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陌醒来时没哪儿是舒坦的,仿若渡劫被滚滚天雷噼里啪啦一通招呼,只给他留了条小命。
雕花香木的大床,层层华丽的床幔,轻陌睁着眼奋力的回忆,然后咧开zhui角,傻乎乎的笑起来。
待乐够了,才发觉生悲。
陶澄不见了,并没有陪在他身边,没有起床打水,照顾他这个被折腾到半残的人漱口穿_yi。
“有花堪折直须折。”轻陌嘟着唇嘀咕,又嘶气连连的撑起身,身上不着寸缕,倒是清爽干净,他掀起被子往自己身下看去,都肿了,可怜巴巴的*成一小团,轻陌碰碰它,“不委屈,还有比你更加遭业的呢。”说着*了*屁gu,果然一阵酸楚上涌,“哎,可惜我看不到。”
撩起床幔后才发现这里不是画舫,轻陌歪着脑袋纳闷,看见屏风后有一个浴桶,桶边搭着条长巾,显然是用过的样子,轻陌靠着幻想还原场景,陶澄抱着他一起沐浴,陶澄还帮他清洗,轻陌想着想着就又乐呵起来。
枕边放着叠好的_yi裳,轻陌抖开,是一袭白色长衫,他从未系过yao封,低着头摆弄了半晌也没成,索Xi_ng就一条身子yinJ在_yi_fu里晃*,也自在,他伸着懒yao推开门,被大好的天光刺的眯上眼。
“公子醒了,小的这就备水伺候您洗漱。”候了一早晨的小厮赶忙前来。
轻陌被吓的一*,单手遮在额前都没顾的上移开,眯缝着眼瞧这个小厮,动作活像戏班子里演的美猴王,“你,你是谁?”
小厮答,“青楼院的侍人,管事儿的命我伺候您。”
轻陌瞪大眼睛,目光越过小厮,与昨夜在画舫窗边时所见一般,让他倏然就回想起陶澄那句“你就暂
且留在青楼里吧”,轻陌一时百_gan交集,想来他的卖身契也应是从陶府转到了青楼,跑也没用,更何况他想听陶澄的话。
轻陌一笑,又揉揉脸,及时行乐谁还不会么,“麻烦了,备水,再备一碗_chicken_汤面,饿死爷了。”
吃过面,轻陌Mo着肚子睡在树下躺椅里,阳光斑斑驳驳的洒下来,从湖面吹来的柔风带着细细的*润,舒_fu的不得了。他手里拿着一截垂柳,柳叶细长,尖端刚抽出来的新芽是neng黄色,讨人垂怜,轻陌随手挥了两下,这回动作像是在赶飞虫,他被自己逗的轻声失笑。
“我都记得,全部都记得。”轻陌喃喃,随后开始糟蹋这条柳枝,揪下一片neng叶,“他会来”,再揪下一片,“他不会来”,如此不多时,柳条便只剩下光秃秃的枝,轻陌的手顿在半空,垂眼瞧瞧散了满身的绿叶,又瞧瞧唯一的、坠在最顶端的、小小的neng黄色,仿佛陷入了困境之中。
“你还太小,”轻陌的指尖点在那抹neng黄上,神色严肃,“你不可称之为‘叶’,只可称之为‘芽’。”说着皱起的眉心展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瘫进了躺椅里,“所以,他会来。”
轻陌He上眼,清风吹拂,吹出丝丝的倦意,也隐隐吹来八角青楼里的欢声笑语。
以前,他从常州果园回来的那一年,他们还没有形同陌路的那一年,他和陶澄之间也经常笑闹,虽说是偷偷MoMo的,万不能让乔二**知道,否则,就会如同之后那样,这些笑闹声只会存在于他的回忆与梦境之中。
轻陌悠悠的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七岁,除了周姨从废弃堆里捡回来的连环画,他没有看过任何书籍,所以词汇量贫瘠的只有一颗稻谷那么大点儿,还是颗瘪稻谷,他躲在周姨的身后,想,这两个和他一般高的男孩子,好漂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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