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日都只有陶澈一人来问早,他打趣道,“看来我大哥是真的又跑去寺庙里吃斋念佛了。”
他以为他这个哥哥,既不在乎陶家千金万银的家业,也不追求官场商场的名利,有时候他都好奇这么无Y_u无求的生活有何乐趣可言,成日里不是在私塾就是在学府,之乎者也平平淡淡,若是有朝一日他哥剃度出家,捏着小Bang槌敲木鱼,之乎者也变作阿弥陀佛,他都不带诧异的。
乔晴表面上端的风平*静,实际上气的快要捂心窝,她三言两语打发走陶澈,又温声细语的犹如小勺碰在汤碗边上,“老爷,平日里咱们家这两个孩子就是香饽饽,又缝今日七夕,来示好说亲的应接不暇,澄儿已经年岁二十,寻一位官家的nv儿娶过来,于我们陶家百益无害。”
陶老爷缓缓的搅着半碗清粥,“说起澄儿,昨日我还见到他了。”
“昨日?”乔晴问,“昨日老爷去烧香了?”
陶老爷摇头,“昨日约是傍晚,在酒楼里恰要进雅间之前,碰见了他。”
乔晴微皱起眉心,“既是没去寺庙,也不着家,这孩子。”
陶老爷却渐渐出神,“澄儿揽着一姑娘,他介绍说是他的心上人,只可惜从小是个哑的那姑娘的样貌”
乔晴捏着汤匙,眼睛死死的盯着陶老爷,一言不发。
陶老爷喟叹一口,端起碗将清粥喝的一干二净,“澄儿的亲事你打算的细致,就按你说的来吧。若是他执意要娶那哑巴姑娘,就容他收作妾室。”
乔晴低垂下眼眸,舀起一勺汤慢慢抿了咽下。
陶老爷又道,“你嫁过来二十多年,为陶府*劳上上下下,委实辛苦,今日过节,你看喜欢什么便买,不要委屈自己。”
乔晴问,“老爷今日有何安排?”
“今日前些日常州的涝灾好歹平复下来了,今日难得空闲,去郊外散散心,家里就由你照看罢。”
乔晴听着陶老爷脚步声渐远,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粗重的ChuanXi,心火烧的旺盛,X_io_ng口憋闷,气的她终于按捺不住,抬手将碗盘全都扫在地上,又一把掀翻了桌子,一片狼藉。
侍nv战战兢兢,犹豫半晌才开口安抚,“二**小心动了胎气。”
乔晴颓然的又瘫回到座椅里,手Mo在隆起的肚子上,她嗤笑一声,陶老爷出神的那模样她实在是见多了,只要一回忆起那个埋入黄土多少年的nv人,就一副泫然若泣的痴情样,前几年看,还觉得心疼,心道是个shen情痴心的好男人,现在再看,只觉得恶心。
乔晴扫了一眼趴在地上收拾狼藉的仆人,眼神冰冷,她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桂花树开的正繁茂,她轻轻一嗅,又笑起来,不知道那个被她卖到青楼院的倒霉玩意已经被多少男人糟蹋过了,只是想一想,心情便又好起来。
“当年你有多么风光,如今你的孩子就有多么污脏,所谓M_债子偿。”乔晴喃喃,“他还是不爱你,否则怎么会听信算命的一两句鬼话就抛弃了你们的孩子呢,可怜又可笑。”
不比一早就惨淡的陶府,水榭小院里气氛融融。
陶澄捏着眉笔,几次Y_u要下手都悬停在半空,最终只凑近亲吻了轻陌的眉心,“已经很好,再画多余。”
轻陌被夸的眉开眼笑,一把夺过眉笔,“那我来。”说着就按住陶澄的肩膀,“我这几年刺绣的绝活可不是白练的。”
陶澄容他胡闹,又伸手揽着他yao肢,将人揽到自己怀里坐着,手指按揉上轻陌的后yao,“疼不疼?”
“疼!”轻陌反手去推他,实在是酸疼的要命,“你也不怕j尽人亡,像恶鬼似的。”
自从陶澄发现那药膏消肿的效果奇好无比之后,抱着轻陌结结实实的欺负了三天,也就饭点能出去走上一圈,一回到水榭里就像进了Yin笼一般,屋nei,树边,屋檐下,没哪儿不能让陶澄逞兽Y_u的,轻陌被B迫的连*都豁出去了。
陶澄笑道,“为何刺绣?”
“你不是问过么,”轻陌一面细细的描眉,一面答,“为了赚盘缠,我穷。”
“当时信了,眼下不太信。”
轻陌抿起唇莞尔,“还要听么?说了那么多r麻的话,还没听够么?”
