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个月,胤礽和纳兰容若没有见面。原因就是康熙从中作梗。
胤礽趴在桌子上,望着屋里挂着的三只鸟笼,画眉鸟叽叽喳喳吵闹不休。嗓门儿最大的那只占足了上风,被另外两只He伙攻击仍是处于不败之地。胤礽见到它的时候刚好从乾清宫请安回来,一问才知,是康熙前一日亲自送来的。
聪明的太子爷想了一会儿,便望着那只鸟苦笑。
既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要罚就罚,废了这个太子正好去*迹天涯。胤礽淡然地吃饭,然后读书作文,去看小十三,教小八写字,过的心安理得。
可惜,等来的只是一个口谕,而且还是老掉牙的惩罚方式。
太子爷已经被禁足两个月,每天呆在毓庆宫,连请安都免了。胤礽爬到凳子上放下红布,将鸟笼遮得密不透风。然后披上厚厚的白色狐裘,踏雪走向宫门。
门外的侍卫看见太子走出来,相视一眼,这太子爷要出去,到底拦还是不拦?
胤礽看了两人一眼,干脆站在门口,说:“孤去见皇阿玛,你们不必拦,没人会怪罪。”
两人kua刀退开,垂了头道:“喳。”
胤礽kua出门槛,往乾清门走去,只是在门外换了方向,直接向南而行。雪地上被踏出一路脚印,笔直伸向宫门。
“太子留步。”太和门的侍卫不像毓庆宫的好讲话,往门口一拦,胤礽也没办法。
“孤要出宫。”胤礽冷冷地说。
“请太子出示出宫yao牌。”那侍卫不卑不亢,一手按住yao刀,看着胤礽淡声道。
胤礽的yao牌早被康熙收回去,想了想也懒得跟他们纠缠。他看也不看那侍卫,直接往外走。两边的其他侍卫竟然全部围上来,也不说话,就那么堵着门不让走。
“让开!”胤礽怒道。
那些侍卫低下头,站在门前却是不动。
胤礽瞧着这些软硬不吃的人,火气“腾”的就上来了,大声吼道:“孤叫你们让开!”突然伸手拔出右边一人的yao刀,照着前面的侍卫就砍下去。
那侍卫反应迅速,旋身躲过,抽出yao刀架住胤礽的攻击,一连挡了好几下。
胤礽的手本来被冻得有些僵硬,挥刀不太利索,比划几下完全起不到作用。
李德全远远看见胤礽和侍卫起了冲突,竟然动起手来,急的高声大喊:“太子爷!万岁爷有请!”
“别打了!哎哟!太子爷,别打了!”李德全瞧着胤礽持刀乱砍,那些侍卫也是真刀真枪的去挡,急的在一边直跳脚。
胤礽突然拿刀一指李德全,扬起下巴,道:“皇阿玛找孤何事?他不是放任孤自生自灭吗。”
李德全眼前一寸处就是明晃晃的刀尖,躺着冷汗,笑道:“瞧您说的,万岁爷也是担心您呐。”
胤礽
冷笑一声,扔了刀,拢起披风往乾清宫走。
李德全擦了擦额上的汗,小跑着跟在后面。他见胤礽眉头皱的死紧,眼中也是暗沉之色,迟疑一会儿,挨上去小声道:“太子,这两个月,万岁爷也是寝食难安。”
胤礽瞟了一眼李德全,冷淡的视线让人觉得这天气又冷了些。
进了乾清宫,却见屋nei的窗子都全部关着,没有点灯,诺大的宫殿显得颇为凄冷。康熙抚额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皱眉。
胤礽就站在桌前,淡淡地看着地板。
康熙睁开眼,望着胤礽冷淡的神色,竟是越发愤怒。大掌一拍桌面,震得笔架晃*,悬挂的竹笔相撞,发出一阵突兀的脆响。
“说了不许出宫,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胤礽垂眸任他教训,一句话也不回。
“说话A!”康熙怒瞪。
胤礽抬起眼皮子,道:“说什么?皇阿玛曾答应过儿臣不会把我关起来,现今既是不守承诺,儿臣也无话可说。”
“朕不守承诺?你在外面瞎混朕还管不了了?”
胤礽只觉得讽刺,“儿臣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没有瞎混。想见他,所以要出宫,天经地义。”
康熙听见胤礽如此轻易地说出“爱”,心里没来由一阵绞痛。突然拍案而起,快步走到胤礽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说你‘爱’他?纳兰容若?”
“不错。”胤礽大方承认。
康熙不可置信地望着胤礽,怒极反笑,“你才多大一点儿,就知道什么是‘爱’了?”
胤礽垂眸不去看康熙似笑非笑,却带着苦涩的神情。他淡淡地说:“请皇阿玛成全。”
“成全?”康熙冷哼一声,闭上眼叹道:“你太让朕失望了。”
你太让朕失望了**这句话那一世不知听了多少遍,连带那时康熙悲痛Y_u绝的声音。胤礽不能释怀,永远不能。心里的伤疤被硬生生扯开,流血不止。
他抬起头,悲哀地望着康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康熙被那双含泪的眼睛给震在原地,仿佛无声的控诉,那眼里是shenshen的怨恨和绝望。他不能忍受胤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会跟着心痛,和无端的后悔。
胤礽转身,沉默地走出_F_门。
慈宁宫里暖烘烘的烧着火炉,胤礽*成一团,靠着炕桌发呆。nei堂的木鱼声停下,苏麻拉姑扶着孝庄出来,见胤礽魂飞天外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孝庄坐到他身边,一手抚着他的脑袋轻声叹息。
胤礽抬起头,望着孝庄怔怔问道:“乌库_M_M有爱过什么人吗?”
孝庄不答,只慈祥地笑道:“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明白了什么是爱,就不会这般轻易地说出这个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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