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看见了远处高高的天花板。我意识到自己昏迷在了地板上。
但是一切到此为止,我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只能喘着粗气躺在原地。茫然的视野里映出那些人混乱的身影。准确地说,是交缠在一起的样子。
那里一片狼藉。他们仿佛陷入了欲望的海洋中,不断发出呻吟和喘息。但在我的眼里只剩下一团混乱的景象。很多Alpha围绕着一个ga,将性器在他身上各个部位摩擦;或者几个女人和ga粘在一个Alpha身上爱抚舔弄着身体;还有几个Alpha和几个ga相互纠缠在一起舔舐着性器,揉弄下体。
这样的景象随处可见。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了这个聚会的真面目。
极优Alpha们的狂欢场。
一个可以尽情发泄荷尔蒙的地方。
面前的一个男人嘴里咬着一瓶香槟,他是其中一个被邀请的极优Alpha,和在场的其他所有人一样裸着身子。他的手按着一个ga的头。那个ga很显然已经完全被他的荷尔蒙控制住了,被压制着吮吸面前这个男人的性器。
还留有一点理智的我看到这个场景,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到底在吃什么呢?简直不敢想象。看见那个ga一边吮吸着性器一边哽咽着喉咙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闭上眼睛并不能改变现状,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而已了。
但是已经晚了。阿斯莱(Asrai)看着一个喝着白兰地的男人消失在他的视野后,转过了头。很不幸,他发现了我。
我缓慢地眨着眼睛,看见那个男人张着嘴在说些什么。也许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稀里糊涂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
我费了很大劲儿站起来。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走得漫不经心,很不着急。这是可以理解的。无论谁看到我现在的样子都不会着急。
我没能站稳脚跟,向后退去。必须要退到电梯里去,我这样告诉自己。我背过手去吃力地扶着墙。即使我知道必须按下按钮,但整个人都被那个男人的眼睛定住了,完全不能随心所欲地移动身体。
这些极优Alpha喷出的荷尔蒙让我窒息。为什么这些男人偏偏选择地下游泳池呢?真是令人费解。在封闭的空间里尽情喷洒的荷尔蒙简直要让ga们为之疯狂。无数ga匍匐在地面上沉迷在荷尔蒙的香气里,不自觉地自慰。要不是提前吃了药,我也早就变成了这样的德行。
我不能掉以轻心。现在虽然勉强留有一丝意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本能已经警告过理性,我快要到极限了。
“……!”
我感觉我的意识正在流失。
现在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吗?振作起来啊!
我拼命地抬起自己沉重的手,想按下按钮。手上感觉像是触摸到了什么异物感,用尽全力按下后,隐隐约约感觉到机器在我背后震动。
我好像输了,这个男人已经走到离我近在咫尺的位置了
。我紧盯着那个男人,然后扶着墙站了起来。当我睁开眼睛的那刻,我就知道我要遭罪了。就像和猛兽对峙一样,我直挺挺地站着看着他。
那个男人伸出了手,当他抓住我的肩膀的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
“哈啊,哈啊。”
我强忍住急促的呼吸抬头看他。
那个男人眯起细长的眼睛向下看着我。
“你是凯斯的秘书吧?”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山洞中传出一样在我身边回响,但也许是我的耳膜出了什么问题。我努力假装镇静地回答道:
“是的。或许您需要点什么吗?”
我的声音像从远处传来,让人感觉不到真实感。我尽量保持着微笑,像平常一样。
他没有作答,只是低下了头,鼻尖靠近了我的脖子。伴随着吸气、喘息的声音,冰冷的皮肤擦过我的脖子。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背脊传遍全身。
男人在我耳边轻声道:
“你是个ga啊。”
一阵低沉的声音过后,那个男人用手用力握住了我的肩膀。我立刻跌倒在地。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咚”的声音,但我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当我茫然地眨着眼睛往上看时,一个勃起的生殖器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同样是一个裸着身体受邀的极优Alpha。
不好。一个又一个极优Alpha聚集在我周围,感觉真的很糟糕。
“凯斯的秘书真的是个ga。”
头顶上传来嘲笑的声音,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这不是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家伙吗?这就是那个ga?”
“凯斯那家伙就算是ga也不和男人交往,果然是骗人的吧?”
接着又是一阵嗤笑声。
“当然了,看看这小脸蛋,不是明晃晃写着男娼两个字嘛。”
我呆滞了一秒,一种不祥的预感即将成为现实。看着倒在地上,无论如何都想挣脱离开而费力挣扎的我,两个男人自顾自地说着下流的话。
“事实上我从入口处看到的时候开始就被吸引了。”
“来这里的小子也肯定有这个意思啊。”
“ga都是尊崇本能的家伙。”
“但是没关系吗?这不是凯斯用过的洞吗?”
