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五毛钱一斤,一共48斤。24块钱。”
收书的小贩麻利地把一堆堆书麻利地称斤装袋后,报出这么一个少的可怜的价格。
陈放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看着一堆垒起来绝对比自己都要高上个一倍的书最后只换着几张薄薄的钱票子,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哈哈,今晚的晚饭钱算是有着落了。”同宿舍的谷嘉乐从书贩子手里接过钱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惆怅情绪,典型的有钱就开心类型。这头拿着钱,就开始盘算着晚饭是吃鸡排饭还是来个韩式烤肉饭了。
陈放看着谷嘉乐那一脸没心没肺样,心理忍不住羡慕起他的洒脱。他暂时还不想去动这笔钱,毕竟几张钱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他的生活质量,那就这么放着吧。
好歹这些钱,是用他整整四年的参考书换来的。他四年所学的知识,到头来却只值24块钱,真是讽刺啊。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陈放自认拥有过很多,同时也失去过很多。他收获过很多,但也遗忘了很多。
凡尘俗世,纷纷扰扰,总是那般纠葛不清。
可是到头来,或许都和他半屋子的书一般,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甚至会残忍地或许连最后的只言片语都不会有。
唯一留给他的,大概就是那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记忆吧。
陈放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怎么越是临近分离,人就那么伤感了呢。
宴席终须散场,何苦又要强求。
就如同李泽与自己。
谁也不没有说再见,但是彼此都明白。
他们相互都不会说出这两个字。
因为,不会再见,所以,永不说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希望看官大人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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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李泽和陈放住在一栋楼里,但并不是一个专业。陈放学的是国际贸易,典型看似热门,就业却很难的专业。就是名字听的好听些,带着“国际”两个字糊弄些懵懂的青少年,等真到就业的时候就感觉痛苦了,还不如去学个英语来个痛快。人家外贸公司对啥专业知识都没太大要求,只要英语好,其他的信用证填制,等进了公司再慢慢学呗,反正都是英文的。
为此,陈放大四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可没少愁过。好的外贸公司,那都是全程英文面试,听得陈放云里雾里飘,自然工作也飘没了。小的外贸公司,工资又太低,实习给个600块,和打发要饭的没啥区别。
陈放明白自己的学校并不是多好,而自己那口蹩脚的英文也让他根本没啥优势。可是,让他多少面临这样现实的社会落差,心里自然是难受的。
但李泽就不同了,专业是金融,虽然也是经济类,但人家讲的是一个对口。大四才过以一半,家里就给他定了个银行工作,就等着毕业上岗了。
但李泽却并没有和陈放说,这件事差不多等他们半层楼都知道了,陈放才从班里的同学嘴里知道,而那时他刚为自己做了决定,想要去更远的地方发展。
也就在那时,他正准备和李泽去说出自己的决定。
结果一切都省了呢。
陈放心里某根弦断了,接着他释然了。
他想起李泽一次无意半开玩笑的说出那句话。
“我琢磨着,以后一定要找个姑娘要像XXX,不然影响基因啊。”
其实,陈放从一开始就明白,李泽终究会离开的。
现在终于明白了,李泽他也心里也清楚着呢。
那就这样吧,装模作样维持表面的和平。
直至毕业后,各奔东西,断了联系,忘了一切。
给彼此一个尊严,谁也不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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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陈放认识
李泽是因为很偶然的机会。
大概是大一的时候吧,那时谷嘉乐贪吃吃坏了肚子,在宿舍的小床板上来回地打滚,呕吐不止。
“要死了,我感觉我胃八成都有个洞了。”谷嘉乐半虚脱地就差没有临终遗言下了,还不忘折腾着整个宿舍都围着他转。
谷嘉乐就是有这个本事,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闹起别扭折腾起来却那么理所当然,不过最厉害的是,只要认识他的人都很买他的帐,这和他平时的好人缘分不开的。
室长朱玉正站在床下,拿着个塑料袋放在谷嘉乐的嘴边,谨防他随时的呕吐。
“小乐,对着袋子吐,别吐出来了啊。”朱玉正心惊肉跳地看着谷嘉乐同学这头吐着还不忘乱动,深深为宿舍的环境担忧。
一个偏差,宿舍的地板可就要遭殃了啊。
“小乐,你确定仅仅肚子略有不适?”
谷嘉乐都间歇Xi_ng地吐了快大半夜了,却死活坚持自己只是小问题不肯去医院。每次他们刚给他折腾完爬上床睡下还没半个小时,刚准备进入梦乡。谷嘉乐这家伙就哇哇大叫要吐啦!要吐啦!惊的他们立马一阵慌乱地从床上跳起来和伺候老爷一样忙碌着。陈放无奈地顶着满头黑线,再次确认这个很早就问过的问题。
“对啊。”小乐这头刚吐完,勤劳的朱玉正同学拎着臭臭的垃圾袋飞奔出了宿舍。陈放耐着Xi_ng子又一遍问道。
“你真的确定?”
“应该是的。”被陈放这么认真地望着,谷嘉乐也有些不确定了。
而刚才一直沉默的费冬远也开口了,“小乐,你要是再吐。我们真的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送医院了。”
此话一出,小乐立马脸色大变,他弱弱地说道。“你等下,可能还有点胃疼吧……”
谷嘉乐早就吐的半个人都虚脱了,此时,却立马开动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开始回忆近几个小时前后的行为。
“其实,我可能吃了点过期饼干,我感觉味道还挺好的……所以吃了一点……所以可能有点食物中毒……但是绝对不会严重到要去医院,我再吐几次就好。”谷嘉乐小小地申明着。
但是他的话已经完全无人理会了。
再吐几次?靠!这一晚上还睡不睡了!剩下三人行动一致地做了一件事,爬上床,掀掉了谷嘉乐的被子。
接着大伙麻利地就把谷嘉乐收拾起来,背出宿舍。动作前后不超过十秒钟,他们四个人就已经彻底出了宿舍。
“等等,我们怎么去医院?”但刚下了一层楼,老朱同志就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由于他们是在学校的新校区,所以一校门便是荒郊野林。到了晚上,除了满天飞的各类不明昆虫外,根本不会有半个人影在路上,更不要说出租车之类的。
“要不叫救护车吧。”陈放想了下,觉得这是唯一的方法。
“我不要……”都只剩下半口气了,小乐同志还是纠结面子问题。“那救护车一来,改明办个学校都以为我犯事了呢,那救护车叫的就和警车一样。”
“根本不一样好不好,而且你都半条命都悬着了,你还乱扑腾。”陈放有些火大。
“我想起来了,我一哥们才拿到驾照,弄了辆车子这几天都在练车,现在车子应该就停在宿舍楼下,我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