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烛火忽明忽暗。
外面下著淅淅沥沥的春雨。
璀璨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既然北鲜郡如此不知进退,朕就让你知道侵犯我越明国的下场。”冷著声音命令道:“杜明泽,朕命你为‘镇北大将军’,明日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去东北边关,务必将那越来越猖獗的北鲜郡拿下!”
“末将领命!”声如轰雷,正直如松柏,越明国不可多得的大将之一,杜明泽半跪於地领命。
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起来,转头问另一个看起来似乎为白面书生的文臣:“宋玉,你父亲何时会到?”
那白面书生恭敬地行礼:“回皇上,家父两日之後便可到京,还有”说著,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这是家父派人连夜送来的‘家书’,请皇上过目。”
封四急忙接过,呈给荆皓月。
看完信,荆皓月眼神一暗,将信放在烛火上燃烧,直至只剩灰烬。
臣儿,你终究还是动手了啊!
御书房内仅有的几个人都静默不敢言,此时的皇上必定处於震怒中。
过了片刻,荆皓月突然冷笑几声,抬起头对杜明泽说道:“明泽,明日朕亲自送你。”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直接施展轻功,离开
御书房。
杜明泽是个粗线条,不明白从不送将领的皇上会突然说要送自己,疑惑地想要问白面书生,谁知宋玉却动作迅速地抬脚离开,而那封四则一边叹气摇头一边往皇上走的方向追去。
MoMo自己的脑门子,算了,谁让自己比较笨,还是回家睡觉,为明日做准备吧!
封四刚跟著皇帝到风雨亭就见里面已经坐著一个黑衣人,担心皇帝安全正要上前,却听到皇上口气相当不好地问:“你什麽时候来的?”
於是便知道是谁来了,顿时转忧为喜,他来了皇上应该就不会不开心了,也就安静地退至风雨亭的入口守著。
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蒙面,只见他一双促狭桃花眼,不似勾人更似勾魂,站起来,双手抱X_io_ng,围著荆皓月转了一圈,啧啧叹道:“这次真是赚到了,居然看到堂堂越明国暴君一副落汤鸡外加小媳妇模样!”
“如果想死就明说!”荆皓月怒瞪一眼这个不知死活,总喜欢看自己笑话的该死的家夥!!
黑衣人一脸欠揍地说:“哎呀,我好怕好怕,我都快怕死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最後,自己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不怪他,只能乖荆皓月现在这个落魄样子实在与他平日的形象差太多了,不趁次机会多笑笑自己多亏本啊!
早已坐在石椅上,正要将一杯酒送进嘴里的人在听到某人的喷笑之後,冷冷一笑,手中的酒杯立即化为碎末,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是不是距离上次给你的教训时间太久了,久得你都忘了看我笑话的後果?”
一想起上次,自己不过是笑他嘴角带著一粒米饭上朝见外使就被这个小气的暴君下毒,以致连续五天不得吹风不得日晒不得雨淋,只能用厚厚的大衣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更重要的是,不能行房,黑衣人就一个寒颤。
荆皓月是个危险人物,而且还是个极为小气且记仇的危险人物,所以,最好不要得罪。
可是,好难得能够看到他的笑话,这次如果不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那麽,到底是要笑还是不要笑呢?
黑衣人绞著手指头做思想斗争。
实在看不下去的荆皓月只好出声,对黑衣人招招手:“行了白痴,过来,坐在哥哥旁边。”
“哦!”思考苦恼中的黑衣人像只小狗一样温顺地走过来,坐了下来,而且居然还在继续思想奋斗!!
忍下将人一脚踹飞的冲动,荆皓月伸手将一直不停相绞的手指按下,看著他的眼睛,表情严肃地问:“秦晓曦,你不好好呆在你墨申国,来我越明国干什麽?你那口子允许你这个傻帽独自出门?不要告诉我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不能怪他这麽喜欢叫秦晓曦‘白痴’或者‘傻帽’‘傻瓜’之类的,实在是这人智商就那麽点,瞧瞧他刚刚为了点破事就在那边挣扎半天就晓得他有多幼稚多可笑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家那口子管他就像管儿子似地,不许做这不许做那,而且连带我们这帮朋友也被下了通牒,如果谁敢包庇或者知情不报,必定会死得很难看。
虽然说自己并不怕他家那口子,但那人的变态还是不要领教比较好。
所以,在荆皓月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这人是自己偷偷跑出墨申国,自己一定二话不说,抛下朝政,将人亲自送回去。
秦晓曦这才总算暂时忘记他的思想斗争,一拍脑袋:“哎呀,我差点忘了正事。你看这个。”说著,从怀中拿出一份文案。
稍稍扫视了眼,荆皓月冷笑几声,将文案丢给秦晓曦:“你打算怎麽做?”
“我这不是征求你意见来了吗?”
送个白眼给他,虽然这人在小事上是个二百五,但在大事上绝对精明得跟什麽似地,心中肯定早就有了主意,居然还假惺惺地在这儿问我的意思。
“我说,你朝中是不是有Ji_an细啊?怎麽你都还没出兵,北鲜郡求救的信
息就送到我墨申。”
荆皓月不在意地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
瞧他的样子,应该没什麽大问题,秦晓曦也就不再为他担心:“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别让我边关的子民吓到,你就随意吧!”
给秦晓曦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扬扬下巴,让他和自己一起坐下来,倒杯酒给他,表情极为温柔地说:“想玩几天就去玩吧,我会派人告诉你家那口子,你在我这里,很乖很听话的。”
虽然荆皓月的笑很Ji_an诈很恶心,但能够自由自在不受约束地玩几天的诱惑还是让他将嘲笑的话语咽下,开开心心地接过酒杯,与这个情场失意,但战场即将得意的暴君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