有人似乎很担心地问,但马上就听到了嘲笑他的声音。
“凯斯今天不是带了另外一个女人嘛,再加上他平时总是嚷嚷着不跟男人睡觉,肯定不会对我们说什么的。”
“对!这话说得对,哈哈哈哈。”
男人们围着我鼓掌大笑。
“哈啊,哈啊。”
刺痛伴随着恐惧袭来,倾泻在全身的荷尔蒙让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我只想赶快逃离这里。我颤抖着在地上缓慢地爬着。
电梯还没到吗?来了我还能跑得掉吗?
我能一直抵制这些荷尔蒙吗……
当我心中的一角产生这样的疑问时,不知是谁抓住了正在拼命爬行着的我的后脖颈。我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整个身子撞到了一面墙上,然后摔倒在地。
“咳咳,咳咳。”
反射性的咳嗽让我浑身颤抖不已。一阵嘲笑声传来。
“你打算去哪里?乖乖等着,让我看看谁第一个开干。”
有人对此立即提出了不满。
“开玩笑吧?你准备就按现在的顺序来吗?你发现他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
“不能一次上这么多人吧。”
“为什么不行?”有人嗤笑着说。
“我试过一次放进去三个人的。”
“哇哦。”
“可能吗?我也试过一次把两个人的放进去。”
周围传来一阵惊叹声,那个男人反而骄傲起来了。
“手臂都能进去,难道还放不进三个性器吗?”
“有点恶心,但那个ga也太厉害了吧。”
“嘿,你这叫什么话?当然是死了啊。”
听了这个男人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好像他说了什么很了不起的笑话一样。我觉得他们全都疯了,他们肯定是被自己的荷尔蒙迷惑住,大脑都变得不正常了。要不然他们怎么能那么坦然自若地笑着说出这种话来,平常得就像谈论天气一样呢。
“那又怎样,反正他不是凯斯的秘书吗?杀人比较困难,还是收敛一点,一次三个就可以了。两个放下面,一个放上面。”
“不错啊。”
和平的谈笑间,混杂着下流的声音。
“操,你们现在搞什么首脑会谈呢?还定不定顺序了,自己看着办,我可要上了。”
当时我只能勉强站起来,我以近乎惊愕的心情看着那个朝我大步走来的裸体男人,刚才他们的谈话在我脑子里乱转。
照这样下去,我就死定了。即使不死也差不多了。
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当然,我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
“嘿,你要去哪儿?”
有人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喊道,仿佛是嘲笑我为了逃跑而挣扎的样子。笑声接连不断,但谁也没有来追我,反而嘲笑似的吹起了口哨。
“小心点,别跌倒了。”
“肯(Ken),你在干什么?快追啊。”
“跑啊,跑快点!”
嘲笑声伴随着鼓掌声把我的精神搞得一团乱麻。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但对我来说却是致命的。在不远处看到ga被打得浑身是血,然后被强奸的情景更是令我恐惧。
终于到达电梯前了,我用力按了几下按钮。变换的数字告诉我电梯就快到了。稍微再坚持一会儿就行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
“……啊!”
我突然被揪住了头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男人把我打倒在地,无情地扯下我的夹克,接着又揪住了后背的衬衫。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撕拉声,衬衣被撕破了,甚至连遮挡身体或者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一下子出现了好几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堵住了我的嘴。我用尽力气蹬着腿,但一点用处也没有。
四肢都被压制着,让我的身体动弹不得。
我的嘴被堵得几乎发不出呻吟声,只能用鼻子艰难地吸气。巨大浓郁的荷尔蒙毫无保留地涌入我的身体。我失去了所有意识,只能被迫接受荷尔蒙的注入,甚至连最后一丝理智都飞走了。眼前变得模糊一片,我感觉到压在我身上的力量都消失了……已经没有必要再压制着我了。
我拖着沉重的四肢,用朦胧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男人。我感觉到有人在脱我的裤子,一种冰凉的感觉袭上我的皮肤。我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脱光了。虽然那种冰冷的感觉也很快变得麻木了。
有人抓住我的头发站了起来。虽然头上有一种被拉扯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像狗一样让我用四肢趴在地上的男人把什么东西送到了我的嘴边。当碰到我的嘴唇的时候,我意识到了,那是一个男人的性器官。隐约的苦味让我想要逃避,但是由于头发被紧紧抓住,我只能闭紧了嘴摇头。
“你这家伙。”
那个人想把它硬塞进我嘴里,但没有成功。他破口大骂,毫不留情地打了我一巴掌。眼前一片恍惚,但很快我就恢复了意识。男人又再次把性器塞进我的嘴里,我被迫张开了嘴,性器直直的伸进我的喉咙里。
他的动作很激烈,我想吐却吐不出来,只能努力把它推开。但这反而刺激了面前的男人。当男人发出深深的呻吟时,我感觉到有人在抓我的腰。那一瞬间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室内。气氛突然变了,到处都能感觉到慌张、谩骂和惊慌失措。但我本能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那个男人挣扎着要把我拉开,但我使足了劲儿不松口。我感觉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进了我的嘴里——但不是精ye。
“住手,延雨,住手!”
