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无咎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淋下,满腔柔情蜜意顿时化为乌有,目光变得冰冷。眼前之人诡计多端,竟将自己*于gu掌,实是一大劲敌。自己屠杀赫罗村民无数,难保他不会怀恨在心,若是他寻机报复,只怕不易善与。单无咎毕竟是统霸一方的枭雄,想到这里,怜香惜玉之心已去,登时升起一片杀机。
林见秋见单无咎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暗道不妙。自己几次三番戏弄他,万一他恼羞成怒起来,处死自己真是易如反掌,只怕要糟糕。
林见秋暗自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慢慢地道:“陛下x_io_ng襟广博,气度恢弘,谁不钦仰?我等萤烛之光,如何能与日月争辉。陛下怎会与我等一般见识?”他轻咬了咬下唇,双眉一挑,柔声道:“陛下,你数次手下留情,处处容让。难道见秋真的是木石心肠,不知好歹之人吗?”
好话人人爱。单无咎听林见秋言辞恳切,发自肺腑,不由心情稍霁。又见他双眸盈盈,竟颇有哀怜求恳之意,不由心软下来。虽知林见秋狡猾如狐,这话没准有五成是假,但转念一想,纵是此人真与自己为敌,堂堂一国之君,还怕了他不成?有此强敌,伺机在侧,不时小斗一场,聊做消遣,倒也有趣。想到这小狐狸无论怎样弄ji_an使诈,终究不能逃neng自己手心,zhui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林见秋知道险关已过,慢慢放下心,拱手道:“陛下,恕见秋先行告辞。”转身要走。忽听单无咎冷哼道:“林见秋,你看这是什么?”
林见秋一回头,见单无咎手中拿着一物,在阳光下皎如白雪,竟是自己贴身妥藏的那幅丝绢!慌忙伸手入怀一mo,果然最珍惜之物已然失去。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日光耀眼,身形一晃,险些摔倒,面上已是一片惨白。
时才单无咎在马上与林见秋耳鬓厮磨,从他怀中取出这幅丝绢。林见秋只顾做戏诱单无咎上当,丝毫没有察觉。单无咎见他贴身收藏,定是珍视之物,只想拿出戏耍他一番。不料林见秋一见之下,竟是大惊失色。
单无咎虽与林见秋相识
日子甚短,但几番明争暗斗,早知此人心机shen沉,机谋百变,而且为人甚是冷情,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纵使被强敌包围,生死攸关,也不过是淡然处之,不为所动。不料这小小一方丝绢,竟能让他如此失态。单无咎本来不过是存心戏弄,但此时反倒上了心,将丝绢收回,淡淡地道:“这东西好象对你很重要A。”见林见秋张口要说话,又接道:“你可别骗朕,要有一点半点不实之言,嘿嘿*”言下之意,已颇明显。
林见秋勉强定了定心神,知道自己再假装已然不及,但若是应对稍有偏差,单无咎一怒之下将丝绢毁去,那便是自身死上七回八回也难以原宥。当下惨然笑道:“那是亲人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啦。”心中却想:他是我的侄子,这话可算不得说谎。
单无咎见他双目含泪,略想了想,柔声问道:“你的亲人都去世了么?”林见秋听他说话无礼,竟诅咒自己最重要之人早死,那是心中大忌,不由怒火中烧,暗骂:你的亲人才都去世了呢。口中却道:“我自幼父M_双亡。”
两个人一问一答,明明是南辕北辙,单无咎却自以为得了最重要的讯息,那便是林见秋父M_双亡,这丝绢是父M_留给他的遗物,于是林见秋的失态已变得理所当然。单无咎微一踌躇,终于还是把丝绢纳入自己怀中,道:“咱们回去吧。”
单无咎虽是草原汉子,心思却细腻得紧,要不然也不会一再忍让林见秋。以他身份地位,若想强迫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听得林见秋身世戚零,心中大起怜惜之意,说话不知不觉用了商量的语气。
林见秋却不为所动,眼见单无咎将丝绢放在自己怀里,双目都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单无咎的_yi_fu烧个大窟窿,让丝绢自行掉出才好。
单无咎向林见秋伸出手去,林见秋哪里看得见。单无咎哼了一声,林见秋这才醒悟过来,见单无咎斜睨自己,脸上颇有不愉之色,显是嗔怪自己不领情。林见秋心道:“谁用你好心,难道我没手没脚,上马还用你扶?”但此时投鼠忌器,无论如何不能和单无咎翻脸,只好拉住单无咎的手,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前。
两人一骑按原路返回。单无咎夺走林见秋最shen爱之物,林见秋已然将他恨在心里。到了中途,遇上单无咎的黄骠马,林见秋忍无可忍,一按马背,跃上黄骠马,打马而去。单无咎却只道他害羞,哈哈大笑,策马跟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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