽他五十鞭子,以警效尤。林见秋跪在一旁观刑,打完了再起来。”
身旁两个侍卫提着马鞭上来,捉小_chicken_似的将穆清卿按在地上,“*”鞭子横甩,一五一十地打了起来。
穆清卿死死揪住地上长草,咬着牙竟不吭一声。林见秋跪在一旁看着,脸上一片漠然。单无咎哼道:“怎么,你不_fu气?”林见秋平静地道:“陛下英明神武,处事公允,见秋实心实意地钦_fu。”
他zhui上说钦_fu,语气却是不冷不热,听不出半点钦_fu的意思。单无咎碰了个软钉子,大怒,心道:“你装模做样无非就是想让朕放过这个小奴隶,什么小姨的儿子,什么表弟。真当朕是三岁小孩,*于你gu掌么?”但命令既已下达,改口是万万不能,自己又中了这个小狐狸的圈tao。“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两旁侍卫连忙将躺在地上的左拉雅抬起来,和玉简跟着皇上走了。
林见秋就跪在一旁,一直到抽完五十皮鞭,侍卫施礼而去。他站起身来,走到穆清卿身前。穆清卿身子本弱,又遭到一顿毒打,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林见秋见他呼xi微弱,一身是血,心痛无已附加。俯身下去将穆清卿轻轻抱起,回到翰海宫。
林见秋命人端来热水,自己将穆清卿身上_yi_funeng光了,用白布沾水轻轻为他擦拭。穆清卿自来到北楚国,受尽折磨。身上伤痕一处挨着一处,又得不到及时医治,有些肌肤甚至开始溃烂化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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