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诺要转业的消息,弄得沸沸扬扬,整个特种大队都知道了。领导们苦口婆心地劝说,战友们诚心诚意地挽留,全都没有用。大队长只觉得可惜,打心眼里可惜。袁一诺是个好兵,各方面素质极其过硬,意志坚定、稳重踏实,还刚刚立过二等功,他能在部队走得更远。可袁一诺死心塌地,就是想走。气得王跃海扑上去狠揍他一顿,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你个混蛋王八蛋,滚出去就别想再回来!”
不用他说,袁一诺肯定不能再回来了,从此,他的军队生涯画上一个并不是圆满的句号。走的那天,袁一诺谁也没惊动,趁着队友们出去训练的功夫,独自默默地在宿舍打背包。
在袁一
诺nei心shen处,一直愧对这些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他觉得自己像个逃兵,违背了忠于中国的信仰,违背了军人的誓言。也许,王跃海骂他骂得对,他就是个懦夫、软蛋、怕死,他不配穿上这身绿军装!可他舍不得向嘉丞。军队没有袁一诺,还会有更加优秀、更加过硬的兵,但如果向嘉丞没有了袁一诺,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外面阳光很好,袁一诺的心却是沉甸甸的,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再去听战友们惊天动地的呼喝声,不再去看他们的Mo爬滚打大汗淋漓。他怕这一听、这一看,自己就真的走不了了**
袁一诺抬起头,把整个绿色军营再次印在心底。这是他实现梦想的地方,是他创造价值的地方,是他流血挥汗的地方,也是他自此一别,永无法再回来的地方。
袁一诺不后悔,但他仍觉得疼,剜心刺骨、痛彻心扉,真想扑倒在地上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个**两个**
特种A分队十五人,和大队长一起站在袁一诺的面前,笔直得像出鞘的剑。
“敬礼——”战友们齐刷刷抬起了手臂,眼里闪出了泪花。没有人说话,空气像凝固的铁,硬生生砸到每个人的心坎上。袁一诺挺X_io_ng收腹,五指并拢,以军人的身份,敬了最后一个军礼。然后,他转身,离去,不敢再回头,两行热泪早已滚滚而落**
袁一诺心酸得不能自已,他猛地张开眼睛,竟是漆黑一片。屋子里悄无声息,床头上的夜光表轻轻地指向凌晨三点。
袁一诺闭了闭眼睛。也许是白天去送王跃海的缘故,又梦到当年退伍时的往事,太过清晰,清晰得像刻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渐渐平复X_io_ng口那抹沉痛和压抑,却再也睡不着了,索Xi_ng起身,到阳台上去xi烟。
月色很好,仿佛他离开军营前的那个晚上,皎洁明亮,现出半个圆,含眸凝睇地望着大地。但凡有一点点可能Xi_ng,袁一诺都不会走。家人有病可以治病,没钱可以凑钱,但那时发生的事,绝非钱可以解决的。袁一诺也庆幸,幸好自己从部队回到地方来,能一直陪在向嘉丞身边。因此,才能在爱人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和他一起担当,一起度过。
可心底不是没有遗憾,也许能留在部队,那会是另一个不同的十年。
袁一诺吐出个烟圈,正漫无边际地想,身后传来脚步声,向嘉丞低声问:“怎么,睡不着?”
“没事。”袁一诺不多说,掐灭香烟,“走吧,睡觉去。”
“是不是想起当兵时候的事了?”向嘉丞的眸子在夜色里闪着光,清透得仿佛冰下的黑宝石。袁一诺没回答,嗤地笑了一下,即使是面对朝夕相处的爱人,他也不愿过于表露心中的_gan情,只说:“睡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和向嘉丞擦肩而过。
“一诺。”向嘉丞叫住他,“你**有没有后悔过?”
袁一诺陡然转身,一个用力把向嘉丞推到墙边,居高临下地压住他,眯起眼睛,龇牙:“你再说这种废话,我他_M_G_Si_You_!”
最后一个字的余音被向嘉丞吞到肚子里,他像只小兽啃住袁一诺厚实的唇。这一个吻热烈而奔放,激情而火辣,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分开时都有些喘。
“你说
错话了。”袁一诺眼底透着一抹危险的气息,“这次该我好好罚你。”
“嗯哼。”向嘉丞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一挑眉,“我也记起了马雨冰的手链。”
“我都说了跟马大夫没关系。”袁一诺拧起眉毛,“你别转移话题。”
“有没有关系自己心里知道。”向嘉丞伸出食指戳戳袁一诺肌r紧实的X_io_ng口,顺便捻一把那里的豆豆。
“我靠!”袁一诺笑骂,骤然受到_C_J_,忍不住一*,“上次就是你主导,这次该换我才对。”他们说好了一人一星期轮流来,谁也不吃亏。
“手链。”向嘉丞认真地说,“手链。”
“那玩意不算,我都没放在心上。”
“是你说了不算。”
“那好吧,石头剪子布,谁赢了谁主导。”
“你滚,每次我都赢不了。”
“那猜硬币**”两人一边嘻嘻哈哈打屁一边往卧室里走,对于每个星期二谁做主导的问题,他们已经不厌其烦地争论过无数次,想必以后还会绕有兴致地继续争论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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