有人喊着我的名字大叫起来。他一个劲儿地对我喊道:
“快住手!这样下去会断掉的……我的天啊,肯!”
当他好不容易把我拉开时,这个男人的下体已经被鲜血浸满,人也只剩下一半的意识了。
呼……
长长的香烟烟雾在空气中飘荡,不知不觉地从虚空中散去。我用朦胧的目光看着它。
不再有浓郁的荷尔蒙侵袭着我的大脑,虽然能隐约感受到周围飘荡的香气,但这种程度的香气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裹着毛毯坐在床上看着那边的某个地方——凯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抽着烟。
“是的。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大脑一片空白。”
“你怎么样?”
过了好久,凯斯第一次开口说话了。我眨了眨茫然的眼睛。凯斯看起来很不好。也许是因为意外的事故让整个晚会都泡汤了,这是理所当然的。或者是因为做爱被打断了,欲望没能纾解。又或者两个都是。
凯斯好像很不耐烦地捋了捋头发。
“我真的不能理解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对你很失望,延雨。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对自己负责的事情能够做到完美的出色秘书……”
“对不起……”
我艰难地开口道歉,感觉到了迟来的紧张——我的手在颤抖。我把手伸进毛毯,张开干燥的双唇辩解道: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很抱歉……我本应该更加小心才对。”
呼,凯斯又吸了一口烟。
“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都知道情况了,还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是想听我的立场吗?
我第一次从他那里感受到关怀,当我忍不住要流出眼泪开口说话时,凯斯开口道:
“你就帮他舔一下,按照他的想法接受就行了,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你是吃错药了吗?”
突如其来的批评让我瞠目结舌,凯斯继续厌烦地发怒道: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肯的性器被你咬了一半,差点儿就残废了,需要接受长期治疗。我不知道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才犯下了这种错误。”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我难道在做梦吗?还是在幻听?
凯斯在跟我说什么?
“他,我……他打了我。”
我费力地发出声音。声音
在微弱地颤抖,但我无法控制。
“他打我,强暴我,所以我……”
“所以?”
凯斯用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让我再次哑口无言。他毫不留情地说道:
“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ga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即使假装不喜欢,只要进去了就会感到很高兴吧。你到底是怎么了?是装不出来还是怎么的?我还以为你很老实呢,就这么让我失望。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当我看见他摇头的时候,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眼角一片发热,但我咬住嘴唇忍住了。毛毯里握紧的拳头因为和刚才完全不同的理由颤抖起来。
哈,涌起的泪水好不容易憋了回去。我默默地缓了口气。他原来就是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失望的。最初也根本没有告诉过我聚会的目的,无论碰到什么样的情况,那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我应该自己处理的问题。
因为对于凯斯来说,有能力的秘书就应该是这样。
我一直这样工作到现在,让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决不能让凯斯因为我而感到任何不便。一切我都自己看着办,我自己解决一切。无论在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面前都只能展现出华丽而精美的一面。
这就是结果。
到目前为止,不管我有多努力,吃了多少苦,都没有用。那个男人仅仅因为一次失误,就会责难我。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舞台背后混乱的场面呢?”
凯斯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
“不管怎么样,损害赔偿由我来承担,你去医院向肯道歉。”
“我辞职。”
刹那间,凯斯拿着烟的手停止了动作。
看着转移视线看向我的凯斯,我像往常一样公事化地开口道:
“对于破坏了今天的派对的事情,我表示道歉。既然补偿由总经理您来承担,那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凯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表情。如果是平时,也许我会忍不住笑出来,但现在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好不容易把脚伸出床外站直了身体。
“这段时间非常感谢您,那么再见。”
按照习惯鞠躬后,我走出了船舱。走出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光着脚的。凯斯没有挽留我。我跌跌撞撞地走在走廊上,突然想到凯斯是否还会坐在那里,带着那种表情。
但这一切都已经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