陶澄拥紧他,居然像是在撒娇,“要。”
想想那三布刺绣都被看光了,还有什么所谓,轻陌便说,“刺绣总比纸墨耐保存,我怕有一天我老了,再不能烂熟于心,那时纸也脆了,笔墨也淡了,但刺绣即使退了色,线也还在。”
陶澄心痛的如刀剜,“傻不傻。”
“要念你想你,否则来日再见,你就不理我,或是凶我。”
陶澄就笑,轻陌也笑,“我怕的要命,每日闲时都用来想你,忙时,就偷空想你。”
陶澄按下他的脑袋跟他亲吻,还是问,“为何刺绣?”
轻陌叹息一声,“我们现在这么好,不要再回想以前了。”
陶澄道,“现在还不够好,我想知道。”
把眉笔放回到石桌上,轻陌圈着陶澄的脖子,“太难熬了,抱
着手绷穿针引线,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还不待陶澄出言追悔,就见轻陌憋不出的噗笑,脸都Zhang红了,陶澄拿过铜镜,看到镜中的人挂着宽面大钢刀一般的两笔黑眉,顿时一阵无奈,“胆大妄为。”
轻陌还嫌不够,拿起胭脂就往陶澄脸蛋上涂,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一张俊脸涂成了猴屁gu,轻陌大笑,“要不再命杜六儿寻一身裙子来,今日我们俩就以姐妹相称!”
陶澄抱着轻陌的yao*站起身,吓的他赶忙丢了胭脂,牢牢的箍在陶澄肩膀上,“陶澄!你放我下来!我我不要进屋,我”
进屋如同进恶鬼口腹,轻陌着实怕了陶澄了,他被放倒在床铺里,一睁眼就瞧见乌七八糟的一张花脸,瞬间又忍俊不禁,陶澄拍拍他屁gu,“把桃核找出来。”
桃核就是轻陌雕刻的小篮子,这是在亲热时拷问出来的,轻陌被绑着下面不许出j,毫无办法的问什么答什么,连雕刻时手上被磨起了几个水泡都答的一清二楚,实在是欺人太甚。
轻陌见陶澄拿着手巾出去洗脸去了,这才松了口气爬到床头去,拆开包袱,那三布刺绣放在最上,两封信太长,用了三张布料才绣完,轻陌想,这是要给自己陪葬的宝贝。
两个桃核小篮筐,仔细嗅嗅还能嗅出果香味来,轻陌将它们装在香囊里,又下床跑去找陶澄,从后面抱住他的yao,嘟囔到,“你真要D么?”
陶澄“嗯”到,“为何不D。”
像吃了一大口蜜糖,轻陌心满意足,“你想好了,D上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再不能与我反目成仇,不能对我视而不见,不能跟我形同陌路。”
陶澄回身抱住他,温柔又坚定,“你亦如此。”
两人又梳妆半晌,陶澄那双手舞剑还成,盘发实在不行,捣鼓了半晌勉强绾出了花型,再叉进一支步摇,好歹不松不散。
轻陌眨眨眼,“就这样吧,我淑nv些,它便能坚持久一些。”
陶澄俯下身亲他眉尾,“那就辛苦小娘子了。”
在青楼用过晌饭,两人到街上去买红绳,应是今日七夕,算命先生比起以往多了不少,陶澄捏捏轻陌的手,“想不想来算一卦?”
轻陌问,“算姻缘?”
陶澄笑道,“姻缘已定,算劫数吧。”
于是便寻了个人少的摊子,这算命先生见两人蹲下,开口就道,“天上地下,你们两位能相伴百年,姻缘注定,不必再算。”
这话任谁听去都能雀跃,轻陌刚要开口就想起自己在外人面前是个哑巴淑nv,遂又闭上了zhui,听陶澄道,“多谢吉言,那我们算算劫数。”
先生示意轻陌伸手,捏着他的指尖瞧了半晌,“嗯,近来有血光之灾。”
轻陌愣了一瞬,随后在心里偷笑起来,陶澄问,“如何破?”
先生只摇头,陶澄了然的掏出碎银,给了好几颗,先生收进囊中,却仍是摇头,陶澄便又递上好些银子,先生仍是只管收不管答,看的轻陌差些飞起一脚,这钱赚的也太轻松了。
轻陌拉着陶澄走开,低声嫌弃了好几句,“早知算命这么来钱,我当年还费什么劲儿刺绣?”又歪过脑袋看陶澄,“还赚的好些都是你的钱,我那些刺绣你都藏哪儿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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